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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瘫在懒人沙发里啃蛋挞，看耳鼠精黄小耳边跳探戈边摇着奶茶；画皮妖艾丽正给客人画定制拉花，咖啡沫勾出的九尾狐图腾引得网红们疯狂拍照；讹兽胡莱戴着兔耳发箍在门口揽客：“小姐姐～第二杯半价哦～”。
“这才叫现代化管理！”林小满感叹。忽然瞥见妲己又从冰柜拿走三颗布丁，她抓起烫金请柬跳起来：“必须要给姜教授送个请柬！上次要不是他拦着施工队……“
“多事。“妲己拿起一个芒果砸向她脑门。
林小满揉着额头躲到艾丽身后：“你这叫忘恩负义！上回在姬氏祖宅……”
“随便你。”妲己冷笑，指尖把玩着请柬，狐火将它烧出个窟窿。
林小满抱着残破的请帖：“没情商的狐狸，三千年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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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向妲己打听到姜家道观的地址，林小满才明白通往道观的三千级“叩天阶”根本不是给人走的。
朱漆宫门在浓雾中忽隐忽现，檐角铜铃响得人心慌。
林小满刚要敲门，却见门缝里探出个冲天辫：“姐姐是来送外卖的吗？”
林小满被萌得肝颤——这简首是年画娃娃成精！六岁男童裹着拖地道袍，虎头鞋沾满香灰，葡萄眼亮得能照妖。他脖间挂的青铜量天尺只有巴掌大，却压得红绳深深勒进肉里。
“我找姜教授。”林小满晃了晃请柬。
“姐姐给我，我是他徒弟。”男童骄傲挺胸，腰间玉佩刻着“姜氏第一百零九代家主”。
“你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他去补地脉的窟窿眼啦。”小团子突然垂头，虎头鞋碾着香灰画圈，“上次师父回来吐了好多血，把神像前的贡果都染红了……”
林小满心头一紧。
符纸叠的一只黑狗突然从供桌下钻出，吧嗒吧嗒啃她鞋带。
“这是师父给我叠的护法神兽！它叫姜饼，能闻出十里内的妖气——但它现在只会找糖吃！"
姜饼狗突然冲着林小满狂吠，姜姜好却一把抱住狗嘴：“姜饼不许凶！这个姐姐身上有苏娘娘的味道，师父说她是好狐狐！”
“等等……”林小满蹲下身，“你是姜教授的儿子？”
“师父没有儿子。”小团子突然板起脸，从乾坤袋掏出本泛黄族谱，“师父在福利院捡到我的，喏，这页写着'天赋通灵者，可承姜氏衣钵'。”他指着自己三岁时的照片，头顶还贴着退烧贴，“师父说我观气术练好了，就能看出谁在做好事谁在做坏事！”
林小满还在发愣时，姜姜好趁机扑进她怀里假哭：“师父不在，道观晚上好黑，姜姜好怕……”
林小满手忙脚乱擦他花猫脸：“我送你回福利院？”
“不要！”小团子揪住她衣领嚎得更响，“姐姐带我走嘛，我会泡枸杞茶！”
林小满被缠得没法，摸手机要打电话，却被姜姜好塞了张字条：【师父我去降妖伏魔啦！姜姜好留】。
下山路比上山更难。姜姜好骑在她脖子上指挥：“左边有妖气！右边路塌了！”虎头鞋上的铜铃叮当乱响，惊起满山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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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苏茶寮”的玻璃门被撞开。姜姜好顶着鸡窝头从林小满背上滚下来。
“这是姜教授亲传弟子！”林小满拎起小团子晃了晃。
满室死寂。
姜姜好掏出桃木剑比划，剑穗青铜铃叮当作响：“福生无量天尊！”他指尖青光扫过众妖，忽然绽开梨涡。
“小耳哥哥摇的奶茶最好喝！艾丽姐姐的拉花有彩虹气！严复叔叔擦桌子擦出功德光！胡莱哥哥……”他盯着讹兽泛红的兔耳，“虽然爱说谎，但昨天偷偷给拾荒爷爷送过奶茶！”
黄小耳的尾巴突然炸成蒲公英：“你、你怎么知道……”
“师父教我用观气术！”姜姜好指尖凝出青光，在众妖头顶勾出金色小星星，“做过好事的妖，气是暖金色的！”
艾丽“哇”地哭出声：“三百年了……第一次有人类夸我……”
妲己拎起小团子到眼前：“姜云舟还教了你什么？”
师父还说“万物有灵，不能看皮囊分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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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烊后的奶茶店变成妖怪托儿所。
艾丽给姜姜好扎哪吒辫，严复用触手编吊床，胡莱忍痛交出私藏的胡萝卜曲奇。小团子骑在黄小耳尾巴上玩举高高，忽然掏出沓皱巴巴的符纸：“姜姜好给大家画平安福！“
妲己倚在柜台前，看那歪扭的符咒分明是姜云舟笔迹的童稚版。
后半夜众妖熟睡时，她的尾尖轻轻卷过姜姜好的小毯子，将特调奶茶放在他枕边——奶盖用槐花蜜调甜，插着青铜剑吸管，杯壁凝着防梦魇的狐火咒。
“麻烦的小鬼……”她对着月光喃喃，却把姜饼狗叼走的红绳系回小团子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