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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皇后宫飘着檀香，盛瑶跟着江城彬潜入往生堂。三十六座青铜灯台环绕巨大太极图，图中央刻着的生辰八字与雪山祭坛棺木完全一致。皇后的本命灯在"鹤獬合璧"位置剧烈摇曳，灯台底座的编号正是雪山棺木的序列。
"皇后也是鹤羽门的人。"江城彬握紧剑柄，剑刃映着墙上壁画——鹤羽门祖师与先皇举杯共饮，杯中倒映着盛瑶母亲的面容，"二十年前的巫蛊案，根本就是皇室与鹤羽门联手的局，为的是夺得真正的鹤獬令。"
盛瑶忽然想起太医院发现的皇帝"长生汤"药方，里面竟含着雪蚕蛊的幼虫。她摸向颈间玉簪，簪头银针突然指向太极图中心。青铜棺缓缓升起的刹那，棺盖上江城彬的生辰八字在荧光中跳动，棺缝渗出的银白色液体与雪山祭坛如出一辙。
"他们要在收编大典上行'鹤獬血祭'。"盛瑶抓住江城彬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战地急救手册》，"王豹的断粮计、皇后的往生堂、皇帝的长生汤，都是为了让你在大典上气血两虚，成为祭坛上的活祭。"
江城彬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她掌心的急救手册："所以你在军中推行急救术，不仅是救人，更是在培养能识破蛊毒的医卫。"他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而我借边疆大捷收编军权，就是要在祭坛开启前，握有能与皇室抗衡的兵力。"
五更钟鸣响起时，往生堂本命灯突然全灭。太极图中央的青铜棺轰然开启，里面躺着穿着玄甲卫服饰的假人，心口嵌着伪造的鹤獬令，面容与江城彬分毫不差。假人袖口露出的朱砂痣，正是王豹鞋底引魂砂的标记。
"他们早有准备。"江城彬抽出软剑，剑鞘上的獬豸纹与假人心口的伪令发出共振，"真正的杀招，怕是藏在今日的收编大典上。"
盛瑶望着假人袖口的朱砂痣，忽然将鹤獬令按在江城彬掌心："大典上，我会带着三百名女医正守住祭坛西方，而你——"
"而我，会带着玄甲卫踏平往生堂。"江城彬忽然低头，在漫天飞雪中望向她的眼睛，"瑶儿，等兵权尽握之日，便是我们揭开二十年前真相之时。"
雪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盛瑶望着往生堂顶的鹤羽旗，忽然听见远处大营传来喧哗，有人高呼"盛医仙到"，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她摸向腰间的急救手册，忽然想起在漠北时，伤员们用血水在她医袍上绣的獬豸纹——那是将士们给她的，比任何诰命都珍贵的勋章。
而现在，这些勋章在雪光中明明灭灭，像极了祭坛上的盏盏明灯，照亮她与江城彬即将踏上的，布满刀光与蛊毒的兵权之路。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盛瑶忽然看见，在往生堂的阴影里，有个人影闪过，袖口绣着的，正是父亲药童的朱砂痣——原来，这场兵权的交割，从来都不是终点，而是更大阴谋的起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