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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下室出去后，长笙的手上多了一部手机。
是疯了的大哥的。
在大哥失去意识时，这部手机从他的怀里掉了出来，恰好屏幕亮了一下。
是条新消息，问：人抓到没有。
在看到消息的同时，两个小家伙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把这部手机给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走得有些慢，因为长笙在鼓捣那个手机。
有密码，她打不开。
小蛇也打不开。
它试了一下，用尾巴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除了输错密码被禁止十分钟之外，并没有什么用。
对上小姑娘那双不含任何感情的漂亮双眸，它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用尾巴挠了挠脑袋上的帽子，假装很忙。
竟然不是123456，设密码的人简直太心思深沉了。
它又开始胡言乱语给自已找补，“这个密码设的是专业的，一般很少有人设置这么复杂的密码，我们这是遇到对手了。”
“………”
小姑娘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看向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
没搭理它。
小蛇也心虚得没敢再开口说话。
她俩回去没两分钟，商语清出来了。
看到在外面走廊上等着她的小姑娘，那颗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下。
她走过去，从长笙的手里拿过自已的手提包，空出一只手牵起她。
“走吧笙笙，我们去吃饭。”
她算了下时间，吃完饭回来刚好可以直接去找医生。
饭店就在医院斜对面，商语清把司机也叫上了，一起去的。
她点完菜去了趟洗手间，一路上都没说话的小姑娘掏出那部有密码的手机，推向司机。
都是自家人，小蛇一点也没客气，“大叔，你帮我们把这个手机交给郁先生。”
司机拿起来，揣兜了，哦了一声。
他知道雇主家有条会说话的小蛇。
大概是他的存在感太弱，所以夫人和小蛇说话的时候都从来没避过他。
第一次听到这条蛇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也被吓到过，以为自已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一直提心吊胆，连着好几天做的梦都是和蛇仙有关。
某天听到夫人说了一句机械蛇，这个困扰了他好多天的问题才终于被解决掉。
他装好手机，很懂事地问，“只把手机交给先生就可以了，要跟他说点什么吗？”
小黑蛇歪着脑袋思考两秒，有模有样的，“那你跟他说，查到了什么立刻向我汇报。”
这是大老板经常说的话，它感觉很酷。
装完后，它美滋滋地甩了甩尾巴。
司机沉默片刻，老实应下，“好的。”
吃完饭，商语清又带着小长笙回医院了，问了下所需要的时间后，司机觉得很充足，就带着手机去找郁离川了。
办公室里。
商语清走进去。
小姑娘跟在她身后，进门后就没动了，站在门口。
花里胡哨的小蛇勾着她的脖子，凑在她耳朵边上小声蛐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俩看起来松弛感满满。
小蛇看一眼坐在电脑桌上的白大褂，神神秘秘地小声说。
“笙笙，你看他长得像不像实验室里那个地中海？我感觉我看到他就生气。”
‘地中海’医生朝这边看过来，莫名其妙感觉貌似有人在骂他。
收回视线，他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示意商语清看电脑屏幕。
商语清看不懂，但她很紧张。
医生说，“商女士，孩子这个情况你应该在检查前跟我们说的，这很危险你知道吗。”
商语清没听懂，“秦医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医生用手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某处地方，让她看。
“目前临床上应用的大多数心脏植入式电子设备都不能跟我们的仪器兼容，但恰好我们医院的这一台设备可以。”
这里是檀城最好的医院，在全国范围内也是赫赫有名，设备都是最新的。
捕捉到这句话里的几个字眼，商语清呼吸滞了一瞬，有些慌乱地问，“心脏植入式电子设备，是什么意思啊？”
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医生说，“她这颗心脏被改造过，能提供更多的血液运转，这下面还有东西一直连到腹腔，腹内装的是一个小型控制器和内置电池……”
医生再说什么，商语清都听不清楚了。
她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给笙笙洗澡的那天。
她看到了她胸口和腹部有一处伤疤，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吗。
“你们这个手术应该是在国外做的吧，通过改造心脏来提升人体素质上限这个想法国内也有人在研究，但都没出什么成果，你是在哪个国家做的？”
商语清没回答，她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小姑娘。
小蛇还凑在她耳朵旁边小声讲医生的坏话，她垂眸，心不在焉地听着。
在商语清回头的那一刻，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了眸。
出乎意料的，她看了眼商语清后，眼神便移到了医生的身上。
直勾勾的，如冰霜冷漠的眼神。
正在说话的医生后背一凉，心里有种直觉，使他闭上了嘴。
小蛇盯着他看了两秒，接着在小姑娘耳边吹耳旁风。
“你看吧笙笙，我就说这个白大褂是坏蛋，商女士刚才还好好的，跟他说两句话就难过了，肯定是欺负她了。”
它向来是拱火的一把好手。
凡是它讨厌的人，它就会在长笙耳边一直说这人的坏话，非要小姑娘跟它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它才心满意足。
十分钟后，商语清带着她们两个离开了医院。
司机还没回来，她也没问，就站在医院门口牵着小姑娘的手站了很长时间。
长笙抬头看了她好几次，她都没反应。
不知道在想什么，怔怔的。
小姑娘瘦巴巴的手攥住她的衣角，轻轻拉了拉。
商语清垂下眸，恰好和女孩那双漂亮的红眸对上。
她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声音冷清稚嫩。
“他说什么了。”
精致的小脸呆板地绷着，严肃的样子瞧着像是要去找人打架。
商语清知道的，笙笙一直很维护她。
她心里难受，又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想让小姑娘担心，就朝她笑了一下，用轻松的语气。
“秦医生啊，他说我们两个都没什么事，我们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