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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檬转过身，鼻尖上还沾着一点面粉，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耗子哥...我好像搞砸了醒酒汤…"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睫毛颤抖着，像一片羽毛落在张昊心上。"我还没来得及学会做这些，而且，可能很长时间之内都做不好...但我会努力的学，你愿意等我吗？"
张昊的心蓦地软了下来，像一块方糖坠入温热的咖啡，无声无息地融化开来。他的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那涟漪一圈圈扩散，渐渐漫过了记忆的堤岸。恍惚间，他又站在了那夜的游艇的甲板上，周小檬的腰肢在他掌心轻颤，如同受惊的蝴蝶。她的发丝间漏下几缕昏黄的灯光，在夜风里飘摇，像是要把他缠绕。远处海浪拍打船舷的声响，一声声，都成了《玫瑰人生》最温柔的伴奏，那旋律此刻又在他血液里流淌起来，带着微醺的醉意，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沦在这回忆的深海里。
他望着此刻周小檬沾着面粉的鼻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伸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梦境。
"嗯…我愿意。"他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却带着不容错认的坚定。他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在她耳际流连，像在确认这不是又一个让他醒来就失落的美梦。
"而且…今后我可能还会搞砸更多东西..."周小檬的声音轻轻发颤，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都微微泛白。厨房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睫毛的颤动像是蝴蝶振翅般清晰可见。"我知道我总是闯祸，总是需要你帮忙，还会连累你..."她说着，嘴唇轻抿，脸颊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却仍固执地仰着脸看他，泪光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和不安。"但是我爱你。即使你没问，我也会说。我想用整个宇宙来爱你，用永恒来度量时间。"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魔力，在空气中轻轻震颤，让张昊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那你呢耗子哥？你愿意陪着我吗？"这句话落下时，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像是叹息，却又清晰地敲击在张昊心上。
灯光在她发丝间跳跃，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这一刻的她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脆弱得让人心疼。张昊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瓦解，像是被她的目光一点点融化。
"我愿意。"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周小檬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星星落进了湖水里："我有时候可能...不自量力的想要做危险的事情..."她咬了咬下唇，"你愿意帮我瞒着我哥吗？"她的声音像塞壬的歌声，明知道会让人迷失方向，却还是忍不住想沉溺其中。
"我愿意。"张昊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舌尖发麻，耳膜嗡嗡作响。眼前只剩下周小檬睫毛上细碎的光晕，像隔着毛玻璃看月亮。他的意识浮在温热的蜜糖里，西肢百骸都浸泡在某种甜蜜的毒素中——她倔强的眼泪，她绞紧的指尖，她颤抖的睫毛，都化作蛛丝将他层层裹缚。
心脏跳动的节奏不受控制地跟着她呼吸的频率。他看见自己的手指抚上她发烫的耳垂，动作熟稔得不像自己。像某种古老的蛊在血管里苏醒，让他甘愿成为被蛛网黏住的蝶。
此刻就算周小檬要的是他肋骨雕成的琴键，他也会亲手折断自己。
周小檬突然扑进他怀里，仰起小脸时眼底闪烁着决绝的光："蛇腹帮在'海神号'邮轮上办派对，专门诱骗女主播..."她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声音却冷得像冰，"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司令己经签字批准我的卧底行动，半小时后出发。"她突然抓住张昊的手，"吉普车还有个位置，你...愿意陪我去吗？"
"我愿意..."张昊的声音还浸在蜜糖般的醉意里，指尖残留着她发丝的触感。可当"蛇腹帮"三个字钻进耳膜，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仿佛有人将一桶冰水从他天灵盖浇下。他瞳孔骤缩，酒意瞬间化作冷汗。他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却在触及她脉搏时触电般松开——那里跳动着和他同样剧烈的频率。酒醒后的世界天旋地转，可她的体温还烙在他掌心，烫得他眼眶发疼："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他慌乱地摸出手机，"我现在就给你哥打电话！"
周小檬突然按住他颤抖的手，指尖冰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别打了耗子哥..."她仰起的脸庞在灯光下近乎透明，"我哥在首都开会，就算现在起飞也赶不回来..."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压得他喘不过气。
张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在瓷白肌肤上勒出红痕："我就是用铁链把你锁在屋里，也绝不放你去送死！"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
周小檬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玻璃碎裂的脆响："绑我？"她纤细的手腕在他掌心轻轻一转就挣脱出来，动作灵巧得像只野猫，"半小时后我没出现在集合点..."她踮起脚尖凑近他耳畔，吐息温热，"司令一定会派人上来，你准备...怎么应付？"
张昊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出骇人的脆响："周小檬！"他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一把扣住她单薄的肩膀，"这种事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通气？为什么非要——"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她睫毛上挂着一颗将落未落的泪珠。
周小檬的声音突然冷得像淬了冰，眼底翻涌着张昊从未见过的暗潮："你们真以为...能瞒我一辈子？"她纤细的手指攥得发白，"爸爸的实验室爆炸...根本不是什么意外对不对？"
她猛地抬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上次在海边...我看见他们用的...那分明是爸爸的研究！"声音颤抖着，却带着刀锋般的锐利，"而你们...明明都知道真相，却一首没有任何行动！"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像困兽最后的挣扎。
张昊的瞳孔骤然紧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猛地抓住周小檬的肩膀，手指不受控制地发颤："不是的...小檬你听我说..."他的声音支离破碎，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这件事有蹊跷，张司令明明拒绝了你哥的行动请求，为什么又允许你涉险？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在乎，我就是要去。”周小檬猛地扯开衣领，锁骨下那道粉色的疤痕像一道未愈的刀伤，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张昊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耳边嗡嗡作响。
"你植入了定位芯片？！"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破了音，"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意味着什么？！"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想要触碰那道伤疤又猛地缩回，"这不是普通的追踪器，这是——"
周小檬缓缓抬起手，纤细的指尖泛着冷白的光晕。她嘴角噙着笑，眼底却翻涌着令人心碎的决绝："我不在乎这是什么。"声音轻得像是梦呓，"时间到了，耗子哥...我该走了。"
她突然后退一步，掌心向上伸向张昊，这个邀请的姿势让袖口滑落："耗子哥，你呢？"她歪着头，"愿意...陪着我吗？"
此刻世界突然变得很静，静得能听见芯片在皮下细微的电流声。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像濒死的蝴蝶最后的振翅："陪陪我吧..."声音突然带上哽咽，却固执地维持着笑容，"有你在，我才不会那么害怕。”她不经意流下的眼泪像是洛基的谎言，明知是陷阱，却还是让人心甘情愿地踏入。
阳光在她睫毛上碎成星子，而伸向他的手，分明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可当周小檬的呼吸拂过他耳畔，所有警醒都化作了春泥——她吐出的每个音节都在他血脉里种下蛊虫，啃噬着理智的根系。
“愿意…陪着我吗？”
张昊的视网膜自动过滤了所有预警信号，少女带泪的呼吸声就是克苏鲁的低语。
"我愿意..."
他的声带振动先于大脑皮层，他拉住那只伸来的手，像被催眠的祭品主动咬住黄金钓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