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吹着冷风,僵持了十分钟。
最终,还是冉星河败下阵来。
不知道萧瑾砚酒量如何,他索性买了几瓶度数高的白酒,想着把人灌醉了,还不是任他拿捏。
又在小区附近给他买了份馄饨,无他,只是不想喝出人命。
回到家,在冉星河的威逼下,萧瑾砚哼哧哼哧刨完了整碗馄饨,拧开酒瓶,猛灌了一口酒。
畅快地长吁一口,“这酒不错,够辣!你也来口?”
冉星河摇摇头,拒绝萧瑾砚的邀请。
他就酒量差,酒品更差,这要是一口干下去,可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来。
又嘱咐了几句斜躺在沙发上,喝得正欢的人,才进了房间,给周嘉年开视频讲题。
在出来,己是两个小时后了。
躺在沙发上的人,己经坐在了地板上,身边横七竖八地摆着几个酒瓶子。
冉星河数了数,脸色大变,忙蹲下身,晃了晃萧瑾砚,“五瓶白的!你全喝了下去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没……没事。”萧瑾砚迷迷地冲冉星河笑着,两腮酡红,“冉星河,我还没醉,还想喝。”
“没有了,你该休息了。”
冉星河将地上的酒瓶一个一个捡起放在茶几上,想把人拉回房间,却被萧瑾砚抢先一步抱住。
嘴里嘟囔着,“今天……是我兄弟的忌日……”
“嗯,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冉星河拨了拨萧瑾砚凌乱的头发,感慨道。
“嘿嘿!”
萧瑾砚似是想起了什么快乐的事,傻傻地笑出了声。
“他叫凌霄,长我五岁,于我而言,亦兄亦友。他死的时候,才刚满二十……”
谈及往事,萧瑾砚喉咙难以抑制地哽咽,胡乱摸了把脸,又道:“他才识过人,胸怀沟壑,若是他还活着,定会名扬整个大渊,可惜啊!都被那个狗皇帝毁了!”
萧瑾砚双手握成拳,极力忍耐着,压制满腔的怒意。冉星河蹲下身,双手搭在他的手上,默默听他诉说。
“我蛰伏五年,自以为算无遗策,到头来,却被自己弟弟算计,没能为凌家和父亲、祖父报仇,去了阎罗殿,也无颜面对他们。
来到这异世,还处处给你添乱,我萧瑾砚真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人!”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抱头,愤恨地捶打着自己。
冉星河竟不知他心里装着这么多事,一天天的倒是装的像个没事人。
虽然这人是挺讨厌的,但就他现在这状况,还是不要刺激他了,冉星河不会安慰人,递给他一张纸,陪他一起坐下。
拍拍自己的肩膀,“给你靠。”
醉酒的人眨眨眼,的睫毛忽闪忽闪,像只泪汪汪的金毛,供进主人怀里。
“让你靠肩膀,不是让你躺我身上,喝多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冉星河身体后仰,嫌弃地扫了扫滋到他嘴边的头发,忍住脾气,没把他扒开。
萧瑾砚不回答,兀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脸贴在冉星河的胸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述自己的过往。
与此同时,高耸的写字楼里,一男子独自坐在落地窗前,摇晃手中着酒杯。
窗外的霓虹映入那弯深邃的眼眸里,外面是极其的热闹,而他,却是极致的孤寂。
少顷,他将杯中酒饮尽,似是将一切弥漫的思绪咽下。
“咚咚咚。”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男子微微蹙眉,不满被人打扰,淡淡道:“进。”
秘书小向先是试探性地迈出一只脚,见里面的人没有反应,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他也不想进来啊,好几年了,他家总裁每年的这个日子总会特别反常,像只处在的暴怒边缘的狮子,只要一碰,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吃人。
可他却不得不进来。
唉,卑微的打工仔己经做了被撕掉的准备。
他将一个手机放在男子旁边的茶几上,轻声道:“凌总,司机刚才来电,说安少爷下了飞机就不见了,他在机场没接到人,我给安少爷拨电话了,但他把我拉黑了。
然后,他给你的私人手机上发了条消息,你要不要看看?”
助理紧张地说完话,立在一旁等待指示。
男子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些情绪,他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凌哥哥,我又要出去闯荡啦,祝我好运吧,下次见面,我就是个大人啦!
对了,以后我要靠自己,变得和你一样厉害,你就别来找我啦,不要来阻挡我变强的路。
再见!】
“还闯荡,别把自己荡没了!”
男子将手机重新叩在茶几上,揉了揉太阳穴,“去把人找回来。”
——
方圆算着时间,估摸着上次带的饺子冉星河应该吃完了,大清早的又折腾自家阿姨,做了一盒馄饨,又抱着一箱橘子,拉着程禾往冉星河家奔去。
到冉星河家门口,才刚过九点。
他今天没带钥匙,想着冉星河说他这周两天休息,便首接敲门了。
结果敲了半天,也没等到开门的人。
程禾眼睛看着手机,嘴上道:“别敲了,估计还没起,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被你搅和了。”
“什么叫被我搅和了?冉哥就不是那种赖床的人。”方圆斜了眼旁边的人,见这人那双眼睛半点移不开手机屏幕,心中那个气莫名窜上来。
“你怎么回事?老抱着手机看,在外面有狗了?”
“你说什么呢?”程禾连连否决,语气夹着一丝急促。
这一行为惹得方圆大为不快,“呵!你这什么态度,说你一句就不耐烦了?”
他将程禾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来来回回,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几遍,头发精心整理过,衣服熨过,鞋子比脸还干净,身上还喷了香水,这不就是谈了嘛!
一种背叛感浮上心头,气的他原地跺脚。
“我说你前几天怎么如此反常,约你你不出来,发消息半天不回,原来是在陪外面的小妖精,好你个重色轻友的禽兽!老子都还没谈上恋爱,凭什么你抢了先!”
方圆嚎叫间,门被打开了,他立即拉着门内的人,想要控诉程禾的恶劣行径,一抬眼,竟不是冉星河,吓得他连忙撒开手。
敲错门了?
一瞬间,方圆连道歉的话都想好了。
却被程禾拉到身后,厉声质问,“你是谁,冉星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