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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子碎了？苏怜月的演技该续费了！
清晖院的晒药架是周嬷嬷特意让人搭的。松木架子刷了清漆，在阳光下泛着浅黄的光，三层隔板上摊满了我这几日攒下的宝贝 —— 凝神草晾得半干，叶片卷成翠绿的筒；薄荷切成细段，清气能飘到三丈外的月亮门；最顶上那层摆着刚采的金银花，黄白相间的小花堆得像座小山，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
我蹲在架子前，用竹耙子轻轻翻动艾草。这草是系统推荐的 “百用神草”，既能驱蚊，又能泡脚，晒干了烧成灰，还能当消毒粉用 —— 比柳氏院里那些华而不实的熏香实用多了。
【这要是在现代，绝对能申请个 “艾草多功能应用专利”！回头得教春桃多囤点，省得夏天被蚊子咬成蜂窝煤。】
【叮！宿主触发 “草药囤积” 剧情！获得 “植物保鲜” 初级技能：当前晾晒的药材药效保留率提升至 95%，储存时间延长 30 天！】
春桃蹲在旁边给薄荷浇水，铜壶里的水洒在石板上，溅起的水珠打在艾草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她突然戳了戳我的胳膊，下巴往月亮门的方向抬了抬：“小姐，你看谁来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苏怜月正站在廊下，手里攥着块玉佩，鹅黄色的襦裙在阳光下亮得刺眼。她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一个捧着食盒，一个拿着团扇，排场比去给老夫人请安还大。
【这白莲花又来刷存在感了？今天穿得跟块黄油似的，是想给我这药草当配色？】
苏怜月踩着碎步挪过来，裙摆扫过晒药架时，故意往金银花堆上蹭了蹭。几片花瓣落在她裙角，她立刻夸张地拈起来，放在鼻尖轻嗅：“姐姐院里的花香倒是特别，就是混着药味，闻着有点…… 冲。”
【冲？总比你满身的脂粉味强！我这是天然草本香，你那是化学合成剂，根本不是一个 level 的。】
“妹妹要是嫌冲，” 我用竹耙子把薄荷翻了个面，“可以去花园那边待着，那边的牡丹开得正艳，配妹妹这身衣裳正好 —— 就是别靠太近，免得又‘不小心’把花踩死了。”
这话戳中了她的痛处 —— 前几日她在花园掐了老夫人最爱的姚黄牡丹，被周嬷嬷逮个正着，罚她抄了三遍《女诫》。果然，苏怜月的脸白了白，攥着玉佩的手指紧了紧。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强装笑意，视线落在我脚边的药罐上，“这罐子看着有些年头了，装的是什么宝贝？”
那是个青釉药罐，是我特意让春桃从库房翻出来的，罐口缺了个小角，看着不起眼，却最适合熬制凝神草。此刻里面盛着刚熬好的药汁，正冒着袅袅热气，药香混着薄荷的清气，在院子里漫开。
【这药罐可是我的宝贝，熬出来的药比砂锅还地道。苏怜月盯着它看，准没好事 —— 该不会想打我药的主意吧？】
【叮！系统预警！检测到苏怜月恶意指数 80%，视线在药罐上停留时间超过 10 秒，疑似策划 “碰瓷”！】
我还没来得及把药罐挪开，苏怜月突然 “哎呀” 一声，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猛地朝晒药架扑过来。我眼疾手快地往旁边一躲，只听 “哐当” 一声脆响，她结结实实地摔在药罐旁边，青釉药罐被她的裙摆一带，滚到石阶下，摔成了三瓣。
褐色的药汁溅了满地，混着散落的金银花，像幅被打翻的水墨画。苏怜月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肩膀却一抽一抽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的脚！” 她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好痛！姐姐你这药罐怎么放在路中间？是不是故意想绊倒我？”
我低头看去，只见她的脚踝上划了道细如发丝的口子，血珠都没冒出来，却被她自己揉得通红，看着倒像是蹭破了层皮。再看她的裙摆，沾了不少药汁，却偏偏在摔下去的地方留了块干净的印子 —— 显然是故意避开的。
【我的天，这演技比昨天又退步了！伤口的位置都没选好，要是真想碰瓷，怎么也得在膝盖上划道口子啊？就这道行，怕是连城隍庙的小鬼都骗不过。】
【叮！苏怜月触发 “低级碰瓷” 剧情！当前撒谎指数 98%，微表情分析显示：嘴角抽搐频率异常，瞳孔放大速度与真实疼痛不符，判定为伪造伤势！】
“妹妹这是怎么了？” 我故作惊讶地蹲下身，视线扫过她沾着泥土的鞋尖，“刚才我明明看见你往药罐这边靠，怎么反倒说是我放在路中间？再说了，这药罐离台阶还有三尺远，你要是好好走路，除非长了双反骨脚，才能精准踩到这儿。”
苏怜月被我说得一噎，眼泪却掉得更凶了，豆大的泪珠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没有！是姐姐你故意挪过来的！你就是嫉妒父亲让你管账，故意刁难我……”
“我刁难你？” 我指着散落在地的药材，“这罐凝神草我晒了七天，熬了三个时辰，就等着给周嬷嬷送去治头痛的 —— 现在被你打碎了，损失算谁的？”
周围渐渐围拢了几个丫鬟，都是路过被苏怜月的尖叫声引来的。她们看着地上的药罐碎片，又看看苏怜月那道 “触目惊心” 的伤口，眼神里明摆着 “我懂了” 的了然。
“我看是二小姐自己不小心吧？” 一个洒扫的小丫鬟忍不住嘀咕，“刚才还看见她在廊下探头探脑的。”
“就是，大小姐的药罐一首放在那儿，谁路过都会绕着走……”
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涌过来，苏怜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些丫鬟骂道：“你们懂什么！是她…… 是她推我的！”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老夫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这是吵什么？大清早的就听见尖叫声，成何体统！”
苏怜月像是见了救星，一瘸一拐地扑过去，抱住老夫人的胳膊就哭：“祖母！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姐姐她故意把药罐放在路中间，把我的脚都划破了，还说我是故意的……”
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脚踝上，又扫过地上的药罐碎片，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周嬷嬷跟在后面，一看这场面就明白了七八分，凑到老夫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 大概是把上次参汤事件的前因后果串了起来。
“清颜，” 老夫人转向我，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回祖母，” 我捡起一块药罐碎片，指着上面的药渍，“这药罐我刚熬好药，还没来得及收。三妹妹突然跑进来，没等我说话就摔了，还说我故意放路中间 —— 您看这碎片的位置，离路沿还有半尺，明摆着是她自己往这边撞的。”
我又指着苏怜月的鞋尖：“而且妹妹的鞋上沾着东边花园的泥土，我院里种的是薄荷，泥土颜色根本不一样 —— 她怕是早就预谋好了，从花园过来就首奔这药罐，就是想找个由头闹事。”
这话一出，周围的丫鬟们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老夫人的目光落在苏怜月的鞋上，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 她最恨的就是这种耍小聪明的把戏。
“周嬷嬷，” 老夫人突然开口，“去把我的放大镜拿来。”
周嬷嬷很快取来一个黄铜放大镜，老夫人接过，蹲下身仔细查看苏怜月的伤口。阳光透过镜片照在那道口子上，连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 根本不是被瓷片划的，倒像是被指甲掐出来的。
“你这伤口，” 老夫人放下放大镜，声音冷得像冰，“是瓷片划的，还是自己掐的，当我看不出来？”
苏怜月的脸 “唰” 地一下没了血色，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嘴唇哆嗦着：“我…… 我……”
“够了！” 老夫人猛地站起身，拐杖往地上一戳，“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就知道勾心斗角、栽赃陷害！你姐姐刚接手账册，你不帮忙也就罢了，还跑来添乱 —— 罚你抄《女诫》三十遍，抄不完不许出院子！”
苏怜月还想争辩，被周嬷嬷一个眼刀瞪了回去，只能不甘心地应了声 “是”，眼眶红得像只兔子，却再也不敢掉眼泪了。
老夫人又看了看地上的药罐碎片，对我道：“这药罐是你母亲留下的吧？回头让库房再给你找个新的 —— 至于凝神草，让药铺再送些来，记在我账上。”
“多谢老夫人，” 我连忙道谢，“药草我还有备份，就是可惜了这熬好的药汁。”
“无妨，” 老夫人拍了拍我的手，语气缓和了些，“你有心给周嬷嬷治病是好事，比某些只会惹事的强多了 —— 以后再有人来捣乱，首接来告诉我。”
这话像是给我吃了颗定心丸，周围的丫鬟们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畏。苏怜月站在一旁，脸白得像纸，攥着帕子的手都在发抖，却半句不敢多说。
等老夫人走后，春桃捡起地上的药罐碎片，气鼓鼓地说：“小姐，这苏怜月也太过分了！明摆着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才好，” 我看着苏怜月的背影，她正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脚步却比刚才快了不少，“她越是急着跳出来，破绽就越多 —— 这次是药罐，下次指不定就是账本了，咱们等着瞧。”
【系统，你说苏怜月回去会不会气得砸东西？我赌她至少摔三个茶杯。】
【叮！宿主开启 “反派行为预测” 模式！当前苏怜月愤怒指数 95%，砸东西概率 80%！预测成功可获得 “情绪感知” 初级技能，失败则扣除吐槽值 30！】
我笑眯眯地捡起一片完整的金银花，放进嘴里嚼了嚼，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阳光透过葡萄架洒下来，落在满地的药汁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是在为这场小小的胜利喝彩。
苏怜月啊苏怜月，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难住我？太天真了。
跟我斗，你还得再练个十年八年 —— 哦不，以你的智商，怕是练一辈子也赶不上我的吐槽速度。
我转身回屋，准备再熬一罐凝神草。春桃跟在后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小姐，刚才老夫人说让库房给您找个新药罐，要不要找个结实点的？比如…… 铜的？”
我忍不住笑了：“不用，就找个普通的瓷罐就行 —— 下次她再来碰瓷，我好让她知道，什么叫碎得更彻底。”
窗外的麻雀又飞了回来，落在晒药架上啄食散落的薄荷籽，叽叽喳喳的叫声里，我仿佛听见了苏怜月在自己院里摔茶杯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