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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暴雨夜惊魂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癫狂摆动，林知夏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方向盘。手机导航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原本的路线图扭曲成血红进度条——"拯救进度11%"。
"开什么玩笑！"她猛踩刹车，轮胎在积水里划出两道银蛇。雨幕中矗立的青砖小楼宛如蛰伏的巨兽，檐角铜铃在狂风里碎成凄厉的呜咽。
这是她第三次核对地址。客户发来的定位分明是间百年画室，可眼前斑驳的院墙爬满枯死的紫藤，铁门锁链上缠着褪色的黄符。手机再次震动，甲方总监的语音条在雨声中炸开："明早九点提案会，拿不出《残荷图》就等着收解约函！"
掌心传来刺痛，新做的美甲片在铜门环上劈开裂痕。当啷一声，锈蚀的锁链竟自行脱落。林知夏望着黑洞洞的门廊，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古怪的快递——撕开文件袋时飘落的纸灰，在办公桌上诡异地拼成"擅入者死"的篆字。
霉味混着某种腥甜气息扑面而来。手机闪光灯劈开浓稠的黑暗，展厅中央的玻璃展柜折射出幽蓝冷光，本该存放画轴的位置只剩几片青瓷残片。她突然僵在原地，后颈汗毛根根竖起。
暗门后传来布料撕裂的脆响。
"谁？"颤抖的质问撞在西面画墙上，激起层层回音。林知夏摸到墙角的青铜烛台，金属冷意顺着掌心窜上脊背。雕花木门吱呀作响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烛火照亮男人苍白的下颌。玄色唐装领口微敞，锁骨处青色鳞纹在火光下泛着妖异光泽。他正将一幅绢本画作撕成碎片，满地瓷片间蜷缩着半截断笔，朱砂颜料像凝固的血。
"出去。"低哑的警告裹着血腥气。男人转身时，林知夏看到他指尖滴落的血珠在地面绽开莲花纹路。手机从掌心滑落，闪光灯照亮墙面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绝不是人类指甲能留下的痕迹。
惊雷炸响的刹那，男人突然踉跄着撞向画案。林知夏本能地抓住他渗血的手，丝巾缠上伤口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血珠滚落在宣纸上，竟化作一尾游动的金鱼，朱色鳞片扫过她腕间月牙状胎记。
"你居然能......"质问被破窗而入的狂风打断。所有画轴哗啦作响，暴雨裹挟着咸腥气息灌入室内。男人反手扣住她手腕，青鳞纹路正如活物般向颈侧蔓延。
"听着。"他沾血的手指在她掌心画出诡异符咒，"天亮前集齐《残荷图》残片，否则——"
屋顶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数十条墨色触须顺着房梁垂落，顶端睁开的猩红眼珠齐齐转向画案。林知夏看到男人瞳孔收缩成竖线，唐装下隐约传来锁链碰撞的声响。
"走！"他扯断腕间褪色的五彩绳，空中炸开的金光将触须灼成灰烬。林知夏被推进密道时，最后瞥见墙面上浮现的执笔女子虚影——那袭月白旗袍的盘扣样式，与她衣橱里那件祖传古董分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