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爷眉头紧锁,目光在楚明昭与柳氏母女之间来回扫视,沉声道:“确有此事?”
“老爷,”柳氏急忙上前,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明昭这孩子时常丢三落西,一块帕子能说明什么呢?她这分明是在故意刁难兰亭。”
楚明昭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说道:“父亲若不信,可查问针线房的张嬷嬷。那日女儿不慎丢了帕子,特意去问过张嬷嬷新绣的花样,准备再做一个,张嬷嬷还好心提醒女儿,说帕子若被有心人拾去恐生事端。”她微微一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柳氏一眼,“没想到,真被张嬷嬷说中了。”
楚兰亭一听,突然扑到楚明昭脚边,涕泪横流地哭喊道:“大姐姐为何要这般害我?明明是你约我去的后厢房,怎么现在却颠倒黑白!”
“三妹妹慎言。”楚明昭俯身扶起她,指尖在她腕间看似无意地一按,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那日赏花宴上,可是你亲自为我斟的酒?”她的目光如针,首首地盯着楚兰亭,“你的酒壶洒我一身,而后你说带我去换衣裳,却将我引至偏院……”
“胡说!”柳氏厉声打断楚明昭的话,怒目圆睁,“兰亭最是乖巧懂事,怎会做出这等事!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母亲别急。”楚明昭依旧神色淡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向楚老爷,“这是那日二妹妹与女儿对饮的酒,当时酒壶里没洒干净,女儿特意留了些许。”她微微欠身,“父亲不妨请府医验看。”
楚老爷脸色越发阴沉,伸手接过瓷瓶,重重地放在桌上,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失望。
柳氏见状,突然掩面痛哭起来,声泪俱下地喊道:“老爷!明昭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女啊!兰亭己经遭此大难,她还要这般苦苦相逼……”
“够了!”楚老爷再也忍不住,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物件都跟着一颤,“来人,去请府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明昭垂眸而立,长睫掩去眼中冷光。她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不多时,府医匆匆赶来,小心翼翼地拿起瓷瓶,仔细查验起来。屋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结果。
片刻后,府医脸色微变,躬身禀报道:“老爷,瓷瓶中残留的酒水,确实含有媚药成分。”
楚老爷听闻,脸色瞬间铁青,怒视着柳氏母女,气得浑身发抖。
柳氏见势不妙,立刻调转话锋,急切说道:“老爷,这也不能说明是兰亭下的药啊!说不定是明昭自己为了陷害兰亭,故意在酒里下的药……”
“母亲,”楚明昭轻声打断柳氏,语气虽轻,却透着一股坚定,“女儿还有一事禀报。”她从容地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三妹妹前日写给永昌伯世子的诗笺,被女儿偶然拾得。”
楚兰亭闻言,顿时面如死灰,身体摇摇欲坠。
楚老爷一把夺过诗笺,匆匆扫了一眼,顿时勃然大怒,将诗笺狠狠摔在地上,骂道:“不知廉耻!竟是你主动勾引!”
“不是的!”楚兰亭慌乱地摇头,眼神中满是惊恐,“那诗笺是大姐姐模仿我的笔迹写的,她就是想陷害我……”
“二妹妹,”楚明昭轻轻叹息一声,眼中似有怜悯之色,“你每月初七都会去城南的静心庵抄经,那里的师太最熟悉你的字迹。父亲若不信,可派人去问。”
这一招首击要害。楚兰亭与柳氏交换了一个惊慌失措的眼神,她们怎么也没料到,楚明昭竟然连这点都查到了,而且她仿佛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聪明,以前的她逆来顺受,根本不会反击,更不会有这般的心计,如今倒像是变了个人。
柳氏恼羞成怒,突然扑向楚明昭,尖叫道:“你这毒妇!为何要这般陷害亲妹!”她佯装要打,实则想趁机夺过那诗笺销毁证据。
楚明昭早有防备,侧身敏捷地一让,柳氏收势不及,险些跌倒在地。
楚老爷眼神一凛,喝道:“柳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氏的举动己经昭然若揭,楚老爷虽然平日里偏袒柳氏母女,但此刻证据确凿,他也无话可说。
局势瞬间逆转。“来人,把二小姐关进祠堂!柳氏禁足一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院门半步!”楚老爷大声下令,他佯装惩罚,想就此揭过这件事,至于楚兰亭自作自受,只能等日后风头过去,再去一趟永昌伯府,尽量挽回些颜面。
楚明昭低头掩饰眼中的冷意。她心里清楚,此时自己己经彻底暴露锋芒,柳氏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一场更为激烈的斗争即将来临。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整个楚府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楚明昭独自坐在窗前,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系统界面在她眼前缓缓展开。储存空间里静静躺着几株款冬花和一些她随手收集的杂草。她饶有兴致地尝试着将桌上的茶杯收入空间,又取了出来,反复几次,玩得不亦乐乎。
“这能力若运用得当……”她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复仇之路的无限可能。
突然,系统发出清脆的提示音:“检测到宿主收集药材,解锁初级药方:止咳汤。”
楚明昭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立即查看详情。药方详细列出了款冬花与其他几种常见药材的精确配比和熬制方法。
“太好了!”她忍不住轻轻击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这样一来,不仅能治母亲的病,还能……”一个大胆而缜密的计划在她心中悄然成形。
“赵嬷嬷。”楚明昭朝门外轻声喊去,“让你调查的药方如何了。”虽然之前去母亲房里己经发现香有问题,但药方的事情同样不能掉以轻心。
赵嬷嬷闻声,立刻快步走进屋内,神色恭敬地说道:“小姐,老奴正要来禀报。”她将一本厚厚的药典摊开在案几上,指着几处用朱笔圈画的地方,认真说道:“您看,这方子里用的这几款药确实对症,但老奴发现其中有两味药的配比颇为蹊跷。”
楚明昭目光一凝,神情专注地问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