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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的夜色笼罩着温泉酒店，肖明远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红酒杯映着远处的霓虹。他刚刚结束一场商务酒会，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肖总，"助理小李敲门进来，"东西拿到了。"
肖明远转过身，接过那个密封的文件袋。月光下，他的眼神变得深邃："确定没人跟踪？"
"有，"小李压低声音，"是赵家的人。我们的人发现后，故意带他们在市区绕了几圈。"
肖明远轻笑一声："赵健旗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他走到书桌前，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叠泛黄的文件和几张老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苏明兰站在月渡桥上，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那是二十年前的冬天，桥下的河水结了薄冰。
"埋好了？"肖明远问。
助理点头："按您的吩咐，埋在月渡桥第三根柱子下。监控己经处理过了。"
肖明远走到窗前，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月渡桥轮廓。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他就是在那座桥上，看着苏明兰将证据埋下。那时的他们，都以为这会是最后的退路。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林小夏。
"明远，"她的声音有些疲惫，"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肖明远的声音温柔下来，"晚上到家吃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苏晴今天来找我了。"
"她知道了？"传来肖明远低沉的声音。
"没有，"林小夏叹了口气，“她有很多疑问，但我都绕过了，没有告诉她。”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肖明远的目光变得深邃："小夏，有些事，是时候告诉她了。"
挂断电话后，肖明远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个老旧的行李箱。箱子的夹层里，藏着一张泛黄的诊断书——那是孙知宁的死亡证明，上面写着"药物中毒"。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苏明兰哭着找到他，说发现了赵健旗和苏明哲勾结的证据。他们约定将证据埋在月渡桥下，却没想到，这一埋就是二十年。
"叮——"
手机又响了，是苏晴发来的消息：「肖总，我想和您谈谈。」
肖明远盯着屏幕，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知道，这场持续了二十年的棋局，终于要迎来终局了。而月渡桥下的秘密，也将重见天日。
他回复：「好，明天晚上，来家里吃饭吧。」
窗外，第一片雪花悄然飘落。京市的冬天，总是来得这么突然。就像二十年前那个改变一切的雨夜，让人措手不及。
***
苏明哲的书房里，檀香袅袅。他坐在红木书桌后，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那是父亲生前送给他的物件。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老爷，"管家老周推门进来，"跟踪的人回来了。"
苏明哲抬起头："说。"
"肖明远在京市的活动很正常，"老周递上一份报告，"参加商务酒会，入住温泉酒店，见了几个投资人......"他顿了顿，"但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么事？"
老周压低声音："他去了月渡桥。"
苏明哲的手猛地收紧，玉扳指差点脱手。月渡桥，那是苏明远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每次心情不好，他都会去那里散步。
"还有，"老周继续说，"我们查到，苏明远二十年前突然离开S市，是因为......"他犹豫了一下，"因为与苏明兰有关。"
苏明哲猛地站起来："苏明兰？"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苏明哲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梧桐树。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他接到电话说弟弟调职去了S市。
"老爷，"老周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还有件事。我们查到，夫人生病在医院，曾经......"他欲言又止。
"说。"
"曾经和苏明兰见面争吵过。"
苏明哲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前几天苏博文的话——"爸，肖明远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嘲笑他的迟钝。苏明哲突然转身："老周，去查二十年前争吵相关的所有细节。还有，"他的声音变得冰冷，"查查夫人的医疗记录。"
老周离开后，苏明哲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躺着一个老旧的相册，封面己经泛黄。他颤抖着手翻开，一张合影映入眼帘——孙知宁，苏博文小时候，还有自己的全家福照片。
妻子知宁己经走了二十多年，时间过得太快了…
苏明哲的手猛地收紧，相册掉在地上。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开了书房的窗户。一张泛黄的照片从相册里飘出来，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20xx.11.17，月渡桥。最后的约定。」
那是孙知宁的忌日，也是苏明远车祸的日子。
苏明哲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二十年来，他一首以为知宁是生病走的。但现在看来，真相可能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苏博文的号码："博文，立刻回家。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
苏明哲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手中的雪茄己经燃到尽头。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就像二十年前那个夜晚。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老照片上，那是苏明远生前留给自己的照片。
照片里的苏明远站在月渡桥上，身后是漫天晚霞。他的笑容那么灿烂，仿佛永远不会消失。
"老爷，"管家老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该休息了。"
苏明哲没有回头："老周，你还记得明远出事那天吗？"
老周沉默了一下："记得。那天雨很大，明远少爷说要去找林小姐......"
"林小夏。"苏明哲喃喃道。他突然想起，林小夏在嫁给肖明远之前，曾经和苏晴是同学。而肖明远，那个和弟弟名字如此相似的男人，偏偏在那场车祸后突然出现。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苏明哲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想起前几天收到的匿名信，信上说孙知宁的死不是病故。当时他以为是有人恶作剧，现在想来......
"老周，"他突然转身，"去查查肖明远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老周离开后，苏明哲拉开书桌抽屉，取出一个老旧的档案袋。里面是苏明远生前的遗物——一串钥匙、一个U盘，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纸条上潦草地写着：「姐，如果我出事了，去月渡桥......」
苏明哲的手开始发抖。七年来，他从未认真看过这张纸条，以为这只是弟弟的胡言乱语。
窗外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书房一角的老式唱片机。那是苏明远生前最喜欢的物件。
苏明哲的手猛地收紧，照片掉在地上。窗外的雷声轰鸣，仿佛要震碎整个世界。
那个和弟弟名字如此相似的男人，那个深爱着林小夏的男人，那个一首在调查苏明远死因的男人...... 为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