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寝宫,累的可以,要扑到床上,林天朗挡住去路,突然间猛出一掌要向我劈来。
我吓了一跳,赶忙着去躲。结果,这个杀千刀的,又是一掌劈过来……
“林天朗,你……你再得寸进尺,别怪我不客气。”
这林天朗也不知是哪根筋抽了,口中道着:“别客气,千万别客气!”
哼……
我气得抓狂,纵身一跃,一个龙爪手,再横出一掌,打在他胸口。
“啊……”
不料得他如此弱不经风,被我一掌打到床上,手按着胸口,道:“你……好狠的心!”随后两腿一蹬,两眼一闭,仰面躺下,再没回应。
我吓了一跳,这……这这这……
我……我下手太重了,我……
“林天朗,林天朗,你别吓我,林天朗……”
赶忙着上去要看伤势,不料得这个狡猾的林天朗猛然起身,一把将我拽过去,压在身下。
“我哪有那么容易受伤,阿烟,中计了吧!哈哈哈……”
“你……”
我怒不可遏,趁着林天朗得意忘形之际,一拳打上去……
“啊……”
林天朗两眼冒金星,两行红血从鼻孔流下来。
“你……阿烟……”
林天朗痛的捂住鼻子,时不时擦着嘴角的血。
“这……这……”
我上去拿丝帕给他擦着,又是团好塞到他鼻孔里止血。
唔,血……血太多了。
手忙脚乱,喊着:“太……太医……”
林天朗赶忙着捂住我的嘴,略有鼻音的道:“别……别喊……”
“你……这……这……”
林天朗的血蹭了一身。
“把抽屉里的药拿过来。”
“哪个抽屉啊?”
“下面第二排!”
“哦,好吧!”
我赶忙取来,林天朗用指甲抠些凑到鼻子上嗅嗅,随后继续揉着,半天才缓过劲。
好吧!这次……我可能……下手有些重了。
此刻,他仰面躺在摇椅上,悠悠的。我上前问候一句:“你……可还好?”
“还好,还好,死不了!”
“哦!”
他荡了一会儿,忆起什么,依旧是有些鼻音的道:“阿烟,你老实告诉我,之前可是学过武功?”
我一愣:“武功?哦……我六七岁的时候与皇兄一起学的。这个你该知道啊,我偷懒,死活不学,故而也就一年便草草结束。”
“哦!是,那后来,你可曾拜过什么师父?”
“后来……”
仔细思索着:“哦……你让我学射箭,跟着老山羊学过,射箭算武功吗?”
林天朗皱着眉头,半信半疑:“不该,不该呀!”
“什么不该?”
林天朗道:“阿烟,你可知今日的刺客,少说也有十年的功力……”
“然……然后呢?”
“不大可能,你不大可能胜她。刚才你那一掌……”林天朗起身走了两步,转过头来,道:“阿烟,来,让我为你把把脉。”
“你还会把脉?”
“我什么不会?”
这林天朗,还是百事通了,起身,一把将我手腕抓起,还有模有样的动着指头,不时的皱皱眉头。
“怎么了,我……”
“你怀小天朗了。”
“啊…啊……啊?”
林天朗勾勾我的鼻子,道:“开玩笑的。”
这……这……
“你……你……吓死我了,真是……”
他又是扣着脉,聚精会神,疑虑,道:“脉搏没什么异样……可能,可能,大概,也许……”接着半信半疑,反问:“你是骨骼惊奇,故而学东西比别人快些?”
“啊?是嘛?以前怎么没发现?”
林天朗摇摇头,道:“可能吧!”
仔细琢磨,且也该是这样。父皇、母妃都是英豪,皇兄天赋异禀,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我又怎会没天赋。
可能是之前我好吃懒做不用心,故而自已这天赋没被挖掘出来,而近日林天朗尽心尽力,我也刻苦钻研,故而如此。
不觉得暗暗点头,想到嬷嬷的那句,道:“岂不闻,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林天朗笑了,拍手叫好。随后又翻箱倒柜的寻着什么,待得看清,他手上拿的居然是“凌云链”。
不觉得心下感动,默默道:“你还带着?”
林天朗将它放到我手心,将我抱住,在耳边低语,道:“阿烟,你是真的凌云!”
…………
洛神宫不愧是洛神宫,傍晚晚饭刚过,随即见轻尘上来禀告。
“主人,在刺客身上寻到了这个。”
只见轻尘呈上一粒扣子,金光灿灿雕着花纹。
林天朗拿起打量,略有所思,道:“槐花林的细作?”
轻尘道:“是!刺客名曰细雨,已有口供,为女帝所派!”
我一惊,低眉……
怀男?——要杀我?
林天朗点点头,道:“看来是女帝要动手。”
我心下一颤,口中道着:“不,不可能……”
林天朗一屁股躺到床上,枕着脑袋,悠悠然问:“为何不可能?”
“天朗,你想。只是因着我在,你才与怀男有来往,若是我死,你必然弃她不顾,且倾尽一切寻找凶手。怀国今日处在危急存亡之际,她怎会冒险与你反目!更何况……我不信怀男会做出这种事。”
林天朗起身,笑了,十分满意的笑了。
我疑惑的将他望着,为何到了这般时候,他还能笑得出来?纨绔公子林天朗,是巴不得我去死吗?
只见着林天朗将我的碎发拂拂,道:“我家阿烟长大了。”随后异常严肃的道:“不知今日,还有之后。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尤其是敌人。他们的每一句话,甚至是身上的一粒扣子,都藏着谎言,都在引导你走入深渊。”
不要相信敌人的话?那便是不要相信燕虹的话。莫非,这是燕虹做的?
唔!倒是极有可能的,杀我,挑拨怀男与林天朗,就此他坐收渔翁之利。
“是燕虹吗?”
林天朗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道:“此人武功不高,手法也拙劣。不大可能!”
武功不高?刚才还在说她武功高强,说我进步很大,感情着又是拿我开涮。
“轻尘,接着说!”
唔!还有后话,不早说!
轻尘道:“细雨所穿一件内衣为粗等材质,奴婢沿此寻到城外一间茅屋,在屋中发现了这个。”
随即,轻尘呈上一只金凤……
“这……”
“金凤为宫中卢太妃之物。”
卢太妃,唔,这个人,我熟……
林天朗点点头,似明白了什么,吩咐道:“将刺客交于女帝。”
“是!”
轻尘答应着退下去。
卢太妃,唔,卢太妃……
这位卢太妃名曰卢似月,先怀王宠妃。听闻之前是庶人,因着美色进宫,后又生下十六公主,宠爱非常。
卢似月有兄,名曰卢边人,原为屠夫,因着其妹得了一官半职。
前几年十六公主出嫁,嫁的便是燕虹。
而怀男,怀男之母余氏为当今皇后,如今为太后,余家在怀国为大族,官位显赫,朝堂之上,莫敢不从。
只是这卢太妃兄妹,也的的确确有些本事,怀王在时,凭借美貌与皇后斗的不可开交,今日怀王已死,怀男势孤,她又仗着其女婿燕虹,更是不将太后与怀男放在眼里。
此事我不只是有所耳闻,更是曾亲眼目睹。
那还是前两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