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脈枯竭
华国江南省临安市,正值深秋时节,林家祖宅演武场,林家一年一度的“启灵祭”正在进行,演武场张灯结彩,族人齐聚,气氛庄重中带着期待。
林玄,17岁,作为旁系子弟中的佼佼者,身负传说中千年难遇的“荒古圣体”血脉,是此次仪式的焦点,其父林远山,家族执事,炼气后期,虽地位不高,但此刻满脸欣慰与骄傲,母亲苏婉,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身体娇弱,由于心神不宁,故在家中焚香祷告。
仪式开始,林玄站上血脉觉醒石柱,光芒亮起,圣体异象初显,金光流转,隐有龙吟凤鸣,引得族人惊叹连连,林远山激动得攥紧了拳头。
异变突生!家主林镇南(先天宗师后期)与大长老林震岳(先天宗师中期)突然出手,启动秘阵封锁演武场!秘银针管刺入林玄脊椎,强行抽取荒古圣体本源!
林远山目眦欲裂,欲冲上前,却被家族执法队死死按住,他嘶吼质问:“家主,大长老,你们这是做什么?玄儿是我林家子弟啊!”声音凄厉,在寂静的演武场回荡。
林镇南端坐高台,面沉似水,声音冰冷如铁,压过林远山的悲鸣:“远山,闭嘴!荒古圣体千年难遇,放在一个旁系子弟身上是暴殄天物!唯有天佑少主,身负家族嫡传血脉,天资卓绝,才能真正发挥圣体之威,带领林家走向辉煌!这是林玄的宿命,也是他的荣耀!为家族牺牲,是他的本分!”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冷酷的家族逻辑。
林震岳枯槁的手指稳如磐石,操控着秘银针管,浑浊的老眼闪烁着狂热:“不错!圣体本源正在剥离!天佑少主,准备承接这份无上造化!”
林天佑早己迫不及待地站在林玄旁边准备好的玉台上,闻言脸上露出狂喜和贪婪的狞笑,他看着地上因剧痛而蜷缩抽搐、发出非人惨嚎的林玄,眼中只有赤裸裸的掠夺。“父亲,大长老,你们放心!我林天佑必不负家族所托!至于这个废物……”他轻蔑地踢了林玄一脚,“榨干最后一点价值后,就让他彻底消失吧!”
旁系区域一片死寂,林玄的几个玩伴脸色惨白,身体发抖,不敢抬头,一些年长的旁系族人眼中虽有悲悯,但更多的是麻木和对嫡系威严的恐惧。嫡系族人则纷纷附和:“少主英明!”“为家族献身,林玄死得其所!”“天佑少主得圣体,我林家崛起指日可待!”
林远山被执法队死死压着,额头青筋暴起,嘴角溢出鲜血,他看着儿子痛苦扭曲的脸庞,心如刀绞,巨大的无力感和对家族的怨恨几乎将他吞噬,他想起了家中妻子苏婉,体弱多病的她还在盼着儿子荣耀归来…这个念头让他眼前发黑。
秘法运转到了最后关头,林玄体内的淡金色光芒彻底黯淡、消失,秘银针管猛地抽出,带出一串血珠。
“呃……”林玄发出一声微弱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身体彻底,像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荒古圣体本源,己被彻底剥离!
“成了!”林震岳疲惫但狂喜的声音响起。
玉台上的林天佑周身猛地爆发出远超炼气巅峰的气息,淡金色的气血虚影在他体表一闪而逝,隐隐有蛮象嘶鸣之音。
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和那至高无上的血脉威压,忍不住放声狂笑:“哈哈哈!力量!这就是荒古圣体的力量!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强大!林家,必将在我手中君临天下!”
他志得意满地扫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脚下气息奄奄的林玄身上,如同看一只蝼蚁:“这个废物,留着也是碍眼,大长老,处理掉吧,扔远点,别脏了我林家的地。”
“少主放心!”林震岳冷漠地应道,枯瘦的手指随意一挥,“来人,把他拖走,扔进神农架‘葬龙渊’,让他自生自灭。”
两名面无表情的护卫立刻上前,粗暴地抓起林玄软绵绵的身体,像拖一条死狗般向外拖去。
林玄的头无力地垂下,涣散的目光最后掠过父亲林远山那绝望痛苦、紧闭双眼的脸,掠过林天佑张狂得意的狞笑,掠过林震岳冷漠无情的侧影,掠过演武场上所有族人或麻木、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最终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
林远山看着儿子被拖走的背影,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演武场上,只剩下林天佑得意的大笑和林镇南宣布“林家未来可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