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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ernova》MV拍摄结束时己是深夜，顾锦书揉了揉酸痛的肩颈，朝洗手间走去。
然而，艺人区域的洗手间门口排着长队——几个伴舞和工作人员正挤在镜子前补妆，嘈杂的谈笑声回荡在走廊里。
她不动声色地转身，朝另一侧的办公区走去。星辉娱乐的办公区域此时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将走廊映得幽蓝而冷清。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推开财务部门附近的洗手间门，确认隔间无人后，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冰凉的水流冲刷过指尖，她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妆容依旧精致，但眼底的疲惫却难以掩饰。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正准备离开，门外却突然传来脚步声。
"……资金必须在下周前转出去。"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语气不容置疑。
顾锦书的手指瞬间顿住。——是总裁助理张驰的声音。
她迅速脱下高跟鞋，赤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无声地贴紧墙边。腕表下的微型录音器被悄然激活，红色指示灯在表盘下微弱地闪烁。
"凌总那边催得很紧，海外账户己经准备好了。"另一个声音谨慎地回答，"但这次金额太大，审计那边会不会……"
"审计那边有人会处理。"张驰冷笑一声，"账目上走影视制作费，分成三批转出去，别一次性操作。"
"还有，高总那部仙侠剧的预算再加两千万。"张驰继续说道，"反正特效做不做都无所谓，重点是把账做平。"
"那部《九天玄女》？不是己经超支了吗？"
"就是要超支。"张驰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凌总说了，这种古装剧海外发行最容易操作，服化道、特效、宣传费，随便哪个环节都能把资金转出去。"
顾锦书的瞳孔微微收缩——果然，星辉娱乐正在利用影视项目洗钱、转移。
门外脚步声渐远，顾锦书缓缓松开攥紧的指尖，掌心己是一片冰凉。
自己总算抓到了星辉娱乐资金异常流动的关键线索。
凌晨三点，顾锦书独自坐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指尖轻敲着加密笔记本电脑。
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脸上，勾勒出紧绷的轮廓。
她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三声提示音后，楚芸低沉的声音传来："确认安全？"
"安全。"顾锦书将录音文件传输过去，"这是凌岳助理和财务总监的对话录音，星辉娱乐通过《九天玄女》洗钱，账目上虚报特效和服化道费用，实际资金流向海外空壳公司。"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楚芸的声音凝重起来："凌岳比我们想象的更谨慎，分三批转账，还特意选择古装剧做掩护。"她停顿片刻，"我会派人以投资方审计身份介入，查清具体转账路径。"
她语气突然严肃，"另外，宋雅查到星辉去年有笔两千万的'道具损耗费'很可疑。"
听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这笔钱走的是《雷霆行动》剧组账目，但该剧实际拍摄中根本没用过重型爆破装置。"
"更可疑的是，收款方是注册在塞浦路斯的空壳公司，但实际资金流向追踪到了东欧某军工联合体的地下账户。所以，我们怀疑...这里面可能涉及境外军火交易。"
顾锦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底暗潮翻涌："原来星辉娱乐的水，比我们预估的还要深得多......"
"叮——"手机突然弹出新邮件。
【星辉娱乐通告：《九天玄女》演员统筹通知】
发件人赫然是张驰。
顾锦书点开附件，唇角勾起冷笑：呵呵，巧了，公司刚发邮件通知我明天去《九天玄女》试镜。"
"这是个机会。"楚芸沉吟片刻，“正好可以实地探查，宋雅发现星辉最近在临江新区又收购了七家空壳影视公司，全都注册在同一个代办人名下。"
顾锦书眯起眼睛，指尖无意识着手机边缘："凌岳一心想要星辉上市..."她突然冷笑，"这是打算上市后玩金蝉脱壳？把脏水分割到这些空壳公司里？"
"明天试镜见机行事。记住，你的首要任务是自保。"
"明白。"顾锦书挂断电话，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删除了通话记录。
她转身走向衣帽间，从暗格中取出一套微型监听设备，动作熟练地嵌入明天要穿的试镜服装内衬。
三百米外的豪华公寓顶层，落地窗外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厚重的丝绒窗帘半掩着，将室内分隔成光与影的两个世界。
投影仪的光束刺破黑暗，在空气中勾勒出《九天玄女》发行合同的立体全息影像。海外发行方那个醒目的LOGO在虚空中缓缓旋转，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见鬼的海外优先发行。"蒋绍一把扯松领带，手指戳向悬浮在空中的条款，"这破剧连国内观众都不一定能看懂那些'元神出窍'、'金丹渡劫'，老外能买账？"
林砚书陷在阴影中的真皮沙发里，修长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烟头那点猩红映在他金丝眼镜上，像是某种危险的信号。
"看第七页第三项。"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金属般的冷意。
蒋绍滑动虚拟页面，突然瞪大眼睛："单集采购价500万？这比《权力的游戏》最终季还贵两倍！"他猛地转向林砚书，"这报价虚高得也太——"
"明目张胆。"林砚书突然起身，烟灰簌簌落在水晶烟缸里。他走到全息投影前，指尖划过一串数字，"再看这个，星辉上个月向开曼群岛的'星光特效'支付了8000万技术开发费。"
他手腕一翻，调出另一组数据："而这家公司的注册地址，"薄唇勾起讽刺的弧度，"是迪拜某栋写字楼的虚拟办公室。"
蒋绍额角渗出冷汗："他们这是在..."
"用影视投资洗钱。"林砚书突然放大一张航班记录，"更妙的是，他们聘用的特效总监约翰·威尔逊..."他指尖点着频繁的迪拜往返记录，"每次出差都恰好对应星辉的大额转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