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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林仲景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得嗡嗡响。
他闭着眼睛摸了半天才抓住，屏幕亮起的瞬间，晨光里"权威专家：林仲景手术操作不规范"的标题刺得他睫毛轻颤。
配图里那个穿黑T恤的"专家"他有印象——上周三在学术论坛见过，对方递名片时特意把"外科之王"的烫金logo转向自己，当时林仲景只扫了眼头衔：某私立医院特聘顾问，连执业医师证都挂在医美科。
"赵华这手，急了。"他掀被坐起，指腹着手机边缘。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浮动，昨夜签到奖励的《伤寒杂病论·辨脉篇》残卷正泛着暖光，"药毒相生"西个篆字在残页间若隐若现。
七点半，急诊科办公室。
苏慕秋端着咖啡推门进来时，正撞见林仲景把三个厚牛皮纸袋封进EMS特快专递。
"给国家药监局的？"她放下杯子，指腹蹭过快递单上的红章，"我昨晚帮你整理的三例患者诊疗记录，影像资料都刻盘了？"
"嗯。"林仲景扯下医用胶带，"系统昨天给的残卷里，张仲景提到'药毒相激，必验于脉'。
我比对了三例患者的脉象图，肝损伤指标和药物代谢峰值完全吻合。"他抬头时眼里有光，"现在缺的不是证据，是让证据见光的渠道。"
苏慕秋忽然握住他沾着胶水的手。
他的掌心还留着昨夜在系统空间抄写残卷时的温度——那方白墙黑瓦的虚拟空间里，医圣虚影每说一句，竹简上的字迹便泛一次金光。
"医务科刚通知，九点全院紧急会议。"她的拇指轻轻按过他虎口的旧疤，那是前世手术台爆炸留下的，"李副院长点名要你参加。"
会议室的冷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林仲景推开门时，二十多双眼睛唰地扫过来。
李刚坐在长桌主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刀，正慢条斯理翻着份打印件——封皮上"安痛宁不良反应争议"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林医生。"李刚的钢笔尖敲了敲桌面，"昨天的首播影响力，你应该清楚。"他推过来一份《致歉声明》，"现在多家权威媒体质疑你'利用患者博流量'，院党委研究决定，需要你公开澄清。"
"澄清什么？"林仲景拉椅子的声音很响，"澄清我在手术台上说的是假话？
还是澄清三例肝损伤患者不存在？"
"注意你的态度！"外科主任刘刚拍桌，白大褂第二颗纽扣果然没扣，"你一个中医背景的急诊科医生，懂什么现代药学？
赵董的医药集团每年给医院捐三千万设备，你这是砸大家饭碗！"
"刘主任这么维护赵董。"林仲景忽然笑了，"不如说说上周三晚八点，你在'御景轩'和赵华秘书吃饭时，聊的是设备采购，还是学术交流？"
会议室陷入死寂。
刘刚的脸从红变紫，手指死死攥住桌布。
李刚的钢笔"啪"地掉在《致歉声明》上，墨迹晕开一片，像团凝固的血。
"我申请将诊疗记录和系统分析报告提交药监局。"林仲景抽出椅子站起，"如果院方认为我越权，现在可以停我的职。"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医者仁心"锦旗，"但等药监局的调查结果出来——"他顿了顿，"我希望在座各位，能记住今天说的每句话。"
门被重重带上时，李刚的声音从背后飘来："林医生，你这是在赌。"
"我赌的是，人命比三千万设备金贵。"
中午十二点，林仲景的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
陈女士攥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上是她刚发的微博："我儿子因安痛宁进ICU，林医生救了他！
这是真实的用药记录！"评论区己经刷到九百条，最顶上一条是省医毒理实验室的转发："建议药监局介入调查。"
"林医生，我联系了病友群的二十多个家属。"穿蓝布衫的老张扶了扶老花镜，"大家都愿意把病例发出来，匿名也行。"
"不用匿名。"林仲景点开投影仪，手术全程回放开始滚动，"我让系统AI做了操作评分，98.7分。"他调出对比图，"所谓'操作不规范'的专家，昨天刚在医美首播里教怎么打瘦脸针。"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赵华的号码跳出来三次，林仲景都按了挂断。
第西次响起时，是李刚的来电。
"赵董说要撤掉今年的设备捐赠。"李刚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但...省卫健委刚才来电话，说有人把你的诊疗记录抄送过去了。"
林仲景望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梧桐叶，系统空间里的云海突然翻涌得更急。
他想起昨夜夹在《千金方》里的监控截图——那个"他"后颈的手术疤痕，和自己重生时系统给的"医圣传承印记"位置分毫不差。
"医院决定不追责。"李刚的声音变得模糊，"但下不为例。"
傍晚六点，林仲景坐在值班桌前整理病历。
苏慕秋端着热粥过来时，他的手机"叮"地响了声。
匿名邮箱的标题刺得他瞳孔微缩："你的复制体，正在觉醒。"
邮件正文是段模糊的监控视频。
画面里，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镜头，后颈有块淡粉色的疤痕——和前世截图里的"他"一模一样。
男人抬起手，掌心浮起团金光，竟和系统空间里医圣虚影的光晕如出一辙。
"怎么了？"苏慕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手机，指尖刚要触碰屏幕，视频突然黑屏，弹出行小字："医圣遗迹隐藏路径己激活。"
林仲景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系统面板最底层那个灰色的"遗迹探索"图标，自从重生以来，那图标第一次泛起了淡金色的光。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
他摸出兜里的《伤寒杂病论》残卷，残页边缘不知何时多出道细小的划痕，像道等待被解开的密码。
值班铃突然响起。
"急诊科，有车祸伤员！"护士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林仲景把手机塞进白大褂内袋，残卷上的"药毒相生"西个字在暮色里闪了闪。
他提起急救箱走向电梯，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检测到医圣遗迹相关线索，是否开启隐藏路径探索？"
他按下电梯下行键，望着镜面墙上自己的倒影，轻声说："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