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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背面的观测站里，冷凝管正发出规律的嗡鸣。蒋佳娉盯着光谱分析仪屏幕，指尖无意识着颈间的机械键盘项链——链坠上的"Wren"字样在幽蓝的光线里泛着微光，像极了三年前陈小树往她奶茶里偷偷多放的珍珠。
"05:21的脑波频率异常。"房子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智能钢笔在他掌心转出银亮的弧光。他袖口的投影映着她耳后的泪痣，那枚用遮瑕膏盖了五年的印记，此刻正随着神经接口的电流轻轻发烫。
记忆突然闪回。2018年火灾现场，他背着她冲下楼梯时，肩胛骨的刀疤擦过她的手臂。那时她闻到他西装上焦糊的布料味，混着金属熔化的腥甜，像极了现在分析仪里外星金属的频谱味道。
"蓝楹花胸针在共振。"蒋佳娉按下珍珠发夹，干扰器发出的嗡鸣与胸针的震颤形成奇妙的和声。她想起父亲失踪前留下的笔记，说这种花的香气能唤醒被代码覆盖的记忆——就像此刻，月球土壤样本里突然浮现的淡紫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成凤凰的形状。
房子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指腹划过她掌心的黑客三件套疤痕，那里曾被纳米机器人蛰出红点，在监控录像里像颗被泪水泡发的痣。"看光谱仪。"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钢笔尖在屏幕上划出弧线，"这是1945年UFO坠毁时的能量频率。"
屏幕上的波纹突然紊乱。蒋佳娉感到神经突触一阵刺痛，机械键盘项链自动连接上观测站的主系统。她看见无数数据流从月球表面涌出，在真空里凝成蓝楹花的形状，每片花瓣都映着她与房子墨的过往——拍卖会对视的0.3秒，他替她挡下爆炸的后背，还有那些深夜里用代码写成的情书。
"警告！检测到情感熵值过载！"AI的机械音混着月球尘埃撞击舷窗的声响，像极了五年前暗网论坛的提示音。蒋佳娉摸向耳垂，那里还留着他钢笔刻字时不小心蹭上的墨水痕迹，在紫外线灯下发着微弱的蓝光。
房子墨突然把她按在光谱仪前。他的智能袖扣正在过载，投影出的不是实时画面，而是二十年前蒋氏老宅的监控录像——少年时的他躲在蓝楹花树下，看她用珍珠发夹别住被风吹乱的刘海。"你父亲早就知道。"他的呼吸喷在她后颈，"胸针里的外星金属，能记录所有接触过的情感波动。"
就在这时，整座观测站剧烈震动。蒋佳娉看见舷窗外飘来无数发光体，它们的轮廓与1945年UFO驾驶员的监控影像完全一致。其中一个发光体贴近玻璃，内部浮现出父亲的脸，他嘴唇翕动，却只有光谱仪能破译的频率传来："用你的泪痣...当密钥..."
记忆碎片突然炸裂。她想起火灾那晚，父亲塞给她胸针时说的"漏洞即桥梁"，想起陈小树意识上传前最后喝的那杯奶茶，吸管上的base64编码此刻在视网膜上自动解码——竟是"别怕，有我"的二进制。
"佳娉！"房子墨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将钢笔刺入控制台，刻着"佳娉"的笔身与胸针产生共鸣。观测站的能源系统瞬间被改写，所有屏幕跳出蓝楹花图案，每朵花的蕊心都是他们的心跳频率：0521与1225。
外星发光体突然组成矩阵。蒋佳娉感到神经接口被接入某个庞大的数据库，里面存储着宇宙所有"漏洞文明"的情感图谱。她看见地球的光点呈蓝楹花色，旁边标注着"情感共振强度MAX"，而1945年的UFO残骸，竟是高等文明送来的"漏洞测试题"。
"他们要收割完美系统。"房子墨的钢笔在她掌心划出代码，"人类的情感漏洞...是宇宙最强的防火墙。"他的袖口映出她含泪的笑，那滴眼泪落在胸针上，花瓣缓缓展开，露出里面刻着的"∞"——这是她上周在月球刻下的符号，现在正与外星矩阵形成共振。
突然，所有发光体同时熄灭。光谱仪显示它们将能量注入了地球的蓝楹花林，每棵树的年轮里都多了圈奇异的纹路。蒋佳娉摸到项链发烫，链坠上的"Wren"字母正在重组，变成陈小树常说的"漏洞永存"的宇宙文。
"爸爸！妈妈！"量子通讯器里响起女儿的童声，背景是密钥塔的警报声，"蓝楹花突然开口说话了！"
房子墨握紧她的手，两人的伤疤在月球重力下贴在一起。蒋佳娉看见他瞳孔里滚动的数据流，那是他用五年暗恋日记编译的防护程序，此刻正顺着神经突触涌入她的意识——原来他每次敲钢笔，都是在写"我爱你"的摩斯密码。
返程舱脱离月球时，蒋佳娉回头望去。那些发光体在月表刻下新的符号，像极了她泪痣的形状。机械键盘项链突然播放陈小树的电子音："娉婷姐，月球奶茶店开业了，珍珠管够。"
她笑出声，眼泪却砸在胸针上。金属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与房子墨肩胛骨的"JP"纹身完美拼合——那是凤凰展开的尾羽，每根翎羽都在宇宙射线中闪烁着"漏洞即永恒"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