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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军的办公室笼罩在一片阴霾中。窗外，S市的天空灰蒙蒙的，仿佛随时会压下来。他坐在真皮座椅上，手中捏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小张，"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秘书小张站在办公桌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市长，是门卫转交的。送信的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长相。"
王建军的手微微发抖。信纸上只有短短几行字，却让他如坠冰窟：
「七年前从苏家收走的U盘，想办法拿到。否则，你收受赵氏集团贿赂的证据，明天就会出现在纪委办公室。」
"叮——"
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王建军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王市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信收到了吧？"
王建军猛地站起来："你是谁？"
"这不重要，"对方轻笑一声，"重要的是，那个U盘里有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王建军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七年前，他还是副市长，负责调查苏明远意外死亡案。当时从苏家搜出的那个U盘，他记得很清楚——里面存着赵氏集团与政府官员往来的证据。
"那个U盘，"他强装镇定，"早就销毁了。"
"是吗？"对方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那为什么我听说，它现在在苏博文手里？"
王建军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想起前几天苏博文在记者会上的表现，那个年轻人眼中的锋芒，让他不寒而栗。
"我给你三天时间，"对方继续说，"记住，别耍花样。你的每一通电话，都在我的监听之下。"
电话挂断了，王建军瘫坐在椅子上。窗外的乌云压得更低了，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小张，"他突然开口，"帮我约苏博文。"
秘书愣了一下："现在？"
"对，就现在。"王建军揉了揉太阳穴，"就说...就说我想和他谈谈城南地块的事。"
小张转身离开时，王建军又叫住了他："等等。查一下，七年前负责保管证物的都有谁。"
办公室重新陷入寂静。王建军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把手枪。那是赵健旗送给他的"礼物"，他一首没敢用。
窗外的第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他苍白的脸。王建军知道，自己正站在悬崖边上。而那个U盘，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
夜色酒吧的VIP包厢里，赵龙烦躁地晃着威士忌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苏博文推门进来时，他正盯着墙上的挂钟——父亲说半小时后到，现在己经过去二十五分钟。
"你迟到了。"赵龙抬眼。
苏博文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路上堵车。"他的目光扫过赵龙略显憔悴的脸，"你看起来不太好。"
赵龙冷笑一声："你觉得我该好？赵氏现在一团糟，我爸都快疯了。"
话音未落，包厢门再次被推开。赵健旗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中山装，衬得整个人愈发阴沉。
"赵叔。"苏博文站起身。
赵健旗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博文，最近的事，你怎么看？"
苏博文抿了一口酒："太巧了。城南地块、赵氏医药，还有王市长突然约我......"他顿了顿，"这一切，都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赵龙猛地放下酒杯："除了夏远投资的肖明远还能有谁？"
"问题就在这，"苏博文的目光变得深邃，"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夏远投资虽然实力不俗，但还没到能同时对付苏赵两家的地步。"
包厢里陷入沉默，只有冰块融化的声音。赵健旗突然开口："博文，你父亲最近怎么样？"
苏博文愣了一下："还好，就是......"
"去问问他，"赵健旗打断他，"二十年前，苏明远为什么突然离开京市。"
苏博文的手猛地收紧，酒杯差点脱手。他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苏明哲、赵健旗，还有小叔苏明远。他的眉眼，和现在的肖明远竟有几分相似，但小叔明明己经…，这不可能。
"叮——"
赵龙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屏幕，脸色骤变："爸，刚收到消息，肖明远去了京市温泉酒店。"
赵健旗的瞳孔猛地收缩："温泉酒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快，派人盯着！"
苏博文站起身："我去吧。"
"不，"赵健旗拦住他，"让你父亲去。"他的眼神变得复杂，"有些事，该了结了。"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苏博文突然意识到，这场博弈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而那个藏在暗处的真相，或许就藏在父亲的书房里。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苏明哲的号码："爸，我需要和你谈谈。关于...... 小叔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