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常一般,早起,行剑,却又与往常不大一样,今日身子乏的很。
以往几日,我都会早起一个时辰,将昨日所学温习一遍,而今日却是睡过了头。
醒时,只见林天朗斜枕着脑袋,一本正经的将我望着,嘴角还挂着笑。
“唔,遭了,迟了……”
我猛的蹬了被子,却被他拦住,道:“不急,金乌还未升起,今日多睡会儿也无妨。”
“呵呵……都说严师出高徒,这般懒散,我何时能胜过燕虹?”
“你要胜他?恐怕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就算胜不了他,但心下存着信念,也定要手弑仇人!”
林天朗听此拍手叫好:“不料得我家阿烟竟也是条汉子!”
“哼……”
我懒得理他,起床穿衣,只被他扯住,问:“阿烟,忘记三日后什么日子了吗?”
三日后?
“招亲大会啊!”我惊起,喜道:“燕虹与怀国诸位大臣走的很近,天朗,你可是要有所行动了?”
不料得林天朗悠悠来了句:“阿烟,你月事快来了。”
额?唔?啊?
月事?哦,是,算算时间倒是三日后,他记得竟比我还清楚,不过……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念着家国大事,却一日日的惦记女人的月事?”
林天朗凑到我脸上,道:“我家阿烟的月事不是大事吗?”
“这算什么大事,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若能杀燕虹,这月事痛一辈子都行。”
“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知当初是谁忘镶怀瑾丸,直直痛了五六天,哭爹喊娘的揪我耳朵,还怪我没提醒她。”
唔,哦……
我略略的合衣,口中嘀咕着:“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你也拿出来说,真是……小肚鸡肠。”
下床,我要去寻怀瑾丸……
糟糕!
那日被燕虹算计,之后随怀男进宫,行李之类一概忘了,更别说怀瑾丸了。
唔!若不是被燕虹拿走,便是落在天然居了。想来这东西燕虹该不屑要,应派人去天然居一趟才是。
林天朗见我如此,反而笑了,起床,从柜中抱出一木盒子来,我半信半疑,直至他取出一颗药丸……
“这是……怀瑾丸!”
他坐到床边,望着我,道:“我知你月事将近,故而早几日派人去寻了来。”
唔!也难怪他这般仔细,不仅时时记得我的月事,连怀瑾丸都安排的一清二楚。
“真是我的好夫君!”
他一边去点蜡烛一边道:“阿烟,日后这种活,便交给你夫君我了。”
“呵呵……跟你以前没干过一样。”
话说,以往在林国,我是常让他镶丸的。只因他的手法奇特,也许是因着有经验的缘故,让他镶丸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而旁的人,先别说舒服不舒服了,镶后能坚持一个时辰不掉都是万幸。
“来,躺下!”
他扶着我躺下,缓缓将腰上的衣服掀开,怀瑾丸在烛火上微微熏过,随后赶忙着嵌入肚脐。
一股暖流顺着肚脐进入身体,整个人似化开一般,通体舒畅……
林天朗的手略略的按在肚脐上,缓缓揉搓、按摩……
他的手法是真的好,舒服、舒服!
正于云端见畅游着,忽听见敲门声:
“黎王、公主,申国皇子申致、白国皇子白轩前来拜见!”
我一惊,这两位怎么来了。
林天朗道:“让两位皇子稍加等候。”
“是!”
宫人领命下去,我赶忙着拉下衣服起身。
只念及当初,这两位可是让我如痴如醉了多年,可是……他们心里是半点没有我的。若是再见,恐怕会有许多失落与失措。
“天朗,这两位我恐怕不大好见。”
“放心,我去应付!”
“好!”
林天朗穿了衣匆匆而起,我起床,念着如何自处。
不如,去寻怀男?待得他们离开,我再回来。
不料得怀男与我想到一处去了,刚一出门便有人回禀,说是:“女帝有请。”
我心下欢喜,想是怀男知道我的尴尬,解围来了,故而赶忙跟着宫人而去。
今日奇怪,平日里怀男总是在书房接待,而今日……
怀国宫大,我虽来几日,却仍旧不熟,今日也不知要去往何方,只随着宫女一路而行,行至人迹荒凉。
唔!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但又念着在守卫森严的皇宫,闲杂人等一般难以闯入,故而也没太在意。
不料得,是我太过大意,在这锦绣皇宫之中,光天化日之下,竟真有人行凶。
当我问及女帝何处时,那宫人一把将脸扭过来,冷笑道:“你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我一惊,知是上了当,正欲脱身,一把尖刀刺过来。
啊……
唔!我……
侧身,我居然躲开了。
这一躲我自已都没料到,我居然还会躲刀?
哦,该是近日与林天朗一同习武的缘故。
刀从侧腰而过,我赶忙着调整重心,那宫人便又是一刀……
糟糕糟糕!这次要玩完了……
不料得……
我这身子这般好用,又是急忙一闪……
哇哦,我居然又……闪开了?
那宫人眉头紧锁,怒不可遏,道:“你居然会武功!”
这话让我也是吃惊。
武功?我之前虽是学过,不过都不成体统,若正经来说,也不过这三四日,这……算作武功?
急得满头大汗,也来不及去想许多,赶忙着要逃命,不料得被那宫人一把扯住右手,刀又是要向我刺来。
哦!这招我熟,林天朗还专门试探过我呢!
我按着林天朗所教,身子一缩,手一转,已挣脱开。顺道右手转上,点了宫人手腕处筋脉,宫人手松,刀挣脱开,我左手一伸,将刀接住,随即架到宫人脖子上。
哇哦,我好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嘛!
正得意间,只听得远处掌声,转而见着林天朗从身后钻出来,口中称赞:“不料得我家阿烟如此厉害?空手抓刺客。”
刺客?唔……我略望了望这个女子,面生,也不知是何人?刚才行刺,如今林天朗恰恰好好的来,又说这话,莫非……
哼……定是这个林天朗找了人来试我武功。我说呢!才几日,我哪能这么厉害。
将刀移开,上前去,要与林天朗说些什么,本是闲适,不料得林天朗一把将我推开,上前,手直直抓住宫人的手,而宫人手上,是一另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我一惊,刚才……
她,她真是刺客。
林天朗夺过宫人手中的匕首,架在她脖子,道:“你是谁的人,为何行刺公主!”
那宫人不屑的一笑,脖子向匕首而去,林天朗急忙将匕首挪开,将她踢倒在地上,点了穴道。
宫女受制于人,想动不可动,口中道:“要杀便杀,少废话!”
林天朗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轻尘……”
随即,一位青衣女子跃来,已到眼前。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见着女子在林天朗身前行礼:“参见主人!”
额?我望一眼林天朗,洛神宫的?
林天朗将行刺的宫女推给女子,道:“今晚,我要知道答案!”
“是!”
女子押着行刺宫女纵身一跃离去,林天朗携我取道而归。
一路上无语,我且念着今日之事,心下有着万千疑虑。
第一,这刺客武功并不高,自然,高的话如何会被我制服,这般武功进宫行刺,呵呵……也不知是哪位这般愚蠢。
第二,林天朗怎么会不声不响的跟了来,来了不帮忙,还在一旁干看?除却是他派人试探我,我再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第三,宫中自是有人巡逻的,刚才我与宫人打斗,竟没引来御林军?奇怪,奇怪……莫不是宫中有位权势极高的人提早安排,故而如此?
疑虑一路,回了相思阁,不觉得问及申志和白轩的情况。
林天朗叹了口气,道:“喝醉了,差人送回去了。”
啊?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两位寻林天朗是为着黎倾。两位痴情的人如今都忘不掉她;而她,却是背了深情之人,独独将温柔给了皇兄。
林天朗今日也算是找到知音了,三人闲聊几句,那申致与白轩不觉得抱头痛哭起来。林天朗没了法子,安慰不是,加入不是,索性命人取了酒来消愁。
推杯换盏,几坛子的酒下了肚,幸而他念着我,少喝了些。至于他为何会跟来……
原来是这样。自兰卿被俘,他担心我的安危,一直派了轻尘暗中保护。
轻尘,洛神宫天门的第六颗星星。
今早,他听轻尘来报,说我跟着一不明之人而去,心下觉得不对劲,故而跟来。
他本是想出手的,奈何见我躲刀躲的这般行云流水,故而便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直至我将那刺客制服,他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