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艰难地穿透医院那脏兮兮的窗户,洒下几缕昏黄且带着消毒水味的光。苏荷曼坐在病房的床边,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一夜未眠让她双眼布满血丝,黑眼圈浓重得像被人狠狠揍了两拳。她的胳膊上,一块淤青触目惊心,那是昨晚贺临齐留下的 “杰作”,每看一眼,屈辱与恨意便在心中翻腾一分。
江辰风悠悠转醒,一眼就瞧见苏荷曼的异样。他撑起虚弱的身子,眉头紧锁,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关切:“荷曼,你这胳膊咋回事?”
苏荷曼慌乱地扯了扯衣袖,试图遮掩,眼神闪躲:“没事儿,辰风,不小心撞的。” 可那颤抖的声线,比哭还难听,任谁都能听出猫腻。
“你别瞒我!” 江辰风提高音量,挣扎着要坐起来,胸口的伤口被扯动,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是不是贺临齐那混蛋干的?”
苏荷曼的泪水瞬间决堤,她扑到江辰风怀里,哭得肝肠寸断:“辰风,他就是个恶魔,昨晚在晚宴上,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还…… 还动手了。”
江辰风气得双手握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脸上青筋暴起:“我跟他拼了!” 说着就要起身下床,全然不顾自己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得像张纸。
苏荷曼死死抱住他,哭喊道:“辰风,你别冲动,你身体还没好,咱们斗不过他的,现在只能先忍着。”
江辰风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你受欺负,荷曼,我一定要想办法扳倒他,给你报仇。”
就在这时,邻居大爷刘福常拎着一兜水果推门进来。他是个热心肠的老头,头发花白,脸上皱纹纵横交错,却总是带着温暖的笑。
“哎呀,孩子们,咋回事啊?老远就听见你们在吵。” 刘福常放下水果,一脸关切地看着两人。
苏荷曼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个笑容:“刘大爷,没事儿,就是辰风他…… 太担心我了。”
刘福常坐到床边,拍了拍江辰风的肩膀:“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急,可这病得慢慢养,别气坏了身子。有啥难处跟大爷说,咱街坊邻里的,能帮一把是一把。”
江辰风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大爷,您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刘福常又转向苏荷曼,语重心长地说:“姑娘啊,你也别太伤心,这人啊,遇到坎儿,咬咬牙就过去了。你看辰风这孩子,为了你,得多保重自己,你也得打起精神来。”
苏荷曼听着大爷的暖心话,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她狠狠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大爷。”
在大爷的劝慰下,江辰风渐渐冷静下来,可心底那股复仇的火焰,却烧得愈发炽热。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搜集贺临齐的罪证,让这个家伙付出惨痛的代价。
医院的另一边,手术室内,气氛凝重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贺临齐站在手术台前,眼神却有些游离,手中的手术刀微微颤抖,这细微的异样,逃不过旁边前辈医生钱老的眼睛。
钱老皱着眉头,声音低沉且带着几分威严:“临齐啊,你今天状态不对,这手术可容不得半点马虎,集中精神!”
贺临齐心头一震,赶忙稳住心神,可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昨晚林初晴伤心落泪的模样,还有苏荷曼那楚楚可怜又满是恨意的眼神,这些画面像乱麻一样缠住他,让他难以专注。
手术艰难地进行着,每一步都像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终于,在贺临齐高度紧张的操作下,手术完成了,所幸没有出现大的纰漏。
他疲惫地走出手术室,助手赶忙递上毛巾,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中满是挫败感。最近因为和苏荷曼的纠葛,他的生活乱成一团,工作也频频受到影响,再这样下去,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而此时,苏荷曼在医院走廊里偶遇贺临齐的母亲李姨。李姨是个和蔼可亲的妇人,穿着朴素,脸上总是带着慈祥的笑。她手里提着个保温饭盒,像是来给贺临齐送饭的。
“姑娘,你这脸色咋这么差啊?是不是生病了?” 李姨一眼就注意到苏荷曼的憔悴,关心地问道。
苏荷曼心里 “咯噔” 一下,她知道李姨是贺临齐的母亲,可又不想显得太失礼,便勉强笑了笑:“阿姨,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累。”
李姨心疼地看着她:“年轻人啊,别太拼命,身体要紧。我看你这孩子面善,要是有啥难处,跟阿姨说。” 说着,还热情地拉起苏荷曼的手。
苏荷曼尴尬地抽回手,心中五味杂陈:“谢谢阿姨,真的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