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能够撑起同一把伞

第22章 意外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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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两个人能够撑起同一把伞
作者:
倾诉a
本章字数:
2590
更新时间:
2025-07-06

初夏的雨总带着点黏腻的湿热,安辞把画架支在老槐树下,笔尖蘸着钴蓝,正勾勒远处的云影,手机忽然响了。是南方的区号,她接起来时,听见男孩雀跃的声音:“安辞阿姨!妈妈说我可以去北方看槐花了!”

背景里传来女人的轻笑:“孩子放暑假,念叨着要来看你画槐花,说想知道安屿爸爸画里的老槐树是什么样子。”

安辞望着飘落的槐花,它们打着旋儿落在画纸上,像极了安屿从前总爱贴在她笔记本里的花瓣。“好啊,”她的声音比雨丝还软,“我给你们留着最甜的槐花蜜。”

挂了电话,鱼哭抱着画板凑过来,小脸上沾着颜料:“阿姨,我能和那个小哥哥一起画画吗?”

“当然,”安辞揉了揉她的头发,“他画海很厉害,你可以教他画槐花。”

鱼哭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指着画纸上的海:“安屿姐姐画的海会笑,阿姨画的海……好像在叹气。”

安辞的笔尖顿在半空。是啊,她总在海的边缘添上细碎的波纹,像未说出口的委屈,可安屿的画里,海浪永远是上扬的弧度,带着要把所有心事都晒暖的明朗。

七月末,南方的客车停在巷口时,安辞正站在老槐树下等。男孩背着小小的画夹,一蹦一跳地跑过来,看见她就仰起脸笑,露出两颗和安屿一样的小虎牙:“安辞阿姨!我带了海边的沙子给你!”

女人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是用防潮纸包好的桂花糕。“按安屿说的方子做的,”她把篮子递过来,眼眶有点红,“她说你爱吃甜的。”

安辞接过篮子时,指尖碰到女人的手,粗糙,带着常年做家务的薄茧,像极了安屿从前帮人搬画框磨出的茧子。原来那些被她误解的“疲惫”,是两个人在生活里互相搀扶的重量。

男孩拉着鱼哭去院子里画画,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飘过来。女人看着安辞的画架,上面是刚起稿的南方小镇,青石板路上落着槐花。“安屿总说,你的画里有光,”她轻声说,“她说等你们老了,就一起在小镇盖间带院子的房子,你画槐花,她画海。”

安辞忽然想起安屿画夹里那张未完成的速写:一间小木屋,左边是爬满藤蔓的墙,右边是看得见海的窗,屋檐下挂着两个画架。原来那不是凭空的想象,是安屿藏了一辈子的、关于“我们”的蓝图。

傍晚时,男孩举着画跑进来,纸上是西个牵手的人影,在槐花树下,在钴蓝海边。“这是安屿爸爸,这是妈妈,这是阿姨,这是我!”他指着最左边那个扎马尾的身影,“鱼哭说,这是安辞阿姨。”

安辞的目光落在那个身影上,马尾辫上别着朵槐花,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了很多年前,安屿为她画的第一张肖像。

夜里,她把男孩的画放进安屿的画夹,夹在那张南方小镇的照片和那片干枯的槐花中间。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纸页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像有人悄悄站在那里,温柔地看着这一切。

第二天清晨,安辞在画架上看到张纸条,是鱼哭的字迹:“阿姨,安屿姐姐说,海和槐花会永远在一起。”

她拿起画笔,在昨天的画稿上添了最后一笔——海浪卷着槐花,正往岸边涌来,浪尖上的阳光闪闪烁烁,像无数个被误解过的瞬间,终于在时光里,酿成了温柔的形状。

老槐树的花还在落,落在画纸上,落在两个孩子的笑声里,落在那片钴蓝的海中央。安辞知道,有些疤会永远留在那里,但没关系,就像这槐花与海,隔着千里万里,终究会以另一种方式,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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