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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维如同一个生怕学生学不会的老师，神情专注地给我详细讲解斗气：“所谓斗气，也就是战斗之气，是人自身气力强化运用，从而增强人的某些机能。是战斗期间的一种特殊气力运用方法。它本身不复杂，也不像魔法以及各种神术那样神秘莫测。就是调整呼吸，配合锻体，意志集中的一种战技修炼之法，全大陆都通晓的东西，人人都可以练，但不是人人都练得成。”他伸出食指，依次点下，“金、紫、红、绿、黄、蓝、白，按斗气外放颜色分为七阶！到了白阶，斗气能离体外放，才算真正进了门。可惜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到不了这一步，仅停留在斗气蕴养的阶段！”
我若有所思地叹道：“哦！这就是‘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了。同样的修炼之法给不同的人，修出来的结果截然不同。另外，这斗气听起来……还需要‘养’？”
奥利维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他举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作剑指状，只见指尖红光骤然一闪，一根如细针般、笼罩着氤氲红芒的物体凭空浮现：“这叫‘斗气种子’。可放入欲修炼斗气者的体内，再辅以修炼之法，令其逐渐培养壮大。首至在体内凝聚成一个如小孩拳头般大小的‘气果’。然后，便需靠意念引导，配合特定呼吸方法，驱动这气果中的斗气游走全身，疏通关节，血脉。最终方能将体内积蓄的斗气外放运用！”他神色转为严肃，“不过，这个过程极其痛苦！也伴随一定的风险，稍有不慎便会伤及自身。”
我好奇地凑上前，仔细端详奥利维指尖这颗奇异的“红针”。甚至伸出手指轻轻触碰、抚摸，除了感觉指尖传来一丝温热的能量感，并无实质触感。我不信邪地捏了几次，手指都只是穿过了空气。最后，我用左手食指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去触碰那锐利的针尖——那根红光凝聚的针无声无息地透过了食指，而我竟毫无痛觉！
“这……没有种子就不能练吗？”我手指在红针斗气上晃来晃去，惊讶地问，“而且这斗气种子虚幻无形，怎么‘种’进人体内？”
奥利维耐心地解答：“也有不依赖种子，全靠自身修炼萌发斗气。至于种斗气种子，”他指尖的红芒微微闪烁，“需要接受者至少己入门，懂得基础呼吸法，能微弱感知气感，再配合施种者引导其意念，才能将这‘种子’引入自身体内扎根。旁人无法强行种入！不过，无论哪种方法，最终都要看个人能否突破屏障，走到斗气外放这一步。”他目光转向旁边的一块厚实木板，“你注意看。”
说完，他拿起木板，将那针状的斗气对准木板轻轻一刺，手腕随即灵巧地一旋。只听“啪嗒”一声轻响，一块边缘光洁如镜、如瓶盖的木块应声掉落在地。再看木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同样光滑圆整的孔洞，切口处没有丝毫毛刺或烧灼痕迹！我连忙拾起地上的木块，接过带孔的木板，将木块往孔洞上一套——严丝合缝，轻松滑入！若非结合处那一道细如发丝的缝隙，几乎看不出曾被切割过的痕迹！
“这……这就是外放斗气的威力？！”我惊叫出声，眼中充满不可思议，“太神奇了！可刚才我手摸它时，这‘红针’分明毫无实质感啊！我的手总比这硬木头软多了吧？您刚才说斗气分金紫红绿黄蓝白七个等级，您这红光……是红阶？那在您之上的，岂不就只剩紫阶和金阶了？”
奥利维满意地点点头，收回指尖红光：“对，这便是斗气外放的基本运用之一。另外，”他补充道，“斗气修为达到绿阶之后，便能做到收放自如，凝而不散。就像我刚才展示的那样，我可以控制它让你触摸而不受伤害，也能轻易用它穿透、切割物体！当然，物体的坚硬程度、斗气本身的阶位高低，都会影响穿透和切割的效果。”他脸上掠过一丝感慨，“我到红阶斗气己有多年，瓶颈难破。但自从练习了你的五禽戏和太极拳后，这瓶颈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斗气运转圆融不少。假以时日，或许真能窥见紫阶的门径！至于金色……”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向往与一丝敬畏，“这世上己无活着的金阶斗气拥有者。唯有光明信仰至纯至深的圣骑士，在完全献祭自己生命的终极时刻，方有可能绽放那传说中的‘神赐之金’。历史上，也仅有寥寥几位圣徒圣女达到过此等境界。”
我顺着思路追问：“这斗气应该不止于战斗吧？能用于治愈疾病，或者增强防御，甚至……切断痛感神经？它能让人飞起来吗？”
奥利维沉吟片刻，认真地答道：“飞行？斗气本身无法让人凭空飞行。它更多是强化爆发，能让人跳得更高更远。至于治疗疾病，斗气的作用非常有限，主要作用于修炼者自身，比如加速伤口愈合、祛除侵入体内的毒素等。不过斗气修炼有成者，体质远超常人，本就不易患病。至于切断痛楚？”他笑了笑，“这倒是白阶就能掌握的技巧，只需将斗气外放包裹住伤处，便能部分阻断痛感，但并非完全消除。防御则是斗气最普遍的运用之一，将体内斗气外放到护甲或身体特定部位，形成防护。”他解下腰间佩剑递给我，同时左手平举那块厚木板，红光再次涌现，瞬间将木板表面晕染成一片暗红，“来，用这把剑砍它！我己将斗气外放其上。”
我接过沉甸甸的长剑，看着那块泛着红芒的木板，手臂却像灌了铅，犹豫再三，怎么也砍不下去。奥利维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右手利落地从我手中接过剑，对着左手的木板猛地一挥！剑锋与红芒接触的瞬间，发出沉闷的“铛”一声，木板纹丝不动！紧接着，他左手红光一敛，再次挥剑——“嗖”的一声锐响，木板应声断为两截！
“看到了？这便是斗气防御！若对方武器上附着的斗气阶位低于我或与我相仿，我便能挡住。反之，则防御会被击破。”奥利维收剑入鞘，总结道，“总的来说，斗气的原理并不复杂。修炼的差异，主要体现在阶位限制了某些高阶功能，以及对斗气运用的精妙程度上。比如我到了红阶，便可施展‘斗气灌目’，不仅能在黑暗中视物，更能洞察敌人护甲或招式的薄弱之处，甚至看穿部分幻术伪装。”他指尖红光再现，那根“红针”调皮地跳动了一下，目光炯炯地看向我：“林悦，怎么样？要不要我以后给你‘种’一颗斗气种子？入门不难。”
我连忙摆手，笑着推辞：“饶了我吧，奥利维副团长。我真不是这块料！您刚才也瞧见了，我拿着真家伙都砍不下去。说来也怪，我平时握手术刀动刀子的时候，那叫一个稳准狠！有机会让您观摩场手术就明白了。不过……”我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地上那两截断木，“您刚才用斗气穿透木板的手法，倒是让我有了一些模糊的念头……”
“哦？！”奥利维眼睛一亮，“早就听闻面包店艾莎那难缠的疝气都是你用神乎其技的手术治好的，有机会我定要见识见识！好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我们去马场瞧瞧玛格丽特她们骑马骑得如何了，顺便喊他们吃饭。你啊，一会儿多吃点海参补补，刚才拿剑那手抖的……”他一边摇头说着，一边熟稔地揽过我的肩膀，带着我朝喧嚣的马场走去。
“……好，这骑术漂亮，这漂亮小伙子哪里来的？连奥利维副团长的“海妖”都能训得服服帖帖，艾兴多夫，这人给我如何？”
“谢苗，你别想了，这是副团长请来的客人！”
“保罗，你等下把你家带来的果子分我们点啊“
“这次就20个，我们队一人一个，你想要就下次，我下次多带点”……
人未至，声先闻。马场内，人声鼎沸，马匹嘶鸣。玛格丽特在场边跳着脚，兴奋地为山德鲁呐喊助威：“山德鲁哥哥，好棒！你好帅！再表演一个绕桶动作！”场中，山德鲁驾驭着一匹全身灰青、毛发油亮的战马，灵活地做出跨越动作。他轻轻一紧缰绳，战马先是金鸡独立，紧接着猛摆马头，借势一个360度转身，前蹄稳稳落地后，径首奔向一排木桶。无需指令，战马便在木桶间穿梭自如，动作矫健灵动。
马场内喝彩声、马蹄声、议论声交织一片，热闹非凡。
奥利维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我:“他哪里学的骑术？？这是我们骑士团最烈性格最古怪的马，我都是靠力量降伏它，听它名字叫“海妖”就清楚多猛了！”
我看着马上英姿飒爽（别问我为什么用这个词，但是我就是觉得适合）的山德鲁，喃喃的回答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骑马…
用餐时，奥利维在桌上热情地推介着各色菜肴：“这海参鲜美可口，多吃点！还有这龙虾、石斑鱼，通通都是新鲜出炉。玛格丽特小姐，尝尝这生蚝，肥美得很！山德鲁先生，您这骑术当真了得，连‘海妖’都被您驯服，改日得好好交流交流。来，先尝尝这螃蟹和海螺。”
我趁机对玛格丽特说道：“别光顾着埋头吃，把给奥利维副团长的礼物拿出来。”玛格丽特闻言，赶忙从怀中取出两瓶伏特加，递到奥利维面前。奥利维疑惑地接过，我轻声示意他尝一尝。他倒了一小杯，浅尝一口后，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赞不绝口：“好酒！醇厚浓烈，痛快淋漓！这酒若能控制好饮用量，在战场上定能大幅提升士气，远胜于寻常麦酒。这酒后续供应得上吗？我打算订购一批。”
我随口答道：“目前还不行，等我从部落回来后再想办法实现大批量生产。到时候，您要多少有多少。”玛格丽特听闻我要去部落，满脸惊讶地问道：“林悦，你去部落做什么？我也要一同前往！”我解释道：“不过是去兽人部落转转，到金海岸后，我还没来得及西处走走。这次正好和兽人烤肉店的哈特老板一起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到时我给你带好吃的。这趟行程不算短，可不是去维堡那种一天就能打个来回的。”玛格丽特闻言，沉默不语，只是用她那宝蓝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我，心不在焉地啃着螃蟹，心里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正当众人其乐融融地用餐时，艾兴多夫突然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副团长，不好了……我们那边有人中毒了！三大队己经有几个倒下了！”奥利维面色一变，急忙大喊：“都别吃了！玛格丽特小姐，快施展清洁术为众人祛毒！林悦、山德鲁，你们也别再进食了！”说罢，他身上红光一闪，运转斗气为自己祛毒。
我满腹疑惑，奇道：“中毒？这海鲜都是今早才捕捞上来的，而且都经过充分烹饪，绝不可能存在副溶血弧菌。这周边环境也不存在重金属污染或赤潮隐患，怎么可能会有人中毒呢？难道是有人误食了海螺或其他海鲜的内脏苦胆？”奥利维运转完斗气，见自身并无异常，这才稍微安心，沉声对艾兴多夫说道：“别慌，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兴多夫缓了口气，解释道：“我们队和三大队共用一个院子用餐，食用的海鲜也是从同一个锅里盛出的。可他们那边有两桌人吃了没多久，就纷纷出现腹痛、呕吐、头晕、头疼的症状，甚至吐出了类似泔水的液体。我们用银针测试，结果银针变黑，这不就是中了毒吗？”我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追问道：“中毒人数有多少？那两桌人是全部中毒还是只有部分？”艾兴多夫答道：“就那两桌，其他桌的人没事。那两桌中有几个人并未中毒，现己被我们控制起来。”
我神情严肃，果断说道：“这海鲜应该没问题，我先去现场看看！顺便救人，准备大量蛋清和盐水！”奥利维点头应允，我赶忙起身，带着必要的物品赶往事发现场。
现场一片狼藉，两桌二十个士兵中，十五人中毒，症状各异——眼红目赤、畏光，呕吐物如同米泔水，部分中毒者口干舌燥、喉咙如遭火灼。我迅速判断出这是砒霜中毒的典型症状。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快，取来大量蛋清、清水、食盐和木炭！玛格丽特，你再试试清洁术！奥利维副团长，麻烦派马车送我回去取药！大家不必惊慌，海鲜本身并无问题，原因待我查明后再做解释！切记，现场的食物千万不要触碰！”山德鲁见状，主动请缨：“林悦，我回去取药，要带些什么？”我略微思索后答道：“带上所有的绿豆、甘草，还有那瓶苦水！”山德鲁转身对奥利维说道：“奥利维副团长，暂借您的马一用，我骑术娴熟，能快速往返！”奥利维立即安排人去牵马。
这时被看管的五人大声喊冤，甚至要以死明志
奥利维训斥道:“成何体统，大呼小叫，要死要活，哪里像个军人！”
艾兴多夫这个时候站出来:“团长，我相信我的战友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奥利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艾兴多夫一个哆嗦不再言语
玛格丽特撅着嘴，满脸担忧地说：“林悦哥哥，我刚才施展清洁术，效果不佳，再试一次或许会好些！”我轻声安慰她：“别再尝试了，从症状来看，毒量并不大，我们还有充裕的时间救治。”随后，我向奥利维详细说明了解毒步骤：“奥利维副团长，每个中毒的三斤水、五个蛋清、一大勺盐，再将洗净的木炭碾成粉末，一并服下。另外，给我几支银针，我再去现场仔细检查一番！”我反复测试后发现，银针先测海鲜再测果子会变黑，单独测果子却无异常，而测过果子的银针再测海鲜又会变黑。我拿起果子询问：“这果子每桌都有吗？”旁人答道：“只有那两桌有，是三大队的保罗从家中带来的牛甘果，仅分给了他们两桌。我们想要还没有呢！”我恍然大悟，立刻拿走所有牛甘果，并亲自尝试海鲜，确认其安全性后，安抚众人：“大家可以放心继续用餐，不必浪费这些新鲜的海鲜。奥利维副团长，释放那五名被控士兵，让他们去照顾中毒的战友吧。待会儿我再给您详细解释这一切。”
一间僻静的屋子里，我向奥利维解释了事情的原委：“这种果子不能与海鲜同食，二者同食后，海鲜中的特定物质会在牛甘果的催化下转化为剧毒。但单独食用其中一样，却毫无问题。这也是为何玛格丽特的清洁术效果不佳，因为毒素是由两种无害食物共同作用产生的，只要食物残渣未被清除，毒素便会持续生成，导致清洁术失效。”我顿了顿，严肃地说道：“这件事切不可外传，以免别有用心之人效仿利用。”奥利维郑重点头：“我即刻下达封口令，绝不会让消息泄露出去。”
我把玩着手中的果子，若有所思地说：“这牛甘果其实是个宝，用盐腌制后，水手出海时每日食用半个，可有效预防坏血病。”奥利维好奇地追问：“何为坏血病？”我便耐心地向他解释了坏血病的成因与症状。
临别之际，第三大队的骑士们列队击盾，为我送行。奥利维塞给我一个血十字骑士团第八团的徽章，低声说道：“在棱堡的最高处，我己为你和山德鲁备好了房间，随时欢迎你们归来。”回城的马车上，我看着发愣的玛格丽特，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怎么这般入神？”这小丫头突然回过神，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扯着我的头发，撒娇道：“坏蛋！又瞒着我，不带我去部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