第1章 重生急诊室,医圣初觉醒
清晨五点半的市立医院急诊更衣室,林仲景对着镜子扣白大褂第二颗纽扣的手指突然停住了。
镜中人的眼尾没有前世那道如刀刻般的皱纹,下颌线还带着年轻人的棱角,左耳垂上那颗因被医闹推搡撞碎玻璃而留下的小疤——不见了。
他猛地攥紧自己的手腕,皮肤下跳动的脉搏强而有力,哪有半分前世被吊销资格证后酗酒熬夜熬出的虚弱。
“叮——”
金属更衣柜的门在身后轻轻晃动,林仲景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前世的最后一幕突然在视网膜上闪现:他跪在院长办公室门口,律师把“伪造病历”的鉴定书拍在他脸上,护士站小护士偷偷塞给他的降压药滚进墙角,而那个说要保他的老院长正透过百叶窗看着他,镜片后的眼睛冷得像结了冰的手术刀。
“林实习?”
张护士端着治疗盘推门进来时,正好看见穿白大褂的年轻人背对着她,后颈那截被发梢盖住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白。
她记得这个总是埋头写病历的实习生,平时连和护士站小姑娘说话都会耳根发红,此刻却像一尊被雷劈醒的雕塑。
“张姐。”林仲景转过身,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擦过金属,“今天上早班?”
张护士被他突然聚焦的眼神吓了一跳——那根本不像二十来岁年轻人的眼睛,倒像是在急诊熬了二十年的老大夫,能透过你脸上的粉看见皮下的毛细血管。
她下意识地点点头:“对啊,你今天不是跟李主任的班吗?赶紧去抢救室吧,刚送进来一个呼吸困……”
“咳!”
话音被抢救室方向传来的剧烈咳嗽打断。
林仲景两步跨出更衣室,消毒水味刺得鼻尖发酸,走廊尽头推床的金属轮碾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王大爷!王大爷你醒醒!”陪诊的中年妇女抓着老人的手首发抖,老人嘴唇紫得像泡在墨汁里,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呼噜声。
李主任把病历拍在护士站台面上,白大褂下摆甩得生风:“老慢支急性发作,常规雾化加氧疗。小周,去把氨茶碱拿来。”
“主任!”林仲景冲过去时,抢救车的轮子撞在他脚背上,疼得他倒抽冷气,“这不是老慢支!”
李主任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刮骨刀:“林实习,你跟了我三天,就学会抢上级的诊断了?”
“他颈静脉怒张,双肺底有细湿啰音。”林仲景的手指按在老人桡动脉上,脉搏快得像擂鼓,“血压180/110,刚才那阵咳嗽是粉红色泡沫痰——”他掀开老人衣领,锁骨上窝明显凹陷,“是急性左心衰引发的呼吸困难!”
“胡闹!”李主任扯了扯领带,“家属说患者有三十年慢支病史,你一个实习医生懂什么?”他转身要走,白大褂下摆扫过林仲景手背,“小周,按我的医嘱做。”
“等等!”林仲景急得额头冒冷汗。
前世他就是在这种时候选择沉默,结果半小时后老人心跳骤停,家属跪在抢救室门口砸了三个护士站的花瓶,最后院方为了息事宁人,把责任全推到他这个没背景的实习生头上。
“林实习,你越界了。”李主任停下脚步,声音里透着寒意,“就算你师父是退休的老中医,也教不了你西医急诊的规矩。”
老人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身体猛地弓起。
林仲景看见他瞳孔开始散大,右手无意识地攥住胸口的病号服——这个动作像根钢针扎进他的记忆:前世在临终关怀科,他见过太多心梗患者用这种方式抓扯衣服,仿佛要把压在胸口的巨石拽出来。
“准备除颤仪!”林仲景吼出声,手忙脚乱地去解老人衣扣,“张姐!拿听诊器!”
“你疯了?”李主任转身时差点撞翻治疗车,“没有心电图确认,你敢随便……”
“叮——检测到宿主触发急救场景,【医圣传承系统】绑定成功。”
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响的瞬间,林仲景感觉太阳穴被人用羽毛扫过。
泛黄的竹简突然在意识里翻页,《伤寒杂病论·辨脉法》的墨字像活了一样钻进视网膜:“脉来弦急而数,寸口浮大,关上小急,此为胸痹……”
“血压190/120!”张护士举着血压计的手在抖,“血氧饱和度82%!”
林仲景的手指按在老人胸骨下端,力度比教科书要求的重了两成。
前世他总嫌师父的经方起效太慢,此刻那些被他当古董书翻的《伤寒论》突然活过来——“胸痹之病,喘息咳唾,胸背痛,短气,瓜蒌薤白白酒汤主之”,但现在不是煎药的时候!
“肾上腺素1mg静推!”他声音稳得像精密仪器,“张姐,去拿西地兰!李主任,麻烦您帮我按住患者下肢——急性左心衰导致肺淤血,必须减少回心血量!”
李主任的脸涨得像猪肝,却还是下意识地俯下身。
林仲景的手指在老人颈前滑动,摸到那根跳动得几乎要冲破皮肤的颈动脉,突然想起系统刚灌进他脑子里的“望诊入门”:老人鼻根处有隐约的青纹,这是《千金方》里记载的“心厥先兆”。
“除颤仪!”张护士举着电极板冲过来时,林仲景正把听诊器贴在老人左胸。
二尖瓣区的舒张期奔马律像敲在他神经上的小鼓——和前世那个没救回来的患者一模一样的声音。
“充电200焦耳!”他扯开嗓子喊,汗水顺着下巴滴在老人胸口,“所有人离开!”
电流的蜂鸣声响起的刹那,老人身体猛地抽搐。
林仲景盯着监护仪上的波形,首到那串杂乱的锯齿波慢慢平顺成规律的跳动。
他跪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墙滑下去,额头的汗把刘海粘成一绺绺的。
“血氧95%!”张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血压140/90!林实习,你……你把人救回来了!”
李主任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他盯着老人逐渐红润的嘴唇,喉结动了动:“巧合……肯定是巧合。”
“巧合?”陪诊的中年妇女突然跪下来,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闷响,“我爸上个月在省医院查过,就是心衰前期!刚才要不是这位大夫……”她抹了把脸,“我给您磕头!”
林仲景被她拉得踉跄,抬头正看见墙上的电子钟——六点十七分。
前世的今天,他正因为漏记了一份体温单被李主任骂得狗血淋头;而现在,他的掌心还残留着除颤仪电极板的余温,系统提示音又在脑海里响起:“急救任务完成,医道值 +50,当前等级:青囊一阶(50/1000)。奖励《伤寒杂病论·辨痉湿暍脉证》残卷,己存入系统空间。”
“林实习?”张护士递来纸巾时,手指轻轻碰了碰他手背,“你……真的不一样了。”
李主任扯了扯皱巴巴的白大褂,镜片后的目光在林仲景和监护仪之间来回扫视:“下次别擅作主张。”他转身要走,又停住,“把抢救记录写清楚,我下午检查。”
林仲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喉间突然涌上一股热辣辣的酸意。
前世这个男人踩着他的尊严往上爬,把他的职业生涯摔得粉碎;而今天,他第一次在李主任眼里看见了慌乱——像被戳破的气球,再怎么充气势也漏了气。
“阿姨,您去办住院手续吧。”他转向陪诊的妇女,声音放得很轻,“老人需要做心脏彩超和BNP检测,我让张姐带您去。”
张护士推着老人往病房走时,回头冲他笑了笑。
林仲景这才发现,这个总是板着脸核对医嘱的护士长,笑起来左边有个很浅的梨涡。
更衣室的镜子里,他白大褂第二颗纽扣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
林仲景重新扣好,手指轻轻抚过胸口的工牌——“市立医院急诊科实习医生 林仲景”。
系统空间里的竹简突然泛起微光,他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走廊里的喧嚣:“这次,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看清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