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书即遇溺亡危机!嫡姐推我下池塘
凌婉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某种力量撕扯,冰凉的液体不断涌入鼻腔。她本能地想要咳嗽,却呛入更多腥甜的池水。耳边传来模糊的哭喊声,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帷幕。
"小姐!小姐您醒醒!"
左手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指缝间划过某种柔软的织物。濒死的恐惧让凌婉猛地睁开眼睛,浑浊的池水里漂浮着破碎的荷叶,两条锦鲤从她散开的发髻间游过。她拼命蹬动双腿,绣着蝶恋花纹样的裙裾在水波中翻涌如血。
"堂姐快救救我!"
指尖终于触到岸边青石,凌婉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那只戴着翡翠镯子的手腕。抬头的瞬间,她看到浅粉色的绸缎鞋面上绣着并蒂莲花,金线在阳光折射下刺痛了她的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三日前也是这般绣鞋,将她推入结着薄冰的池塘。
"妹妹怎的如此想不开?"凌月用绣着兰草的丝帕掩住口鼻,新染的丹蔻在帕角留下淡红印记,"不过是被靖安侯世子拒了婚,何至于寻死觅活呢?"
凌婉的指甲深深掐进青石缝隙,指腹被锋利的贝壳割出血痕。她忽然记起原主蜷缩在柴房里的画面:腊月寒风从窗棂灌入,嫡姐的丫鬟将掺着冰碴的汤药灌进原主喉咙,绣着并蒂莲的鞋尖碾过她冻得发紫的手指。
"嫡姐莫不是忘了,"凌婉突然轻笑出声,任由池水漫过肩头缀着的珍珠,"今日可是我与三皇子的大婚吉时?"
凌月扶着鎏金点翠步摇的手猛然颤抖,发髻间垂落的红玛瑙流苏撞出细碎声响。她下意识后退半步,绣鞋踩在青苔覆盖的石砖上,腰间挂着的鎏金银香球撞在汉白玉栏杆,惊起栖息在残荷上的翠鸟。
"你——"嫡姐保养得宜的面容扭曲一瞬,很快又换上泫然欲泣的神情,"妹妹这话当真诛心,难道要拖着整个相府给你陪葬?"
凌婉借力攀住岸边垂柳,湿透的月白色中衣紧贴着肌肤。她瞥见不远处回廊下探头张望的粗使婆子,故意提高声音:"若妹妹此刻溺亡,父亲要如何向陛下交代?三皇子虽昏迷三月,到底还占着'冲喜'的圣旨呢。"
这话让凌月精心描画的远山眉剧烈抖动,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石栏上,发出清脆的裂响。凌婉趁机翻身滚上岸,发间缠绕的水藻落在绣着金丝银线的喜服上,在日光下折射出诡谲的光晕。
"劳烦嫡姐转告父亲,"她将沾着淤泥的手按在凌月杏黄色的披帛上,留下五道蜿蜒的泥痕,"待我梳洗更衣,自会去前厅拜别高堂。"
铜镜被拍得震响时,菱花镜框上镶嵌的螺钿纷纷脱落。凌婉望着镜中陌生的容颜:眉尾天生的微挑被修成楚楚可怜的柳叶弯,眼尾用螺子黛刻意描出下垂的弧度,正是最惹男人怜爱的模样。
"小姐快些更衣吧,"春桃捧着鎏金缠枝纹的妆奁跪在身侧,声音带着哭腔,"方才大夫人房里的周嬷嬷来说,三皇子的迎亲队伍己经到朱雀大街了。"
凌婉任由丫鬟们褪下湿衣,冰凉的手指触到袖中暗藏的银簪。这是今晨更衣时在妆匣底层发现的,簪头镶嵌的蓝宝石背面刻着细小字迹——"苏氏玲珑"。记忆忽然翻涌,她看见原主生母临死前将银簪塞进女儿掌心,唇角渗出的黑血染红了素白中衣。
"春桃,"凌婉突然抓住贴身丫鬟的手腕,在对方惊惶的眼神中压低声音,"去小厨房取三钱紫苏叶、半碗生绿豆,再寻些甘草来。"
"小姐要这些做什么?"小丫鬟的杏眼瞪得滚圆,手中捧着的鸳鸯戏水红盖头险些落地,"这会子药房都锁着......"
"从后园角门出去,"凌婉扯下腰间缀着的羊脂玉佩塞进她手里,"西市仁济堂的掌柜认得这个。记住,要说是给鹦鹉治病的药材。"
铜镜忽然映出窗外晃动的影子,凌婉提高声音笑道:"我这嫁衣上的金线怎的松了?快拿缠着五彩丝线的绣绷来。"春桃会意地将玉佩藏进袖袋,转身时故意碰倒了鎏金香炉,扬起的沉香灰迷了窗外窥视者的眼睛。
当沉重的凤冠压在头顶时,凌婉对着镜中盛装的身影勾起冷笑。原著里,原主的花轿刚进王府就被灌下毒酒,而凌月却在三皇子毒发身亡后,戴着太子赏赐的九尾凤簪进宫谢恩。但此刻她指尖抚过袖中银簪的纹路——蓝宝石暗格里藏的银针,正泛着幽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