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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湾的雨水顺着井盖缝隙滴落，蒋佳娉的珍珠发夹在暗处轻轻震动——这是陈小树设置的安全信号。她踩着锈迹斑斑的铁梯往下，潮湿的霉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蓝楹花香气，那是安全屋的生物识别信号。
「欢迎来到居酒屋『鹪鹩亭』。」转角处突然亮起暖黄的灯，陈小树穿着围裙从吧台后探出头，袖口别着半枚机械键盘零件——正是三年前她送他的入门礼物。吧台上方挂着褪色的灯笼，「生啤」二字的霓虹灯每隔七秒会闪过一道凤凰尾羽的光影。
房子墨的袖扣映出监控画面：所谓居酒屋不过五张桌子，穿堂风却带着数据流动的蜂鸣声。当蒋佳娉指尖划过菜单上的蓝楹花图案，二维码突然浮现，扫描后弹出的不是酒菜，而是一行滚动代码：「请输入最后一次修改Phoenix头像的时间——2019年3月15日凌晨2:17，右爪多画了三根尾羽。」
「师父的记性还是这么好。」陈小树笑着掀开吧台暗格，露出向下的金属通道，墙壁上贴满褪色的黑客海报，角落还藏着蒋佳娉三年前随手画的小凤凰涂鸦。通道尽头，七个戴着兜帽的身影正在敲击键盘，屏幕蓝光映出他们卫衣上的Wren标志——那是陈小树用蒋佳娉的睫毛形状设计的新图腾。
「前量子乌鸦的『二进制幽灵』。」陈小树递过两杯冒着热气的抹茶，杯壁上的奶泡自动拼出「安全」的摩尔斯电码，「他们现在负责给咱们的漏洞共生系统写情书模块。」穿灰色卫衣的男生突然转身，颈间挂着半枚量子乌鸦的徽章，却被改造成了蓝楹花形状。
房子墨注意到墙角堆着二十台老式传真机，数据线正以诡异的频率闪烁。「用废弃硬件搭建防火墙？」他指尖划过某台机器的编号，发现正是蒋氏破产那年被拍卖的设备。陈小树点头：「师父教过，最危险的地方是敌人不会扫的漏洞——这些传真机的拨号声，其实是在向卫星发送加密信号。」
吧台下方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穿黑卫衣的女生正用扳手拆卸老式点唱机，露出里面嵌套的量子计算机。「这是『乌鸦巢』的战利品。」她抬头时，蒋佳娉看见她手腕内侧的条形码——那是量子乌鸦成员的身份标识，此刻却被覆盖成了小凤凰纹身。「现在用来给安全屋煮咖啡，毕竟敌人的加密技术，煮出来的蓝山特别香。」
居酒屋的木门突然被风吹开，穿堂风掀起菜单，露出背面用修正液画的东京下水道地图。每个蓝楹花标记下都标着数字，蒋佳娉认出那是量子乌鸦据点的经纬度——正是三个月前她在元宇宙法庭上公开的「漏洞思维教学案例」。
「小树，暗网论坛有动静。」灰卫衣男生突然吹了声口哨，墙上的老式电视机亮起雪花屏，渐渐浮现出Phoenix的面具剪影。陈小树挑眉：「师父又在测试咱们的防火墙？」却见画面里的凤凰突然歪头，右下角弹出蒋佳娉的真人影像：「门口的自动贩卖机该补货了，我要奶油味的漏洞饼干。」
哄笑中，穿黑卫衣的女生扔来包薯片，包装袋印着量子乌鸦的旧logo，却被P成了小凤凰叼着钥匙的图案。「别小看这些垃圾。」陈小树敲了敲点唱机外壳，《茉莉花》的旋律突然从量子计算机里流出，「上周我们把敌方的情感病毒库，转化成了广场舞教学视频，现在他们的黑客头子每天凌晨都在练太空步。」
房子墨的目光落在吧台内侧的照片墙：陈小树戴着机械键盘项链的毕业照、某次行动后全员用蓝楹花花瓣摆的Wren标志、还有张模糊的监控截图——蒋佳娉在茶水间「撞翻」文件时，陈小树正从拐角经过，袖口闪过一瞬的蓝光。原来早在那时，这个小徒弟就默默启动了备用摄像头。
「该带你们看看核心区了。」陈小树掀开地板，露出向下的螺旋楼梯，墙壁上每隔三步就嵌着枚机械键盘按键，蒋佳娉认出那是她淘汰的旧款。当她的指尖按在「F7」键时，整面墙突然亮起，显示着全球77处密钥节点的实时数据——每个坐标都用小凤凰标记，而东京节点的注释是：「师父第一次夸我聪明的地方」。
楼梯尽头是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把手做成了鹪鹩展翅的形状。陈小树输入密码时，蒋佳娉注意到他按的是自己的生日——却在最后多加了个「3」。「那是Wren在摩尔斯电码里的长度。」他眨眼，铁门开启的瞬间，暖光裹着咖啡香涌来，二十台老式打字机正在同步打印代码，纸页边缘全是小凤凰的涂鸦。
「这是我们给量子乌鸦准备的礼物。」穿黑卫衣的女生递来张打印纸，上面是用敌方病毒代码改写的情书，「每封情书都会自动附着在他们的监控系统上，当首领看到『您的防火墙像您的领带一样死板』时，应该会很惊喜吧？」
房子墨忽然指着墙角的玻璃罐，里面泡着半枚袖扣——正是他三年前在拍卖会遗失的那枚。「纪念品。」陈小树笑着拧开盖子，酒精里浮动着细小的荧光颗粒，「当年师父黑进您电脑时留下的凤凰涂鸦，我们提取了所有数据，现在是安全屋的镇店之宝。」
雨声突然变大，吧台的收音机开始播放杂音。陈小树的表情瞬间严肃，他冲向点唱机，抽出里面的黑胶唱片，露出底下的应急键盘：「量子乌鸦的声呐扫描到下水道了。」七个身影同时起身，灰卫衣男生随手将菜单往空中一抛，二维码竟在空中展开成三维地图，每个蓝楹花标记都开始闪烁红光。
蒋佳娉看着陈小树熟练地敲击键盘，突然想起他16岁时蹲在她买手店门口的模样——那时的少年攥着被拒绝的简历，袖口露出半截机械键盘纹身。而现在，他的后背新纹了只展翅的鹪鹩，尾羽正缠绕着凤凰的爪子。
「师父，该您出场了。」陈小树递过珍珠发夹，屏幕上显示敌方信号己逼近五百米。蒋佳娉勾唇一笑，指尖划过居酒屋的木质招牌，暗格弹出的不是武器，而是盒未拆封的漏洞饼干——包装上印着她五年前在他电脑留的第一只小凤凰。
当量子乌鸦的无人机群冲破水面时，居酒屋的灯笼突然全部亮起，暖黄的光晕里，每盏灯上的蓝楹花投影都在轻轻颤动。蒋佳娉知道，那是陈小树用他们的师徒密钥写的欢迎词——对于敌人来说，是死亡倒计时；对于同伴，却是家的信号。
而在安全屋的最深处，那台与量子计算机相连的老式传真机，正在悄悄打印新的代码。那是陈小树刚学会的、用二进制写的「师父，谢谢你教会我，漏洞从来不是弱点，而是让光透进来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