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到雪灵狐,辰央总觉得口袋里的玉佩在发烫。老巫说,雪灵狐是“上古信使”,只在“界隙行者”出现时现身,指引他们找到“迷雾森林”——那里藏着苍梧境的秘密,也可能藏着辰央回家的线索。
“想去找迷雾森林?”阿蛮一边帮辰央修补被树枝勾破的袖口,一边撇撇嘴,“老辈人说,那森林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出来,里面的幻境能把人逼疯。”
“可雪灵狐既然找我,肯定有原因。”辰央摸了摸玉佩,上面的纹路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而且,我总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阿蛮停下手里的针线,沉默了半晌:“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辰央立刻反对,“太危险了,你……”
“我是山越族最厉害的猎手。”阿蛮打断他,举起手臂露出结实的肌肉,“论追踪、设陷阱,你十个都不如我。再说了,你那点野外生存能力,怕是走不出三里地就得被毒虫咬哭。”
辰央被噎得说不出话——确实,上次他单独去采蘑菇,差点把毒蝇伞当成“能发光的灵菇”摘回来,幸好被阿蛮及时拦住。
最终,他们决定带五个山越族的青年同行,再加上黑风(它非要跟着,用鼻子叼着辰央的裤腿不肯放)和那头叫“小黑”的小猪崽(黑风的儿子,被辰央强行塞进行囊当“吉祥物”),组成了一支“奇葩探险队”。
出发前,老巫塞给辰央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几块晒干的“醒神草”和一张泛黄的地图——地图上用朱砂画着一条蜿蜒的路线,终点标着一个模糊的漩涡图案。
“沿着雪灵狐的足迹走,遇到幻境就嚼醒神草。”老巫的眼神浑浊却坚定,“记住,幻境里看到的都是‘心魔’,别信,别停,别回头。”
进入迷雾森林的第一天,一切还算顺利。林间弥漫着淡淡的白雾,树木的枝干上缠着发光的苔藓,空气里飘着甜丝丝的香气。雪灵狐的足迹很清晰,像一串白色的梅花,引着他们往森林深处走。
麻烦出在第二天清晨。
辰央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卧室里——墙上贴着他中学时的篮球海报,书桌上放着没做完的数学试卷,窗外传来老妈喊他“起床吃早饭”的声音。
“我……回来了?”他愣了愣,伸手摸向床头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日期是他穿越前的那天。
“辰央!快起床!今天要去秦岭考察,别迟到了!”老妈的声音越来越近,门把手开始转动。
辰央的心脏狂跳起来——回家的诱惑像潮水般涌来,他甚至能闻到厨房飘来的煎蛋香味。就在他几乎要脱口而出“妈,我在这儿”时,舌尖突然传来一阵苦涩。
是醒神草!昨晚睡前,阿蛮硬塞进他嘴里让他含着的。
苦涩感瞬间冲散了幻觉,辰央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泥地上,身边的阿蛮正使劲掐他的胳膊,一脸焦急:“辰央!醒醒!你差点走进沼泽里了!”
他低头一看,脚下就是一片冒着气泡的黑色淤泥,再往前半步,就得陷进去。刚才的卧室、老妈、煎蛋……全是幻境。
“谢谢。”辰央抹了把冷汗,才发现其他几个山越族青年也在“梦游”,有的对着树桩喊“阿爹”,有的伸手去抓空中的“灵米”,幸好阿蛮早有准备,挨个给他们嘴里塞醒神草。
“这幻境太厉害了。”一个青年抹着眼泪,刚才他在幻境里看到了战死的哥哥,“要是没有醒神草……”
辰央突然想起黑风,急忙回头去找——只见那头大野猪正蹲在一棵树下,对着空气“嗷呜”叫,鼻子还在不停地拱,像是在跟谁撒娇。而它身边的小黑,正抱着一块石头啃得津津有味,丝毫没受影响。
“原来猪不怕幻境?”辰央哭笑不得,走上前拍了拍黑风的脑袋,“醒醒,你老婆孩子还在寨子里等你呢!”
黑风被拍得一个激灵,幻境消失,迷茫地看了看西周,突然对着辰央哼唧了两声,像是在抱怨“打扰我做梦”。
接下来的路,幻境越来越频繁。有时是金银财宝堆成的山,有时是张牙舞爪的妖兽,最离谱的是,辰央居然看到了黑风寨的寨主举着鲜花向他求婚,吓得他差点把醒神草全嚼了。
“快看!”阿蛮突然指着前方,“雪灵狐!”
只见不远处的树杈上,雪灵狐正蹲坐着,尾巴蓬松如伞,那双星辰般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辰央的口袋。辰央下意识地摸向玉佩,玉佩烫得惊人,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雪灵狐跳下树,朝他走来,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腕,然后转身朝森林深处跑去,跑几步就回头等他,像是在说“跟我来”。
跟着雪灵狐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白雾散去,出现了一片开满蓝色小花的空地,空地中央,有一棵三人合抱的古树,树干上嵌着一个凹槽,形状竟与辰央的玉佩完全吻合。
“这是‘引路树’!”阿蛮瞪大了眼睛,“老巫的地图上标过!传说钥匙就能插进这里!”
辰央深吸一口气,掏出玉佩,小心翼翼地嵌进凹槽。
“咔嚓”一声,玉佩与树干严丝合缝。紧接着,古树开始剧烈震动,树干上的纹路亮起金光,像一条流淌的河流,顺着树干蔓延到地面,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
阵法中央,缓缓升起一个拳头大小的蛋——蛋身通体透明,里面包裹着一团白色的光,像极了辰央穿越时看到的那道白光。
“这是……什么蛋?”一个青年忍不住伸手去碰,却被蛋周围的金光弹开。
雪灵狐跳上辰央的肩膀,用头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对着那蛋叫了一声。辰央突然明白过来——这不是普通的蛋,这是“界隙之核”,可能是打开两界通道的关键。
就在他伸手想拿起蛋时,森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地面开始剧烈摇晃,树木纷纷倒伏。
“是‘墨麟兽’!”阿蛮脸色惨白,抽出腰间的弯刀,“传说它守护着迷雾森林的核心,最讨厌外人靠近……快跑!”
一头浑身覆盖着黑鳞的巨兽从迷雾中冲了出来,那体型,比黑风寨的木屋还大,血盆大嘴里喷着黑色的雾气,所过之处,蓝色小花瞬间枯萎。
辰央一把抱起那枚“发光蛋”,对着众人喊道:“往引路树后面跑!那里有阵法,它不一定敢进!”
黑风似乎想在“新主人”面前表现,竟对着墨麟兽“嗷呜”叫了一声,还冲上去用头撞了撞对方的蹄子——结果被墨麟兽一尾巴扫飞,像个黑皮球似的滚到辰央脚边,哼哼唧唧地装死。
“别逞能了!”辰央一把拎起黑风的耳朵,跟着阿蛮钻进引路树后的阵法。墨麟兽追到阵法边缘,对着金光咆哮了半天,却始终不敢踏进来,最后只能不甘心地转身离去,消失在迷雾中。
众人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辰央低头看向怀里的“发光蛋”,蛋身的光芒正透过指尖,缓缓流进他的身体,暖洋洋的,很舒服。
雪灵狐蹲在他面前,用爪子指了指蛋,又指了指森林外的方向,然后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空气中。
“它好像是说……让我们带着这个蛋离开?”阿蛮猜测道。
辰央握紧蛋,感受着里面的力量,突然觉得——回家的路,好像不再那么遥远了。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枚蛋里,藏着一个足以颠覆苍梧境的秘密 带着“发光蛋”回到山越族寨子,辰央成了全族的焦点。老巫捧着蛋研究了三天三夜,最后得出结论:“这是‘界隙之核’,能打开通往‘上界’的门。但现在还太弱,需要‘灵物’滋养才能激活。”
“灵物?”辰央追问,“什么样的灵物?”
“比如黑风寨藏着的‘千年雪莲’,或者神都那边的‘星辰砂’……”老巫掰着手指头数,越数眉头皱得越紧,“这些东西,要么在凶徒手里,要么被神族把控着,不好弄啊。”
话音刚落,寨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青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巫!阿蛮姐!神都来的人了!说是要见……见辰央!”
“神都?”阿蛮皱眉,“他们来干什么?”
神都是苍梧境的“权力中心”,住着自称为“神族后裔”的人,向来瞧不起山越族这种“蛮夷部落”,怎么会突然派人来?
辰央跟着老巫和阿蛮走到寨门口,只见十几个穿白袍的人站在那里,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肤白貌美,眉眼间却带着股傲气,腰间挂着块玉佩,比辰央见过的所有首饰都精致。
“哪位是辰央?”女子的声音清冷,像冰珠落地,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辰央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果然是‘界隙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