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撕下了一块!
一小块带着软骨、温热而柔软的耳垂组织,被她硬生生地咬了下来。
鲜血如同失控的小溪,从程远耳垂上那个可怖的、边缘参差不齐的豁口中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他半边脸颊和脖颈,在惨白的病号服上迅速洇开一大片刺目惊心的暗红,如同开败的恶之花。
林雨晴终于松开了口。
她微微抬起头,染血的嘴唇如同涂抹了口红,那颗属于程远的血肉碎片,就含在她的齿间。
她没有立刻吞咽。
她伸出舌尖,缓慢而充满亵渎意味地舔舐过自己沾满鲜血的唇瓣和那颗尖利的虎牙,眼神迷离而沉醉,仿佛在品尝世间最顶级的珍馐。
“唔......”
一声餍足到骨髓都在颤栗的喟叹从她喉咙深处溢出。
她凝视着程远因剧痛和恐惧而失焦的眼睛,当着他的面,缓慢地、刻意地、用后槽牙碾磨着那块血肉。
细微的咀嚼声在死寂中清晰可闻,如同恶魔的低语。
然后——
她喉头一动,将那小块血肉,咽了下去。
“你的味道.....”
(海的味道,我知道!~)
她凑近程远那张而惨白如纸脸。
“.....是只属于我的烙印,阿远。现在,你身体的一部分,真的永远和我融为一体了。”
她染血的指尖,轻轻抚过程远耳垂上那个血肉模糊、不断涌血的豁口,指尖蘸取温热的血液,然后如同涂抹印泥般,重重地按在了他苍白的嘴唇上!
留下一个鲜艳的血指印。
“这是永恒的契约,我的爱人。”
她低语,眼神狂热而偏执,“你的一切,都只属于我。永远......”
“谁都无法让我们分开。”
程远耳垂处传来一种空洞的、被彻底剥夺的冰冷剧痛,混合着血液不断流淌的粘腻感。
他看着林雨晴染血的唇和满足的眼神,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
.......
昏黄、摇曳的路灯光晕挣扎着挤进这条狭窄的巷弄,却只能勾勒出墙壁湿滑的轮廓和地上模糊的污迹。
程远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砖墙,身体因剧痛和恐惧而筛糠般颤抖。
他脸色煞白如纸,额头沁出豆大的冷汗,沿着紧绷的颧骨滑落。
他触目惊心的左耳——
一块血肉模糊的缺口赫然在目带着体温的血珠正不断从那撕裂的伤口涌出,滴落在他同样惨白冰凉的脸颊上。
那鲜红的血痕,在昏暗光线下,在他失血的皮肤上留下刺目的印记。
林雨晴就站在他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急促喷出的呼吸。
她微微歪着头,脸上没有丝毫惊慌。
她看着那颗血珠滑落,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她左手稳稳地握住了程远那只右臂。
那手臂软绵绵的,像一条失去骨头的蛇,任由她摆布。
巷子外,隐约传来皮鞋踏在石板路上的急促回响,还有模糊但严厉的呼喝声——
警察正在附近搜查。
但林雨晴的动作却缓慢无比,仿佛她一点都不着急。
她甚至没有瞥一眼巷口的方向。
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程远那只无力的右手上。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软绵绵的右臂向上抬起。
就在抬臂的过程中,她的手指不知何时从旁边一道狭窄的墙缝里,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刀身极薄,刃口锋利,在昏暗中反射着一点冷冽的微光。
她握着手术刀,刀尖悬停在程远右手掌摊开的小拇指上方,反复地比划着。
冰冷的刀锋距离那根因恐惧而微微蜷曲的手指只有毫厘之遥。
“远哥哥,”
“你的手真好看……”
她的目光贪婪地逡巡着他修长但无力的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