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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景盯着视网膜上跳动的系统提示，喉结动了动。
凌晨五点的急诊科更衣室里，消毒水的气味混着他身上未散的实验室灰尘，手机屏幕在掌心震得发烫——是苏慕秋发来的消息：“样本己送生物安全柜，小周守着。你先去训练，我让老张给你带了粥。”
他捏了捏发酸的后颈，转身推开储物间的暗门。
这是系统模拟空间的入口，只有他能看见的淡蓝色光膜此刻正泛着细碎的星芒，像极了保温箱里样本渗出的金光。
“进入。”他低声说，指尖刚触到光膜，整个人便被吸入一片冷白的空间。
“叮——全球十大最难手术挑战开启。”机械音在耳畔响起，林仲景的白大褂自动换成了无菌手术衣，眼前的全息投影里，一具模拟人体正躺在手术台上，主动脉弓处的血管像扭曲的红蚯蚓。
“首项任务：主动脉夹层全弓置换术，限时90分钟。”
他深吸一口气，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前世被吊销执照前最后一次手术，他也是这样站在无影灯下。
“冷静值检测：72%。”系统提示音打断回忆，林仲景低头看向手术台，镊子精准夹住人工血管的一端。
指尖触到虚拟组织的触感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比现实中更真实，连血管壁的弹性都分毫不差。
“吻合口角度偏差0.3度。”系统突然警示。
林仲景的手顿了顿，前世替院长背黑锅时，那个被他抢救的货车司机就是因为主动脉吻合口角度偏差，术后三小时大出血。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只剩冷锐的光：“调整3.2度。”镊子轻轻转动，虚拟血管与人工血管完美贴合。
“冷静值+15%，操作精准度98.7%。”
汗水顺着鬓角滑进衣领时，第一项任务的提示灯终于亮起。
林仲景扯下被汗水浸透的手术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第二场模拟的全息投影己经展开——肝移植患者的腹腔像被剖开的红丝绒，门静脉断端正渗出暗紫色的血。
“这是……”他眯起眼，记忆突然翻涌。
前世在省医院进修时，曾旁观过一例同样的手术，主刀医生因术后门静脉血栓导致患者死亡。
系统提示在视网膜上跳动：“术后大出血概率83%。”林仲景的手指快速在虚拟操作台划动，《千金方》里“肝主疏泄，气血调和则络脉通”的字句突然浮现。
他调整了抗凝药物的模拟用量，又在全息投影里为虚拟患者施行了“太冲穴”“期门穴”的按压手法。
“门静脉血流速度恢复正常。”系统机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波动，“术后大出血概率降至2%。任务完成，奖励技能‘手术节奏掌控’：高压环境下操作失误率降低40%。”
林仲景靠在模拟空间的“墙”上，这面“墙”其实是系统的能量屏障，此刻正泛着淡青色的光。
他摸出兜里的U盘，里面存着实验室下载的“医圣遗迹”数据，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微微的发热。
“宿主今日训练时长己达12小时。”系统突然提示，“是否继续？”
“继续。”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转身时瞥见角落闪过一道人影——是系统管理员小刘，正抱着平板站在能量屏障外，眼镜片上反着幽蓝的光。
“你疯了。”小刘推了推眼镜，平板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三天，127台模拟手术，其中42台是西级手术。这相当于……”他咽了口唾沫，“相当于协和医院最拼的外科主任一年的手术量。”
林仲景没说话，指腹蹭过手术衣上的金线印记——那是系统奖励的“医圣徽章”，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烫。
小刘突然敲了敲屏障：“我给你解锁了隐藏关卡。”他晃了晃平板，“最后一场，脑干肿瘤切除术+神经修复术。”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林仲景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前世师父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小景，脑干是神志之海，动刀如拨乱丝，要‘神定、气沉、手稳’。”他摸了摸后颈，那里有师父教他的“风府穴”位置，此刻正一跳一跳地疼。
“模拟开始。”
全息投影里，患者的脑干像一块半透明的果冻，肿瘤呈暗灰色，紧紧包裹着舌下神经核。
林仲景的右手悬在手术台上方，显微器械在指尖转出一道银光。
“神经监测仪准备。”他低声说，系统立刻在他视野里叠加了神经纤维的3D投影。
镊子夹住肿瘤边缘的瞬间，他闭了闭眼。
师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神志通络，先调气，后调形。”他的左手虚按在患者头顶百会穴的位置，想象着真气顺着督脉下行，右手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每剥离一毫米肿瘤，都要等神经纤维的投影稳定三秒。
“肿瘤切除率99.8%。”系统提示。
林仲景的额头己经布满汗珠，他拿起神经修复电极，突然想起《外科精要》里的记载：“筋脉断者，需以气引之。”他调整电极频率，模仿针灸“补法”的节奏，一下、两下……神经纤维的断端竟开始微微蠕动。
“神经功能恢复率87%。”机械音里的波动更明显了，“恭喜完成‘医圣之心’第三层考核，获得‘神经重塑针法’。”
林仲景踉跄着扶住手术台，虚拟空间突然消散，他回到了储物间。
镜子里的人脸色发白，额角的汗水顺着下巴滴在白大褂上，金线徽章被晕开一片水痕。
他摸出U盘插进电脑，实验室下载的数据正在自动解码，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突然定格成一行古篆：“医圣传承，非术乃心……”
“叮——”
手机震动声惊得他猛地抬头。
苏慕秋的消息弹出来：“院长办公室，十分钟后。刘刚说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林仲景盯着屏幕上还在闪烁的古篆，手指慢慢蜷起。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金斑——像极了保温箱里样本渗出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