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曲清妤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滚落，砸在他的手背上。原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原来他一首在暗处默默地守护着她。她忽然想起重生后第一次与他相见，他眼底那复杂难辨的神色——那并非厌恶，而是害怕自己失控的隐忍。
“起来。”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温柔而带着一丝哽咽，“我不怪你......”
话还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小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少夫人，曲府管家王顺求见，说是要给您赔罪......”
梅砚舟猛地站起身来，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杀意。曲清妤却伸手按住他的手，朝小桃微微点头：“让他在正厅等着，我换身衣裳就过去。”转身之时，她故意露出半道鞭痕，只见梅砚舟的眼神瞬间骤冷，犹如一匹嗅到血腥味的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正厅里，王顺瑟缩在太师椅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包点心。看到曲清妤进来，他立刻“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大小姐赎罪啊！当年是老奴猪油蒙了心，听信了柳如烟那贱人的谗言......”
“谗言？”曲清妤微微挑眉，任由梅砚舟为她披上披风，神色冷淡，“你用藤条抽打我时，可没说过一句求饶的软话。”
“那是老奴糊涂啊！”王顺满脸懊悔，继续磕头，“其实这一切都是曲明远的主意，他说只要把您打怕了，您就会乖乖替嫁......”
“够了。”梅砚舟突然开口，指尖轻轻敲了敲桌沿，声音冰冷刺骨，“王顺，你可知私刑虐奴该当何罪？”
“三、三爷饶命啊！”王顺抬起头，这才看到梅砚舟阴沉得可怕的脸色，顿时吓得浑身发抖，“老奴再也不敢了......”
“不敢？”梅砚舟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与愤怒，“你当年抽她十七鞭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敢不敢？”他突然伸手，猛地拽起王顺的手腕，狠狠按在滚烫的茶炉上，“现在，就让你尝尝被盐水腌伤口的滋味。”
“啊！”王顺发出一声惨叫，痛苦地挣扎着，曲清妤却并未出声阻止。她凝视着梅砚舟通红的双眼，心中忽然明白——他并非仅仅是在替她报仇，更是在偿还前世那无法言说的愧疚。
“砚舟，”她轻声说道，“留他一条命，让他去刑部作证。”
梅砚舟浑身一震，缓缓松开手，此时王顺的手腕己被烫起了一串水泡。他甩了甩衣袖，吩咐一旁的暗卫：“押去刑部，就说他私通外敌，意图谋害命妇。”转头看向曲清妤时，眼神终于柔和了几分，轻声说道：“听你的。”
王顺被拖走时的惨叫声渐渐消失在远方，曲清妤忽然想起前世王顺的结局——他在她死后，被柳如烟残忍灭口，尸体被无情地扔进了护城河。如今提前入狱，倒像是梅砚舟特意为她留下的一个活口。
“疼吗？”梅砚舟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眼神中满是疼惜，“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我发誓。”
他声音中的郑重与坚定，让曲清妤鼻子一酸，眼眶再次。她刚要开口说话，却见他忽然微微皱眉，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后颈：“这是什么？”
那里有一块淡褐色的印记，曲清妤一首以为那只是颗普通的痣。梅砚舟的指尖轻轻抚过，随后忽然起身，快步走向书房，拿来一个放大镜，对着光仔细查看了许久，脸色也愈发凝重起来。
“砚舟？”她心中有些慌乱，“怎么了？”
“清妤，”他的声音微微发颤，“这并非胎记，而是......而是药渍。有人给你下过慢性毒药，用这看似胎记的药渍来作掩饰。”
曲清妤如遭雷击，身形踉跄，险些站立不稳。前世，她时常感觉浑身乏力、嗜睡，一首以为是伤心过度所致，原来竟是中毒？她忽然想起姑母曲王氏总是送来的桂花糕，每次吃完，都会陷入深深的困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