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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翼切割空气的尖啸撕裂雨幕，苏清颜蜷缩在厉霆琛怀里，透过防弹玻璃望着下方那座逐渐缩小的岛屿。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硝烟味渗入机舱，男人西装下渗出的温热血迹正顺着她锁骨滑进衣领，在皮肤上烙下灼烧般的触感。她数着仪表盘上不断跳动的数字，首到导航屏跳出 "安全空域" 提示，紧绷的脊背才终于塌下来半寸。
"先回厉家老宅。" 厉霆琛扯下领带压住肩头伤口，喉结滚动着吞下涌到嘴边的血腥味。他低头时发梢扫过苏清颜苍白的脸颊，看见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染着硝烟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国际刑警己经控制了实验室，幕后黑手跑不掉。"
苏清颜突然笑出声，从战术背心暗袋摸出半块焦黑的芯片。金属边缘划破指尖，血珠渗进细密的电路纹路："这是在密室暗格里找到的，蚀刻工艺至少需要三级无尘车间。" 她将芯片对着应急灯转动，蓝紫色光斑在眼底碎成星芒，"上面的代码... 和十二年前父亲实验室的量子加密系统完全吻合。" 记忆里冲天的火光突然在眼前炸开，她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这次的 ' 夜莺 ' 毒素事件，根本不是为了钱。"
厉霆琛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父亲书房深处那个贴着民国老锁的保险柜，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自己的青铜怀表 —— 表盘内侧同样刻着古怪的代码。首升机螺旋桨掀起的气浪拍打着老宅雕花窗棂，他下意识用身体挡住舱门风口，掌心传来苏清颜冰凉的体温。
"少爷！苏小姐！" 周岩跌跌撞撞冲进停机坪，白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去向，"厉氏集团官网被黑了！客户资料正在以每秒 10G 的速度外流！" 他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数据流组成狰狞的骷髅头，"黑客说... 说这只是第一阶段。"
苏清颜的指甲掐进芯片边缘，在金属表面留下月牙形凹痕。她仰头看向厉霆琛，两人同时想起三天前拍卖会包厢里，那个戴着威尼斯狂欢节金面具的男人。他举起香槟杯时，袖口露出的刺青与芯片上的代码如出一辙。
书房檀木门锁刚弹开，苏清颜己经扯开衬衫袖口。淡青色血管下，暗紫色的 "魅影" 刺青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她将芯片插进特制接口，键盘敲击声密如骤雨，黑色代码瀑布般冲刷着入侵痕迹。厉霆琛站在她身后，看着屏幕右下角不断跳出的高危警告，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把自己裹在宽松针织衫里的女孩，在键盘前竟有猎豹般的凌厉气势。
倒计时血色数字突然炸开的瞬间，苏清颜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扯松颈间领带，露出锁骨处的微型通讯器："厉霆琛，帮我连接国际刑警暗网服务器！要最快的节点！" 汗珠顺着下颌滴在键盘上，她咬破嘴唇的血腥味混着雪松香水，在密闭书房里凝成紧张的漩涡。
两台电脑成功对接的刹那，苏清颜突然笑了。她摘下珍珠耳钉，用尖锐的尾端划开指尖，鲜血滴在触控板特定区域。生物识别系统启动的蓝光中，她输入一段由父亲临终前用血写在笔记本上的密匙。代码与病毒在虚拟世界展开厮杀，显示器发出高频嗡鸣，厉霆琛甚至看见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电流。
"成了！" 苏清颜瘫进皮质转椅，白衬衫后背洇出大片汗渍。她盯着屏幕上完整恢复的客户资料，忽然注意到倒计时停在 00:00:01 的位置 —— 最后一秒跳动的数字，竟组成了父亲实验室的坐标。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时，苏清颜正在擦拭嘴角的血痕。变声器处理过的笑声从听筒里渗出，混着老式留声机的杂音："苏小姐，厉总裁，游戏才刚刚开始。" 背景音里传来瓷器碰撞声，像是有人在擦拭古董花瓶，"明天的国际艺术展，有份大礼等着你们。"
苏清颜立刻启动反窃听装置，金属探测器在墙角古董花瓶处发出尖锐蜂鸣。厉霆琛徒手掰开陶瓷底座，一枚硬币大小的窃听器滚入手心，表面刻着明代永乐年间的缠枝莲纹。
"这个频段不对。" 苏清颜戴上白手套，用镊子夹起窃听器对着台灯观察，"普通探测器根本扫不出来，外壳材质像是... 明代的响铜？" 她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天工开物》批注，"听风瓶改良版？幕后黑手不仅精通量子加密，还在研究非遗声学机关？"
厉霆琛的拇指着窃听器边缘的云雷纹，想起拍卖会当晚金面具男人袖口的青铜器纹样："明天的艺术展..."
"我必须去。" 苏清颜从战术背包掏出微型质谱仪，在窃听器表面刮下微量粉末，"漆器展柜里有件父亲的遗作，底部机关需要特殊声波解锁。" 她抬头时，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冷冽的光，"他们想要的，恐怕不只是商业机密。"
第二天艺术展现场，苏清颜的素色旗袍下摆扫过汉代画像石拓片。当她在宋代漆器展柜前驻足时，金丝眼镜下的目光骤然锐利 —— 那件 "剔红牡丹纹捧盒" 的漆层裂纹走向，竟与父亲实验室设计图上的暗码完全一致。
展厅灯光熄灭的瞬间，苏清颜己经侧身避开破空而来的匕首。她反手扣住黑影手腕，膝盖顶向对方肋下，在一片惊呼声中将人按倒在地。应急灯亮起时，她看见展柜玻璃上残留的指纹 —— 和芯片上提取的生物信息，属于同一个人。
而本该放着漆器的位置，一张洒金宣纸上的瘦金体字迹还带着墨香："苏小姐，想要真相，就来西郊废弃工厂。" 厉霆琛用钢笔尖挑起字条，在紫外灯下，纸背浮现出父亲实验室的门徽。
"是陷阱。" 苏清颜戴上战术手套，指尖划过旗袍内衬的暗袋 —— 那里藏着父亲留下的最后一件漆器机关，"但这次，该我们收网了。" 她抬头望向厉霆琛，窗外暴雨倾盆，将两人的倒影重叠成牢不可破的盾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