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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的目光如淬火的刀刃扫过茶寮，众妖缩在阴影里，连灰鼠精都罕见地闭了嘴，爪子死死捂住怀里的瓜子袋。
“1……2……”
“老大饶命啊！”胡莱从桌下滚出来，兔耳软趴趴耷拉着，阿玛尼西装蹭满灰土，“姜云舟那厮……拿我三百年前扮月老骗香火钱的事儿要挟！”它爪子揪着领结，声音发颤，“我要不从，他就要把黑历史贴满玄门论坛！”
艾丽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
妲己尾尖挑起胡莱的下巴：“都递了什么消息？”
“就、就些鸡毛蒜皮……老大几点起床、每天都发生了什么事……”胡莱绿豆眼乱转，突然一拍大腿，“哦对了！姜道长特意交代，姜姜好爱吃东街老王家的驴肉火烧，要肥瘦相间淋辣油；西巷张婆的糖葫芦得挑山楂夹糯米的……天地良心！我可自掏腰包垫了八块六！”
“还有呢？”妲己指尖燃起青白狐火，火苗映得胡莱鼻尖沁出汗珠。
“还有……还有百妖朝主阵……”胡莱爪子指向正阳子曾坐过的蒲团，“姜道长说这阵法能解燃眉之急，让我寻个由头提出来……”它突然瞪圆眼，“天地可鉴！我连PPT都没来得及做，谁知那老道倒说了出来！”
妲己眸色骤暗，指间轻叩桌面，陷入沉思：“他……为何要促成百妖朝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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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兔子精就该发配后厨削土豆！”黄小耳蹿上桌，尾巴卷着扫帚当令箭，“店门口迎客的活儿交给我！这兔子总借着迎客，跟漂亮小姐姬搭讪，交给我保管甜言蜜语哄得客人掏空钱包！”
胡莱一骨碌爬起来，兔耳充血：“就你那尖嘴猴腮的样？姑娘们见了准喊打鼠队！”
“总比你顶着张诈骗犯的脸强！”黄小耳扑过去揪它领结，胡莱反手扯住鼠尾巴，两妖滚作一团撞翻茶案。严复用八条触手捆住黄小耳，艾丽拽着胡莱的西装后领，林小满举着鸡毛掸子左右挥动：“别打啦！花瓶要碎了！”
“够了！安静！”妲己一掌在桌面，“各归各位！茶寮闭店了好多日，再不开张，凡人该以为我们倒闭！”
黄小耳贼兮兮探出头：“老大，那迎客的差事……”
“照旧。”
胡莱点头如捣蒜：“老大放心！我以后生是茶寮的兔，死是茶寮的麻辣兔头！”
妲己望着满室狼藉，忽然轻笑：“经此一劫，倒要谢诸位同心。”她指尖轻叩案几，“为庆祝重新开业，"今夜重启'百妖夜行'，主题就定——”
“山海经！”林小满顶着鸡窝头举手，眼睛亮如星子，“让凡人看看，上古灵兽们真正的模样！”
满室寂静，随后哗然。
胡莱理了理歪领结，昂首挺胸：“我可是《山海经》盖章的瑞兽讹兽！”黄小耳翻了个白眼：“瑞兽？骗人精还差不多！”
“这主题不错！”妲己广袖一展，“商时万灵与人类同祭天地，周人篡史后将妖族污名化……今夜便让世人知晓，这山河从不是人族的私产。”
众妖瞳中燃起幽火。严复默默展开八条触手翻阅《山海经》画本；艾丽对着铜镜细细描画九尾狐面纹；灰鼠精窜上书架，尾巴卷着放大镜核对"耳鼠"词条：“老子果然也是个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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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恩州驿古街流光溢彩。
ID“玄门第一帅”飘过七彩弹幕：【怎么不带我玩！】
首播间突然炸开满屏金色烟花——ID“剑桥小玄鸟”连刷二十艘星际战舰。
林小满抱着平板傻笑：“观看量破三亿了！”
妲己对着镜头举起青铜酒樽，身后百妖幻影如星河倾落：“上古时期，人族与万灵歃血为盟，今夜可愿再续前约？”
（卷二·百妖夜行——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