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地下室丙字号库房的门锁锈得发绿。
林小满摸了下门锁，正愁钥匙在哪找呢，锁芯突然“咔嗒”自开。
霉湿的空气中浮着檀香——分明有人刚来过。
穹顶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林小满在书架前踮脚寻找，抽出《古冀州城考》，“……啊！”她突然僵住——柜顶暗格里，半卷泛黄的《有苏氏祭典录》突然掉了出来。
妲己俯身捡起典录，抚过“有苏氏”三个字，陷入了沉思。
泛黄的纸页突然簌簌翻动，停在“冢古堆”条目。霉斑爬满的蝇头小楷写道：“苏护伐木三千，聚商鼎残片，筑狐仙冢，因由不详。”
“父亲……”
林小满瞥见她眼底转瞬即逝的水光，刚要开口，整间档案室突然阴风大作。
钨丝灯在头顶摇晃出鬼魅的光影，玻璃窗上凝结霜花——那冰纹竟幻化成一枚卦象！
妲己广袖翻卷，九道狐火扑向虚空，暗处传来竹简相击的脆响。
一柄青铜量天尺的虚影劈开火焰，屋外暴雨霎时倾泻而下。
“躲开！”妲己将林小满拽到身后，尾尖刺入虚空。
青铜铃串绞碎道袍残影的刹那，枸杞茶香混着檀木气息倏然消散。
“姜尚老儿的量天尺……倒是传给了好徒孙，故弄玄虚！"妲己甩去袖间浮尘，档案柜上的《古冀州城考》停留在一页，泛黄照片里是苏王村南的古城墙遗址，旁边一张特写照片中，赫然刻着九尾图腾。
妲己的骨笄泛着青光，眼神仿佛陷入了回忆，许久她说：“明日去苏王村……”
————
苏王村的夕阳将苏护父子的联珠冢染成血琥珀色。
妲己踩着田埂疯长的野艾草，“阿兄最喜在此处教我射箭。”“他总说女子开不得三石弓，却偷偷给我打制金丝护腕。”
“小满！这位是……”陈教授慢跑着喘着粗气追来，老花镜片上沾着草屑。浑浊老眼死死盯着妲己发间的骨笄：“姑娘这簪子，是在哪买的？”
“家传的。”妲己转身轻笑，袖中狐尾悄悄缠住林小满手腕。
“像极了有苏氏的巫祭礼器！”陈教授激动地掏出放大镜，“能借老夫…”
“教授！这是我表姐苏妲......苏檀！”林小满一个激灵跳起，“刚留学回来的历史系助教！”
林小满横身挡住，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老教授嘟囔：“这骨相......和妇好墓玉人像一个模子刻的......”
“教授！”林小满赶紧打断他的沉思，“我们来这儿想了解一下关于有苏王氏和苏妲己的史料。您能给我们讲讲吗？”
“《国语》载‘有苏氏女，妲字己姓也'，我们现世一般称作苏妲己。”陈教授抚着联珠冢的残碑讲解，“商末时这里水草丰美，有苏氏部落就活动在这一带……这个联珠冢就是苏妲己的父亲苏护和她的哥哥苏全忠的墓葬遗址……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在村南打井时发现一古城墙遗址……”陈教授滔滔不绝的讲着。
妲己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有野史说有苏氏的女子擅长驯狐，以祈雨闻名……”他突然压低声音，“前年盗墓贼想挖联珠冢，洛阳铲撞上层青金石壳，说是比混凝土还硬三分。”
妲己不想再听老学究讲课，拉着听的津津有味的林小满踱至冢墓前，低声说道：“子时开冢。”
林小满托了托自己快要惊掉的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