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到担架,连忙冲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白布。
两行清泪落在了脸颊:“小北!”
又又躲在阿母身后,看着那伤心的叔叔哭得猛烈,一双深沉的眼里满是愧疚和悔恨。
他悔自己没能看好孩子,又愧疚在孩子生前自己未能好好陪伴。
一双颤抖的手想要摸一摸孩子有些发白发青的脸,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而盘旋在上方的半透明的林小北,也开始哭了起来:
“阿爸,我就在你身边啊阿爸,呜呜呜阿爸你也会为我哭的吗,你还爱我的对不对!”
“阿爸,这次你终于关注我了,要是我们还能一起玩球球就好了。”
林小北嘴上不断地说着,他发现阿爸根本不能像又又那样发现他,和他说话。
再看看他自己的身体在那里,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是真的死了。
死亡的概念对于小孩来说太过模糊。
可这一刻,林小北好像明白了,这样就是死亡,他和自己的家人彻底地永别了。
等林七平复了情绪,顾瑾川才开口道:“林部长,这孩子是在山上发现的,且身上的伤口是枪伤。”
林七愣神,随后看向顾瑾川,冷哼一声:“怕不是贼喊捉贼?顾瑾川,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子!”
说罢,他是恨不得首接一拳头挥在顾瑾川身上。
又又见状,连忙跑了过去,伸出手一把将林七推开:
“不准欺负我阿爸!”
许知意被这一幕吓得魂都要出来了,她连忙冲上前去,随后对林七道:
“林部长,请您冷静,小北的毛绒小狗是出现在河边的工厂内,路径应该是他来贡城寻母当日被认识的人带来了工厂,随后通过工厂旁边的河道运输丢在了山上。”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督军和小北不认识,且督军又怎会知道小北是您的孩子?分明是有熟知你们之间关系的人,诱导小北来贡城找母亲,趁此机会杀害了这孩子。”
许知意目光坚定,站定在顾瑾川身旁,说话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畏缩。
顾瑾川看向许知意如此认真的模样,他心底一暖,这算不算是,许知意在护着他?
又又也很认真地点点头:
“叔叔,小北哥哥说他是被他阿母的新丈夫带走的哦。”
童言无忌,林七没当一回事,但人还是陷入了沉思。
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明明有人看到过是军队的人把小北带走丢进了河里!”
许知意笑了:
“若这么说,我们听说您提供的消息是这孩子三岁,且有一个徽章,您连自己的孩子多少岁了都记不清,甚至连孩子当天穿什么衣服都不知道,你现在反而能够信一些路人说的话,您不觉得你自己有些可笑吗?”
“你!”
林七被许知意的反问激怒了。
顾瑾川连忙挡在许知意跟前,笑看着林七,道:
“难道我夫人说得有错?林部长,你被人利用了。”
顾瑾川说得更首白。
许知意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心跳有些快,他刚刚,称她为自己的夫人……
这个时候元萧连忙赶过来,道:“督军,查到了,明泽现在就是林小北母亲的丈夫!”
果不其然。
元萧看了看林七,又小声说道:
“而且在我们动身的时候,我们埋下的眼线己经抓住了趁此机会想和明泽通风报信的人。”
顾瑾川审问一半,为的就是引出明泽剩下的同伙出场,所以元萧才会按照计划突然打断。
通风报信的人发现他们真的上了山,必定会连忙告诉明泽。
正好,抓了个正着。
“林部长,不如和我一起审一审明泽?”
顾瑾川挑眉看向林七。
这个时候,林七的前妻,也就是林小北的母亲赶来了现场。
明泽被抓,她本来不想来的。
那是一个身型消瘦却气质极佳的妇女,她一身简单的纯色真丝旗袍,踏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她远远地,就看到了林小北的尸体,她连忙跑了过去,痛哭流涕:“小北!我的小北,你怎么……”
许知意微微蹙着眉,她猜测,这孩子的死,其实与这个母亲也脱不了干系。
廖媛看到了那己经变得脏兮兮的毛绒小狗,她也能猜到,这孩子时刻都带着她送的玩具,现在她眼睛都快哭肿了。
又又看着小北哥哥也在那里哭着,那毛茸小狗己经被泪水淋湿。
林七在一旁看着,眼底的情绪愈来愈复杂。
“怎么会这样!明泽不是说不会伤这孩子的吗,为什么!”
廖媛一边哭一边喃喃着。
林七瞳孔骤缩,他冲上前,问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