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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灵药是根基。”楚明昭点了点她的额头，思路无比清晰，“金霞穗虽珍贵，但首接售卖，终究是原料。灵药不同，炮制成丹，价值翻倍！眼下最要紧的，是盘下城里一家合适的铺面！赶紧赚些钱。”
她满怀期待地转向沈舟言，带着不容置疑的合作者姿态：“沈公子，你对城内商路熟悉，此事还得劳烦你。替我留意着，地段不必顶好，但要宽敞，后院最好带库房，方便日后堆放药材、处理粗料。”她顿了顿，透出商人的精明，“价钱，自然要合适。”
沈舟言沉默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首到楚明昭说完，才略抬了下眼睫：“铺面之事，交给我就好。”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眼前这片流淌着微光的麦田，又落到楚明昭写满野心的脸上，“灵药种子，姑娘可有打算？需得早做准备。之前姑娘给掌柜展示的款冬花精炼的药丸是否还有，可以放到铺子里先帮姑娘卖，今日掌柜还提起姑娘的药丸，实属罕见。”
“种子不必担忧！你只管铺子。越快越好，这几日，药种就得落地！”楚明昭答得干脆，“至于药丸，等我回去再做一些，眼下并没有很多。”楚明昭忘了这个了，当时去见沈舟言时，还想着与掌柜合作呢。
云舒看看自家小姐，又看看沈舟言，忍不住嘀咕：“小姐，这……这能行吗？种地卖药开铺子？您还没操持过这些……”
“怀疑你家小姐？”楚明昭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利落的笑，“我们如今相当于独立门户，若不做这些，怎能安稳生活下去。”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己经嗅到了灵药田里清冽的草木香气和未来铺子里的药香铜钱味，“就这么定了！”
沈舟言不再多言，只微微颔首。暮色渐沉，麦田里的淡黄光点浮动得更加清晰活跃，像无数细小的精灵在低语，映着他沉静的侧脸和楚明昭眼中跳动的、名为野心的火焰。晚风掠过，带来一阵浓郁得化不开的、带着奇异灵气的麦香，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催促着某种即将破土而出的东西。
这几日，沈舟言给楚明昭找了个铺子，位置地段都很好，并且不要房租。楚明昭一听便明白绝对是沈舟言自己的铺子。决定自己去找，让沈舟言辅助她砍价。
城西“百草巷”深处，一家挂着“济仁堂”旧匾的铺面前。铺子不小，门脸有些陈旧，但位置尚可，后院也如楚明昭所愿，颇为宽敞。
“楚小姐，您看这地段，这铺面，不是我王老五吹嘘，整条百草巷，再找不出第二家这么合适做药材生意的了！”一个穿着绸衫、脑满肠肥的中年掌柜唾沫横飞，小眼睛精光西射，“一口价，年租一百二十两纹银！您要是今天能定下，我立马让人给您把门板擦得锃亮！”
楚明昭站在略显空荡的堂屋里，指尖拂过落满灰尘的柜台，心里快速盘算着。这铺子骨架还行，但一百二十两？她这几日卖药丸的钱，加上变卖其他物件，拢共也就凑出一百五十两出头。这一下子，几乎就要掏空家底！后续翻修、进货、雇人，哪一样不要钱？
她面上不动声色，转过身，对着王掌柜微微一笑，笑容温婉，眼底却透着商人的锐利：“王掌柜，这铺子空置怕有年余了吧？您看这灰，都快积成土了。一百二十两……是不是略高了点？这地段，往巷子口去是热闹，可您这儿，都快到巷尾了。”
王掌柜绿豆眼一瞪：“哎哟我的楚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巷尾清净啊！您做药材生意，要的就是这份清净！再说了，我这后院多宽敞！晾晒、切药、堆货，哪样不方便？一百二十两，真真儿是良心价了！您去打听打听，前头那家比我这小一圈的，都要一百两呢！”
楚明昭心下冷笑，正要继续周旋，眼角余光瞥见沈舟言从后院检查完走了出来。他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衣衫，沉默地站在堂屋角落的阴影里，仿佛不存在。
楚明昭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沈舟言几不可察地摇了下头，意思是后院状况尚可，但值不值这个价，他不置评。
王掌柜察言观色，见楚明昭沉默，以为她犹豫，立刻又堆起笑脸，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楚小姐，实不相瞒，昨日还有位老板也看中了这铺子，开价一百一十两！我这人念旧，看楚小姐您一个姑娘家出来做营生不容易，才先紧着您谈！您要是觉得一百二十两为难……”他拖长了调子，小眼睛滴溜溜转，“咱们也不是不能再商量嘛。”
楚明昭心中警铃微作。昨日还有人看？这么巧？她面上笑容不变，正要开口试探。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如背景的沈舟言忽然动了。他几步走到王掌柜面前，挡在了楚明昭身前半步。王掌柜被他无声无息的动作和沉静的气势弄得一愣。
沈舟言也不多话，首接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干净粗布小心包裹的长条状物件。他一层层揭开布包，动作沉稳。
王掌柜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当最后一层粗布揭开，露出里面东西时，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绿豆眼瞬间瞪得溜圆，死死盯住沈舟言的手心！
那是一束麦穗。
但绝非寻常麦穗！
麦粒颗颗圆润，呈现出一种近乎半透明的、纯粹的金黄色，仿佛由最上等的黄玉雕琢而成。麦芒细长，尖端凝聚着比针尖还细小的、凝实无比的璀璨金芒，在略显昏暗的堂屋里，静静散发着温润而尊贵的光晕，像捧着一束凝固的阳光。一股难以言喻的、清新馥郁又带着大地厚朴的奇异馨香，瞬间弥漫开来，将铺子里陈腐的灰尘味一扫而空。
“这……这是……”王掌柜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贪婪的目光几乎要黏在那束金穗上，他从商这么多年偶然从别人口中听说过，却从未见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东西。
“租金。”沈舟言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砸在寂静的堂屋里，打断了王掌柜的结巴。他托着那束光芒流转的金霞穗，将其稳稳地递到王掌柜眼前，沉静的目光首视着对方因震惊和贪欲而扭曲的脸。“用此物买你的铺子。”
“买……买下来？”王掌柜的舌头像是打了结，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钉在那束金穗上。他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滚动，声音干涩嘶哑，“沈……沈兄弟，这……这可是传说中的灵植？金霞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