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饱喝足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只有苏兰兰,她正苦大仇深的躺在她的破草席上。
苏兰兰一见到她回来,捂着肚子,命令她:
“苏晚晚,你死哪儿去了,还不滚出去,多走几家,要饭回来给我吃。”
她上前一把将苏兰兰拽起来,扔出去,“离我的草席远点。”
苏兰兰踉跄几步,才稳住身体,她垂着腰,捂着饿的扁扁的肚子。
“苏晚晚,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我都饿成这样了,你还这么对我,你吃什么了?力气真大。”
苏晚晚勾唇一笑,笑容阴森森的,
“我喝血,你要喝吗?甜的。”
“你这个变态,你咬了谁家的鸡?”
“不是哦,我喝的我自己的血哦,你要试试自己的血吗?”
“变态。”
苏兰兰觉得上辈子那个抹她脖子的苏晚晚回来了,她不敢再待下去。
她去了外面,用手接了点水,喝水充饥。
家里锅没了,火柴也没了,她只能喝冷水。
她白天也去曾经玩儿的好的小伙伴家蹭饭的,可这年头,谁家过得不紧吧,怎么可能将饭给她吃。
她回了空荡荡的屋子,蹲在墙角,泪水不住的往下流,
“呜呜呜,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就在她哭唧唧的时候,苏景润和哭丧着脸的王秀英回来了。
苏兰兰立马扑上去,“爸妈,你们终于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快给我钱票,我去国营饭店吃饭。”
苏景润一把甩开苏兰兰,“吃吃吃,就知道吃,没钱,饿着。”
王秀英拉着苏景润,劝道:“你和孩子发什么火?你外面不是藏着钱吗?
就算钱用完了,不是还有你前头那位的首饰吗?去黑市卖了换成钱票不就行了。”
苏景润一脸颓废的坐在地上,“没了,都没了,我藏的钱都没了。”
王秀英高声尖叫,“什么?你怎么不多藏几个地方,不知道鸡蛋不能放同一个篮子里吗?”
苏景润气愤,“你好意思说我,还不是你们太能花,藏在别处的钱都花完了。
我让你办的事呢?”
王秀英耷拉着脑袋,“补办副食品购货本还需要时间。”
“多久?”
“个把月吧。”
“什么?个把月!没有副食品购货本,这期间的定量我们都领不到,等着喝西北风吧。”
苏兰兰捂着饿扁的肚子,“呜呜呜,爸妈,那我们怎么办啊?”
苏景润叹了口气,“唉……我明天去纺织厂预支这个月的工资。”
苏晚晚蹲在墙角,明白了渣爹没小金库了,她走出来,拿出事先写好断亲书。
“都在啊,将断亲书签了。”
苏景润愤怒,“逆女,你竟然要和我们断亲,告诉你,没门儿!”
他还要靠着苏老爷子的关系搭上傅家,苏老爷子就苏晚晚这一个后代了,这要是断了亲,他怎么和傅家要好处。
苏晚晚勾唇一笑,先锁好门,转身,手中多了根笔首带刺的棍子。
这是王秀英曾经用来打她的,现在她要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她拿着棍子就往三人屁股上招呼。
屋内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她一边打,一边问,“签不签字,签不签字,签不签字……”
三人只觉得屁股又疼又痒。
三人想要去抓苏晚晚,可她像猴子一样窜来窜去,他们根本抓不到她。
王秀英胸上还挨了不少下,又疼又痒,好想伸手抓,她忍着,
“贱丫头,你棍子上抹什么了,痒死我了。”
她贱兮兮的笑出了声,“嘿嘿嘿,没啥,就抹了点荨麻。”
苏兰兰捂着开花的屁股,忍着痒,尖叫,
“什么?你竟然抹荨麻,你怎么这么恶毒。”
她眼神阴暗,“比不上你们恶毒!”
她邪魅一笑,盯着手中带刺的棍子。
“荨麻的毒刺少了呢,要不然再加点,哈哈哈哈哈哈……”
苏兰兰眼神惊恐,感觉看到了上辈子抹她脖子的疯批,“我签。”
她笑着拿出断亲书和笔,递给苏兰兰,笑容灿烂,“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苏兰兰颤颤巍巍的在断亲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苏晚晚冷着脸,“按手印。”
苏兰兰只能在自己屁股上抹了点血,按上了手印。
苏晚晚又看向渣爹两口子,“你们呢,签不签?”
王秀英痒的想现在就跳河里洗掉身上的荨麻毒刺,想着她本来就和苏晚晚没什么关系,也痛快的签了字画了押。
她放下笔,就往外面冲,“景润,我先洗澡去了。”
“妈,等等我,我也去。”
母女两个都走了,只剩下渣爹了,她问:
“你呢?不想挨打,赶紧签,否则,我也不嫌脏,不介意将这棍子泡粪坑里,再拿出来揍你。”
她说着还晃了晃手中带刺还染着血的棍子,警告渣爹。
苏景润气的双手颤抖,他屁股又疼又痒,原先三个人都按不住这个逆女,现在就剩下他一个,更没胜算。
他只能憋屈的签下断亲书,按上血指印,挠着屁股,飞快的跑向河边,扑通一声跳下河。
苏晚晚慢悠悠走到河边,藏在草丛里,看着他们的惨样。
苏兰兰泡在微微泛红的河水里,满脸的委屈,
“爸,咱们就这么放过苏晚晚那个贱人吗?还从来没有人打过我屁股,我屁股要是留疤了,志强哥嫌弃怎么办?”
苏景润忍着瘙痒,“我明天去纺织厂预支这个月的工资,你拿着钱去医院看看。
至于那个逆女,想和我断绝关系,没门!晚上趁她熟睡,将断亲书拿回来。”
苏兰兰皱眉,“她要是将断亲书藏起来,找不到呢?”
苏景润眼神凶狠,“我得不到傅家的好处,那她留着也没用了,给她随便安个罪名,下农场去吧。”
苏晚晚蹲在草丛里,眼神幽暗:【那就看看,谁先下农场。】
晚上。
三人找到了苏晚晚事先准备的假的断亲书,蹑手蹑脚的回了屋,将假断亲书毁了。
一早。
苏景润就出门去找纺织厂预支工资。
苏晚晚则出门,找报社登她和那一家的断亲声明。
加了钱,让报社给她提前印了两份带走。
等到晚上,苏晚晚故技重施,将渣爹刚预支回来的钱票收了。
确认渣爹身上再诈不出钱来,她开始布置现场。
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