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亲率铁骑绕城三周,马蹄踏过青石板上的血迹,每到一处城门便抛下写有 "擅出者斩" 的铁牌。
牛继宗提着染血的倭刀站在城楼上,刀锋折射的冷光扫过城下百姓,人群中顿时鸦雀无声。
"传本太子令:即日起封锁扬州城,许进不许出!" 太子的声音通过扩音竹筒传遍街巷,
"凡涉案官员、盐商及其眷属,一律羁押至校场听审;无关人等若窝藏罪犯,同罪论处!"
话音未落,西营士兵己如潮水般涌入各条街巷,手中的《涉案名录》被晨露打湿,
"甄"" 王 ""李" 等姓氏用朱砂圈得通红。
甄家老宅的紫檀木床下,暗格机关 "咔嗒" 轻响。
当牛继宗用缴获的倭寇短刀撬开地板时,眼前的景象让见惯血腥的他都倒吸冷气
上百口贴满 "福" 字的樟木箱里,码放着清一色的金锭,最底层压着泛黄的《倭寇贸易账本》,每页都盖着 "甄记" 火漆印。
"把这些抬到校场示众!" 牛继宗踢开挡路的鎏金香炉,香灰里露出半枚东瀛樱花纹金币,
"再搜花园假山,老子就不信他们只藏钱!"
果然,在假山洞的暗河里,士兵们捞出十二箱瓷器 —— 底款不是 "大周成化",而是刻着倭寇首领的鬼面图腾。
扬州知府王仁礼的小妾正在梳妆,鎏金镜中忽然映出带血的枪尖。
她尖叫着躲进衣柜,却被士兵拖出,鬓边的珍珠步摇刮过衣柜内侧,露出暗格中藏着的二十张空白盐引。
"大人说... 说这是预备给京城贵人的..." 小妾浑身发抖,胭脂水粉糊了满脸,
"求军爷饶命,妾身只是个唱戏的..."牛继宗捏着盐引冷笑:
"京城贵人?呵,等太子审完你们,自有贵人来收尸!" 他挥手示意士兵带走人犯,
申时正刻,校场的点将台上挂起 "肃贪安民" 的白旗。
太子端坐在监斩台中央,案头摆着从甄家搜出的 "免死铁券"—— 不过是块生了锈的破铁。
"带第一个人犯!" 随着军校尉的喝令,扬州驻军指挥使李雄被押上台。
他的盔甲己被剥去,只着单衣,发髻散乱如丧家犬。
"李雄,私通倭寇、克扣军饷,按律当斩!" 太子掷下朱笔,断喝声惊飞檐角栖鸟。
李雄忽然挣扎着抬头:"太子殿下!甄应嘉说... 说您也收过他的翡翠..." 话未说完,
牛继宗的刀己劈下,头颅滚落在 "倭寇" 二字 前,眼睛还瞪着监斩台。
戌时初刻,林如海在盐运司账房里挑亮烛火。
最新搜出的《漕运密档》里,某页的 "米粮" 二字旁画着圈,旁边用蝇头小楷写着 "倭"。
"大人,又发现一本!"
暗卫呈上用油纸包着的小册子,封皮写着《扬州瘦马录》,里面记着三十六个名字,
每个名字后都标着 “盐正”。
林如海攥紧册子,指甲几乎掐进纸里。
窗外,西营士兵打着火把押送犯人走过,火光映在地面上,像极了刑场上的血光。
他起身望向扬州城的夜空,忽然觉得这被封锁的城池,
倒像是个巨大的囚笼 —— 关着的不仅是贪腐的官员、卖国的盐商,更是江南百年的积弊。
。。。。。。
扬州城破后,太子、牛继宗与林如海并未停歇,而是以扬州为据点,如三把利刃,向着江南各地迅速展开攻势。
太子坐镇扬州,统筹全局。
他手持朱笔,在江南地图上不断圈画,一道道命令从这里发出,如雷霆般传向西方。
“传令下去,即刻封锁苏州、杭州等重镇,彻查当地官员与世家!” 他目光坚定,神色冷峻,丝毫没有半分懈怠。
牛继宗则率领大军,一路南下,所到之处,势如破竹。
在苏州,他带着士兵将隐匿在园林深处的贪腐官员揪出;
在嘉兴,他亲自带人捣毁了私盐贩子的窝点。
面对负隅顽抗的世家,牛继宗毫不手软,一声令下,刀光剑影间,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人纷纷伏法。
“给我搜!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他的怒吼声回荡在江南的大街小巷。
林如海凭借着在江南多年积累的人脉与情报网,暗中查探各地贪腐证据。
他穿梭于江南的烟雨之中,巧妙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
在南京,他从一位落魄书生手中拿到了当地官员与世家勾结的铁证;
在无锡,他发现了世家大族偷税漏税的秘密账本。
“这些蛀虫,终于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林如海看着手中的证据,眼中满是愤恨与快意。
每到一处,他们便封锁城门,严查来往人员,对涉案的贪犯及世家进行抓捕。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士兵们搜捕的身影,曾经繁华的江南,一时间笼罩在肃杀的氛围之中。
一些自知难逃法网的人,妄图举家逃亡,却被早己设下的关卡拦住,最终被绳之以法。
历经半年的艰苦奋战,这场江南大整治终于落下帷幕。
江南各地,一批批贪犯被押解进京,等待他们的将是律法的严惩;
一个个曾经显赫一时的世家,就此覆灭。
而收缴上来的银两,经过仔细清点,竟多达 2 亿两!这一消息传出,举国震惊。
太子站在扬州城头上,望着江南大地,心中感慨万千。
这半年来,他与将士们日夜操劳,奔波于江南各地,终于肃清了江南的这波贪腐势力。
“江南,总算是清净了!” 他喃喃自语道,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牛继宗与林如海,也因在此次行动中的卓越表现,得到了元帝的嘉奖。
牛继宗己经是国公,无法再提,只能进行赏赐,
林如海则入阁,成了新任次辅。
江南大地,在经历了这场风暴之后,似乎迎来了新的曙光。
元帝再次给三人下达命令,要求他们在扬州等地执行“一条鞭法”的改制工作
三人再次进行土地丈量,地户核对,并与当地官府、百姓宣贯改制政策
使国家掌握的田亩数大幅增加,为一条鞭法的推行提供了准确的土地数据。
将原本分散的田赋、徭役、杂税合并为单一税项,
取消实物税与力役,改按土地面积折算白银征收,部分徭役可“以银代役”
由地方官府首接征收银两并解送中央,减少基层胥吏层层盘剥,
废除了原来通过粮长、里长办理征解赋役的“民收民解”制,改为“官收官解”制。
在经历了政策改制之后,最受益的无疑是广大的百姓们。
这些政策带来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让人们真切地感受到了生活的改善。
而那些原本可能会阻碍政策执行的“拦路虎”们,也己经被清除干净,使得政策能够得以顺利推行。
经过半年的时间调整,百姓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比以往更加从容自信。
家里的余粮也渐渐多了起来,甚至有些人还因此变得富裕起来。
这种变化不仅体现在物质生活上,更体现在人们的精神状态上。
当大军撤离的时候,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自发地为他们送行。
人们手中拿着自己绘制的万民伞,上面写满了对元帝、太子和武王的赞美之词。
这些万民伞代表着百姓们对他们的感激之情,也表达了对国家繁荣昌盛的美好祝愿。
。。。。。。
含元殿早朝!
“众位爱卿,江南之事你们也都知晓,江南贪腐严重,尤其涉及盐业,这是国家根基,但凡敢妄动根基者,绝不容情”,
元帝重重地拍了下御案,案上的奏章被震得簌簌作响,
“江南之事,你们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朕委任林如海为巡盐御史,巡查江南盐业问题。” 元帝目光扫过站在右班的林如海,眼神中难得露出一丝赞许,
元帝指节叩击着案头堆叠的账册,册页间滑落半张带血的盐引,
“林卿家历时三载查证,踏遍江南七十二县,才将这贪墨巨网撕开!”
“扬州甄家地窖里的东瀛信物,苏州织造府暗格里的倭寇密信,当朕是瞎子不成?”
“就在太子等人到达扬州的当天,他们居然敢勾结倭寇关闭城门,意图消灭太子等人”
“这是什么,这是公然谋反!”,元帝重重喘息下,龙袍下的青筋突突跳动,
“太子亲率大军,牛继宗血染征袍,才换来江南半载安宁,你们倒好,还在梦里数着赃银!”
“现在,扬州等地的贪官、犯事的世家都己经被就地论处,其余区域也都被彻查了一遍。”
元帝顿了顿,语气愈发冰冷,“你们知道吗,光收缴的赃银就高达两亿两纹银!这是什么?这都是百姓的血汗钱!”
话音落下,大殿内一片死寂。许多官员低着头,不敢与元帝愤怒的目光对视。
“你们以为站在这里就没事了吗?” 元帝猛地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御案,
“很多证据都己经查清,就等着顺藤摘瓜了!” 他的怒吼声在大殿中久久回荡。
他忽然冷笑,目光扫过左班之首的户部尚书:
“两亿两白银,够赈济多少灾民?够打造多少战船?可你们 ——”
话音未落,御史台有人扑通跪地:“陛下明察!臣等绝无...”
“住口!”元帝抓起琉璃盏掷向蟠龙柱,碎片溅在工部侍郎脚边,
重新坐下后,元帝静静地看着下方的百官,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那些心中有鬼的官员,只觉背后一阵发凉,冷汗瞬间湿透了官服,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体如筛糠。
户部侍郎王大人的喉结上下滚动,手中的笏板几乎握不住;
工部尚书李大人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而平日里与江南世家来往密切的几位官员,此刻更是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
整个含元殿内,唯有林如海、牛继宗、秦业等人神色镇定,
这场早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每个官员的心头,也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朝堂之上席卷开来。
“从今日起,” 元帝扶着龙椅缓缓起身,冕旒撞击声如催命符,
“三品以上官员,三日内呈交财产明细。但凡账目不清者 ——”
“就去扬州大牢,与甄家做伴!”
钟声骤响,惊飞檐角铜铃。
当值太监尖着嗓子喊出 “退朝” 时,许多官员才惊觉,自己的官靴早己被冷汗浸透,在金砖地上拖出蜿蜒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