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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门的铜铃在暮色中轻响，盛瑶望着城楼匾额上"凯旋门"三个鎏金大字，绣着獬豸纹的披风猎猎作响，似要将暮色撕成碎片。下方校场，十万玄甲卫列成鹤獬合璧的阵型，兵器反光映着天边的火烧云，恍若漠北战场上他们共同见过的血色残阳。
"首座，江帅有请。"随侍医女递来银制信笺，封口处印着半枚獬豸纹。盛瑶踩着青砖拾级而上，城楼转角处，江城彬身着明光铠立在风里，肩甲上的獬豸吞口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却在看见她时，眼底漫起细碎的柔光。
"漠北的雪，江南的梅，都不如你此刻的模样。"他伸手替她拂去鬓角碎发，指尖划过耳后未及遮掩的獬豸纹刺青——那是雪山祭坛时，他用鹤獬令真器替她纹下的守护印记。
盛瑶望着他铠甲下露出的内衬，绣着的并蒂莲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忽然轻笑："江帅今日不穿朝服，倒像极了当年在镇北堡替我挡箭的玄甲卫。"指尖划过肩甲凹痕，那里还留着雪山雪崩时滚落的石疤，"不过......"
"不过现在，我更想做你的夫君。"江城彬忽然俯身，铠甲碰撞声惊飞檐角归鸟。他的声音混着城楼风铃响，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盛瑶，我要的从来不是天下，而是你眼中的天下——那里有医馆林立，有女子执刀验尸，有你骑马掠过的每寸山河。"
暮色漫进他眼底，盛瑶看见自己的倒影在他眼中晃动，忽然想起雪山密会时他用体温暖手的温度，冷宫验尸时挡在身前的身影，还有每次朝堂对峙时永远并肩的姿态。她挑眉，指尖勾住他胸前的鹤獬令："巧了，我眼中的天下，刚好有你——有你在的地方，便是医道与正义的归处。"
城下忽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凯旋"，十万将士同时捶胸，獬豸纹甲胄碰撞出震耳欲聋的节拍。盛瑶望着远处紫禁城腾起的宫灯，忽然注意到城楼阴影里，有个身着太医院服饰的身影闪过，腰间垂着的，正是小桃同款银铃。
"瑶儿，看这里。"江城彬取出檀木匣，里面躺着用两人鹤獬令熔铸的同心佩。獬豸与鹤羽交缠的纹路间，微雕着漠北雪、江南梅的景致："在雪山时我就想好了，等兵权尽握，就把这个给你——"
话音未落，紫禁城方向腾起三簇绿色烟花，那是鹤羽门"血祭启动"的信号。盛瑶握紧同心佩，令牌在掌心发烫，与远处传来的梵钟形成共振——那是往生堂听过的开坛钟声。
"江帅！盛首座！"玄甲卫统领气喘吁吁跑来，手中握着染血的密信："顺天府急报，鹤羽门余孽潜入京城，目标是......"他看向盛瑶，声音发颤，"是令堂的头骨碎片，还有......还有江帅的生辰玉碟。"
江城彬的手突然顿在半空，盛瑶看见他指尖划过同心佩的鹤羽纹，忽然想起雪山祭坛那具与自己容貌相同的西域女尸，心口嵌着的真正鹤獬令。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还记得在漠北时，你说'生同衾，死同穴'吗？现在，我们有了兵权，有了律法，还有......"
"还有彼此。"江城彬忽然轻笑，指尖掠过她唇畔，"走，去乾清宫。今日凯旋宴，陛下要当众册封我们——"他望向紫禁城顶端的蟠龙旗，"而我，要在金銮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求陛下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