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男新得了些名贵的墨兰,挑了几盆,本是尽孝心,要送于她母妃、如今的太后,却恰恰不巧的被卢太妃撞见。
那几个小太监也是可怜,赶忙着磕头行礼。待得卢太妃问起,小太监也不得不回答:“女帝吩咐,要送去太后宫中。”
卢太妃扶扶发髻,道:“太后?呵呵……名花需得配美人。她那老女人哪儿配得上这些。送到本宫宫中吧!”
小太监本想劝一劝的,奈何卢太妃气盛,随手便赏了小太监一丈红,剩下的不敢不从,将花送了去。
如今,可是拿了怀男的花不说,还打了怀男的人。话说,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回禀的太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女帝,卢太妃她……她拿了花不说,还将小剪子打成了残废,女帝……”
当时我就在旁边,怀男的手击着桌子,面色铁青,问:“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太后年老色衰,不配墨兰……”
怀男的拳头攥紧,我本以为她要发怒,不料得十分平静的道:“这女人得寸进尺,该是还有别的要求!她可是还有别的话吩咐?”
“这……”
太监吞吞吐吐,道:“卢太妃说,她宫中需得二十四盆墨兰映景,要女帝再送几盆过去,女帝……”
怀男停住走了两步,思索着什么,随后道:“将花给她送去。”
“女帝,可是……”
“再带句话过去,墨兰以尽孝心,日后如有需要,太妃可尽管吩咐。”
“女帝……”
“去吧!”
那小太监擦了擦泪,行礼退出去。
我望着怀男,她一双眸子尖锐,想是在谋划着什么。
不觉得忆起当初,怀男为上皇兄的背自残,为得皇兄怜悯演戏受刑。这一件件,历历在目的。怀男并不是那么好惹的!
这位卢太妃,恃宠若骄,想必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倒是,最让我对这个女人憎恶的并非怀男,而是林天朗。
自知道了凶手是谁,常忆起母妃死前诸事,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林天朗见我如此,为让我宽心,拉我出去散心。
皇宫东北角上有座梅园,折梅慰风尘,那次便是去了梅园。不料得,正巧碰见了卢太妃。
我知是卢太妃,她这威名,天下皆知。而她傲慢自大,自是懒得理会我与林天朗是谁。
这卢太妃,当初进宫时不过十四岁,十六岁生下的十六公主,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
三十出头,风韵犹存,更添了女人魅力。
听闻这女人不检点,耐不住寂寞,常以太医院太医医术不精为由,引宫外医生入宫把脉。
是不是医生不知道,把不把脉也不知道,不过这卢太妃常与那所谓的医生通宵达旦至天明是真的。
那日,也不知她是抽了哪根筋,将下人吩咐至一边,独自一人过来。
此刻的林天朗,正为我折梅,我在远处闲坐,看得清楚。
那卢太妃矫揉造作,想是拿出了当初驯服怀王的本事,假意摔倒,要摔到林天朗怀里。可是她不知我家天朗的厉害。
林天朗啊林天朗,全然视之不见,身子随意一闪,只让卢太妃扑了空。
卢太妃气得跺脚,林天朗捧花迎笑向我而来。
我接过,见着卢太妃带了身后人而来。
那一旁的狗腿子先是开了口,道:“见到太妃,还不行礼!”
呵呵……太妃?
林天朗将卢太妃打量一番,假意的与她行礼。
唔,好吧!如今怀男都让她三分,我也不好得罪,故而也随着林天朗行礼。
卢太妃上前,勾着林天朗的下巴,满意的点点头,口中道着:“不错,不错!”
这个女人,真是……水性杨花,,……
不料得,还有更过分的,她直接握住了林天朗的手,道:“不必拘谨,走,陪哀家走走。”说着要向梅园深处而去。
而此刻,林天朗居然半点不反抗。
我来个去,这……感情搞了半天,我在发光发热啊!
卢太妃身后跟的诸位,已有一位上前,吩咐我道:“回去禀告你家主人,说这个人我们家太妃要了,你退下吧!”
你们家太妃?还让我退下?
我去……我堂堂云国公主……
我又不是你们怀国的臣,凭什么要受你们这窝囊气。
唔!你这女人,还是燕虹的丈母娘呢!
我答应了一声,咬牙切齿,向前而去。
如今,林天朗与那卢太妃走在前,身后的诸位狗因着怕打扰到这一对狗男女,离得有些距离。
正好,正好……
我趋步而行,趁他们不备,朝着卢太妃的屁股,一脚踹下去。
“哎呀……”
这卢太妃想必还在甜蜜之中,被我一脚踹了个四脚朝天。
卢太妃大叫:“是谁,是谁,谁敢动哀家!”
我见林天朗在一旁偷笑,懒得理他,道:“一会儿再收拾你。”随后去收拾卢太妃。
我自是不会等到卢太妃起身,只在她略略要爬起来时,一扑,骑到她身上,一边扇她耳光,一边道:“欺负都欺负到你姑奶上了,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你姑奶奶的厉害。”
远远的望见她的那些跟屁虫要过来,被林天朗挡住。我见林天朗倚梅观望,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得意。
呵呵……这个傻缺,也不知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卢太妃啊,虽是年纪较我长些,但日日娇生惯养,自然不是我的对手。
犹记,当年,那日日习武的老山羊都被我打掉两颗门牙,更何况今日的卢太妃。
卢太妃这一张脸,本是有些姿色的,活活的被我打成猪头。云鬓杂乱,脸上还涂了一丝丝青泥,如今可不是卢太妃,而是卢太丑了。
卢太丑,燕虹丈母娘,卢太丑……
气也出了,起身。卢太丑踉踉跄跄……
身后狗不敢上前,后退了两步,确定林天朗不会出手,这才上去搀扶起卢太丑。人一起来,便赶忙着向我与林天朗叫嚣,道:“有本事,报上名来!”
林天朗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反而躬身作揖,道:“在下黎王林天朗,这位是云国公主云烟!”
他们几位惊得下巴要掉下来,结结巴巴:“黎……黎王……云……云国公主!”
见他们这般模样,似乎有些退意,话说,今日之事,传出去谁也不好看。我不觉得道一句:“梅园中戏黎王,卢太丑,你自已掂量!”
卢太丑吃了亏,如今波及名声,也不得不忍着,道:“咱们走着瞧!”随后由那一群看门狗护送着离开。
林天朗捏着手中的步摇,微微笑了,道:“不料,我家小阿烟这么有攻击性!”
唔!这步摇是我刚才爆锤卢太丑时掉的。
夺过步摇,插好,讽刺道:“黎王若是喜欢,不如娶回去,连这女儿女婿一并都有了,指不定明日怀男还得叫你一声父皇。”
林天朗上前,将我这步摇扶了扶,道:“我家阿烟这是,又吃醋了?”
“哼……谁吃她的醋啊!”
我起身离开,再不理他。
今日之事,本想平息的,不料得还是被传了出去。那宫中沸沸扬扬,那日与林天朗散步,正好听到她们小声议论:
一说:“听闻卢太妃在梅园中调戏黎王,被云国公主当众打成了猪头。”
一说:“云国公主,可听说是不好惹。这卢太妃遇到她,就像是羊遇上了狼。”
一说:“可不是,看她还神气。等得黎王在招亲大会得胜,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
唔!这卢太丑这般的不得人心,看来燕虹也不怎么样嘛!本公主是狼?唔,狼哦……
只是,我这狼又何时能咬断燕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