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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木窗漏进一缕晨光，林小满的登山包鼓得像只吞了西瓜的河豚。
她嘴里叼着半根油条嘟囔：“考古刷、防狼喷雾、充电宝……”
妲己倚着门框，素白广袖垂落如瀑，指尖无意识地着青铜匣螭龙纹。阿絮蹲在窗台摆弄槐花盆栽。
“小满。”妲己忽然开口，“要不你别去了。”
林小满差点把油条塞进鼻孔：“姐你开什么玩笑！当初说好要帮我搞定论文的！”她挥舞着油条，“牧野之战欸！帝辛最后一战！说不定能找到改写商史的线索……”
“此去凶险难料。姜云舟这厮……我始终看不透。”
阿絮将盆栽转向朝阳：“姐姐是怕小满姐受牵连？”
妲己不答，忽然捻起一缕狐尾。青芒闪过，雪白绒毛化作朱砂纹身烙在林小满手腕：“遇险时它会张开结界。”纹路蜿蜒成九尾图腾，尾尖金芒流转，“记住，情况不对立刻逃。”
“知道啦！”林小满对着阳光端详纹身，“倒是你……这几天一首心神不宁的。”
阁楼忽然寂静，槐香混着油条焦糊味在晨光中浮沉。
“姜云舟这人……嘴上说是姜家祖训要助我正名，可你们细想——”妲己的骨笄垂珠撞出清响：“他助我正名、破玄门、促百妖阵，一环套一环……”她忽然冷笑，“世上哪有毫无缘由的好？他图什么？”
林小满与阿絮对视一眼，忽然贼笑：“可能他暗恋你呢！”她掰着手指细数，“长得帅、学问好、道法高、温柔体贴……”
阿絮轻抚槐叶接话：“你那是没见过陛下……”话未说完便被妲己瞪回喉咙。
“你当拍偶像剧呢？”妲己尾尖卷走小满手中油条。
“好像他在布一局棋，每一步环环相扣……”妲己广袖翻卷推开木窗，晨风掀起她鬓边碎发。
林小满道：“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姜教授也是成功助我们洗清了污名，不管是民众，还是玄门……他都出了很大的力！我相信姜教授没有恶意。反黑攻略：善于借势！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她嘿嘿一笑，“包括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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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寮大堂挤满了妖怪。胡莱正往包里狂塞辣条：“路上饿了啃这个！特得劲！”黄小耳口袋鼓鼓囊囊全是符纸：“这是我连夜画的平安符……”
“都不许跟。”妲己指尖叩响青铜铃，“你们的妖力早融在我的妖丹里了，算是此去一同助我了。”她扫过众妖，“再说茶寮还要营业呢！我不在这几天，艾丽主事，严复协理，胡莱、黄小耳……”她顿了顿，“管住嘴。”
艾丽新画的美人面皮泛起红晕：“定不负所托！”严复八条触手一同拱手作揖，黄小耳哀嚎着被胡莱拖去后厨。
阿絮化作白槐花簪入妲己云鬓，花瓣渗出清冽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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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传来引擎低鸣。姜云舟倚着黑色越野车，月白唐装外罩了件墨色风衣。他正仰头望着古槐新抽的嫩芽，侧脸被晨光镀了层金边。
“姜教授！”林小满炮弹般冲过去，怀里的苹果滚落车底，“要不要来块驴肉火烧？刚出锅的！”
妲己广袖轻振：“你是去考古还是野炊？”
姜云舟拉开车门轻笑：“无妨，后座备了冰鉴。”皮质座椅上，青铜冰鉴刻着云雷纹，凉气沁出时凝成细霜。
林小满扒着车窗惊呼：“商代贵族同款冰箱！姜教授你也太……”
“赝品。”姜云舟指尖拂过鉴身螭龙，“真品在殷墟博物馆。”他忽然看向妲己，“苏娘娘请。”
妲己翩然入座。
引擎轰鸣中，古槐在后视镜里缩成墨点。林小满突然探头："等等！西巷水煎包还没买！"
“坐好！”妲己尾尖卷回她乱晃的脑袋。姜云舟镜片闪过笑意，越野车朝着牧野疾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