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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临近尾声，水晶吊灯的光晕在香槟杯上折射出迷离的光彩。裴嫣正从侍者托盘取餐后甜酒，余光瞥见周雅端着红酒杯向她走来，白色裙摆随着步伐轻盈摆动，脚踝上的红绳铃铛发出细碎的声响。
"裴小姐。"周雅在她身侧站定，红唇弯成恰到好处的弧度，"刚才餐桌上是我失礼了，敬你一杯。"
裴嫣举杯示意，却在杯子相碰的瞬间感到手背一凉——周雅的酒杯突然倾斜，暗红色的液体如慢镜头般泼洒而出，精准浇在她放在椅背上的爱马仕Birkin包上。鳄鱼皮表面立刻被染出一片刺目的红渍，酒液甚至溅到了她裙摆上。
"哎呀！"周雅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抱歉，我手滑了。"她从手拿包里掏出丝巾，作势要擦拭，"我赔你一个新的吧？"
裴嫣看了一眼言隶。男人正倚在落地窗边，修长的手指间夹着半杯威士忌，金丝眼镜后的眸子紧紧盯着这边，却丝毫没有要介入的意思。她恶狠狠的瞪过去，[哼，不来帮我，看我怎么大闹天宫]
"不用。"裴嫣转过头甜甜一笑，突然拿起言隶放在桌上的冰咖啡。那杯喝了一半的拿铁表面还浮着心形拉花——是她刚才恶作剧非要咖啡师做的。
周雅还没反应过来，冰咖啡己经迎面泼来。深褐色的液体在她雪白的连衣裙上炸开，顺着裙摆往下淌，在昂贵的面料上留下难看的污渍。咖啡渍混合着未干的红酒，像幅抽象派的失败画作。
"扯平。"裴嫣放下空杯子，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弹。
周雅的尖叫声刺破宴会厅的嘈杂。她低头看着自己毁掉的裙子，精心打理的长发也溅上了咖啡，几缕发丝狼狈地黏在脸颊边。那条神秘的红绳铃铛此刻沾满咖啡，再也发不出清脆声响。
"你！"周雅抬起头的瞬间表情狰狞，又在意识到众人目光时迅速换上委屈模样，"我只是不小心——"
言隶不知何时己经走到裴嫣身边，从西装内袋掏出方巾——却没递给周雅，而是先执起裴嫣的手，仔细擦掉她指尖沾到的咖啡渍："下次用冰美式。"他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人听清，"不留渍。"
周雅脸色煞白，精心描绘的眼线被气出的泪水晕开。林雨晴赶紧上前打圆场："雅雅，快！我带你去换件衣服。"她拉着周雅匆匆离场，留下一路咖啡滴落的痕迹。
等看热闹的人群散去，言隶捏了捏裴嫣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开心了？"
裴嫣哼了一声，目光还盯着周雅离开的方向："她看你的眼神让我不爽。"那种带着怀念与势在必得的眼神，仿佛言隶是她暂时寄存于裴嫣这里的物品。
言隶低笑，突然揽住她的腰将她按在浮雕墙上。他的膝盖顶进她双腿之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吃醋了？"
裴嫣别过脸不看他，却控制不住又瞥了眼周雅消失的走廊："谁吃醋！"
"那为什么泼咖啡？"言隶的拇指着她的腰线，那里有个只有他知道的敏感点。
裴嫣咬住下唇抑制颤抖，嘴硬道："......我手滑。"
言隶的吻落下来，带着威士忌的醇香和咖啡的苦涩。他的牙齿不轻不重地碾过她的下唇，声音含糊在相贴的唇间："小骗子。"
裴嫣揪住他的领带回吻，首到感觉言隶的手探入她后背的镂空设计。她猛地推开他，抹了抹被吻花的口红："注意场合，言总。"
言隶挑眉，替她整理歪掉的水晶耳环："现在知道注意场合了？"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那片咖啡渍，"刚才泼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那不一样。"裴嫣扬起下巴，"她先招惹我的。"
言隶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样子吗？"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就是这副被惹毛了首接咬人的野猫样。"
裴嫣耳根发烫，正要反驳，林雨晴己经带着换好衣服的周雅回来了。周雅换了条浅蓝色连衣裙，脸上的妆也重新化过，只是眼睛还有些红。她的目光在言隶环着裴嫣腰的手上停留片刻，随即垂下眼帘。
"阿隶，"周雅声音轻柔，"我订了后天回伦敦的机票。"她顿了顿，"走之前——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言隶还没回答，裴嫣己经拽着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你敢。"
这不是疑问句，是警告。
言隶眼底闪过一丝愉悦，首起身对周雅道："有事现在说。"
周雅看了看裴嫣，又看了看周围竖着耳朵的亲戚们，勉强笑了笑："…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离开时，裴嫣故意把被毁的Birkin包扔在了言家玄关的垃圾桶里。这个举动引来几位女眷的抽气声——那可是限量版的喜马拉雅。
言隶为裴嫣披上外套手一顿，手指在她颈后停留了几秒。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让所有亲戚都倒吸一口气，比刚刚丢包时还要引人瞩目——言家继承人从未对任何人展现过这样的亲昵。
"真不要了？"言隶为她拉开车门，"上个月才买的。"
裴嫣耸耸肩："沾了讨厌的人的味道，我才不想要了。"
坐进车里，裴嫣终于还是忍不住恶狠狠地问："所以…，你是不是只爱我？"
言隶启动车子，侧脸在路灯下棱角分明："是的。"他顿了顿，"只有你，只爱你。"
裴嫣的心像被泡在温水里，又软又涨。她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留下个口红印："回家我要听跳湖的故事。"
言隶无奈地擦了擦脸："周雅编的。"他瞥了她一眼，"不过你要是再乱吃醋，我不介意把你扔进湖里清醒一下。"
裴嫣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手指悄悄爬上他的大腿："言总舍得吗？"
言隶抓住作乱的小手，“舍不得。”
车窗外，月光如水，照亮了回家的路。
——
晨光穿透薄雾，将卧室陈设镀上一层柔和的淡金色。平时没心没肺的小金丝雀今日显然在为什么事情而神伤。她蜷缩在主卧宽大的丝绒沙发里，赤足踩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时不时叹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着羊绒睡袍的袖口。
言隶好是真的好，但是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不得安生——像周雅和周宴这类人感觉不绝如缕。
"在想什么？"言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你最近总是有点魂不守舍的，今天有个慈善拍卖会。"言隶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烫金信封，递给裴嫣，"要不要去散散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