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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斜斜切过密钥塔顶的玻璃幕墙，在蒋佳娉掌心的蓝楹花胸针上拖出水痕。金属微凉，像极了五年前那个拍卖夜，当紫外线照出“2018.5.21”时，房子墨钢笔尖在合同上顿出的墨点。
“频率又乱了。”房子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智能袖扣映着他调试设备的侧脸。他手腕的刀疤擦过操作台，那里还留着三年前为保护区块链被划伤的旧痕。
蒋佳娉没回头。胸针在掌心发烫，花瓣缝隙渗出的蓝光映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用1945年UFO残骸陨石打造的，内侧刻着只有他们懂的代码。
“1945年的信号又断了。”她指尖划过胸针背面的纹路，那里本该是完整的凤凰图腾，却缺了尾羽的最后一片。记忆突然闪回火灾现场，房子墨背着她冲下楼梯，后背的温度透过烧焦的衬衫烙进皮肤，肩胛骨处的刀疤渗出的血，恰好滴在她后腰的凤凰纹身尾端。
“别硬撑。”房子墨握住她的手腕，机械键盘项链的链坠在两人接触时轻轻震动。他袖口露出半截区块链手环，那是当年为保护她设计的系统，链环上还留着爆炸冲击的凹痕。
突然，整个密钥塔剧烈摇晃。监控屏幕上，太平洋某处的海面正泛起诡异的蓝光，与胸针的频率形成共振。蒋佳娉想起第159章解析的父亲留言，说蓝楹花脉冲是连接宇宙漏洞文明的钥匙，可此刻的波动却带着毁灭的气息。
“是硅基文明的收割者。”房子墨的钢笔在屏幕上划出冷光，笔尖刻着的“佳娉”二字突然亮起，“他们在测试我们的情感防火墙。”
窗外的雨突然变成蓝色。蒋佳娉摸向珍珠发夹，信号干扰器正发出蜂鸣——那是陈小树意识上传前偷偷改装的，每次危险临近，发夹就会播放他用base64编码的奶茶配方。
“还记得第76章吗？”她突然笑了，发夹的珍珠蹭过耳垂，“陈小树说漏洞疫苗像珍珠奶茶。”
房子墨的动作顿住。智能袖扣里闪过陈小树数据体消失前的画面：“记得喝奶茶。”电子音混着雨声，在主控室里碎成光点。他抬手替她别正发夹，指尖触到她耳后未遮盖的泪痣：“这次换我调制漏洞糖浆。”
蓝光突然穿透玻璃。蒋佳娉看到自己的倒影在水洼里扭曲，像极了父亲坠楼时监控录像里被篡改的画面。胸针突然脱离掌心，悬浮在半空展开花瓣，每片都映着不同年代的蓝楹花——1945年UFO坠毁处的、老宅院子里的、甚至未来女儿在火星培育的品种。
“它们在读取人类情感。”房子墨的钢笔尖敲在操作台，弹出的不是墨水，而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把我们的漏洞当病毒库。”
蒋佳娉的机械键盘项链发出嗡鸣。链坠上的“Wren”字样与胸针共鸣，她想起陈小树最后留给她的数据种子，说能修复“未完成的漏洞”。指尖触碰项链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拍卖会对视的0.3秒、火灾中后背的温度、还有他用吸管摆出的base64编码，解码后是“你笑起来像蓝楹花”。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喃喃自语，眼泪滴在键盘上，敲出的代码却异常流畅。
突然，所有屏幕显示同一串外星文字。房子墨的钢笔自动翻译：“完美系统易被情感侵蚀，特来收割漏洞疫苗。”
“收割？”蒋佳娉冷笑，将项链链坠狠狠按在操作台，“那他们找错了宿主。”
蓝楹花胸针爆发出强光。花瓣层层展开，露出中心1945年外星金属打造的核心，与她后腰的凤凰纹身、房子墨后背的刀疤同时发烫。三人在第44章梦境里拼合的凤凰图腾，此刻正化作实体光焰，将硅基文明的探测器烧成数据流。
“这不是疫苗。”房子墨的袖扣映出全球蓝楹花林的画面，每朵花都在同步发光，“是病毒。”
蒋佳娉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越是完美的系统越脆弱，唯有承载情感的‘漏洞’才是文明存续的密钥。”她抬手接住胸针投射的光束，让它穿过自己的神经突触——那里还留着陈小树注入的“Wren's Love”代码。
“我们的漏洞，”她看向房子墨，泪痣在蓝光中闪烁，“是他们永远无法解析的病毒。”
房子墨突然笑了，钢笔在空气中划出弧线，与她的代码形成共振。两人脑波同步的瞬间，密钥塔所有屏幕跳出同一句话：“爱即漏洞，漏洞即永恒。”
硅基探测器在光焰中解体，化作蓝楹花形状的星尘。蒋佳娉摸到小腹的胎动，那里正传来新的频率——05:21的心跳加上12:25的频率，等于无限大的漏洞共鸣。
“宝宝在给外星人发摩斯密码。”她靠在房子墨肩上，听着他袖扣里传来的地球心跳声。
男人低头吻她的额角，钢笔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划，留下的不是墨水，而是陈小树未发送情书的最后一句：“原来不完美才是宇宙的通用语言。”
雨停了。密钥塔顶的蓝楹花雕塑正在生长，新抽出的枝条竟与月球表面的密钥刻痕完美重合。蒋佳娉知道，下一场关于漏洞的考试，己经写在新生儿的啼哭里。而那枚在1945年坠落的胸针，终将成为全宇宙最危险的——温柔病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