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渐渐变密,江叙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望着远处闪烁的警灯。她把背包收进空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现在回家无疑是自投罗网,那些诬陷的档案、伪造的证据,足够让她被送进那个吃人的魔窟。
山风裹着寒意吹来,她转身朝山林走去。
上一世,她的木系异能到二级就停滞不前,如今到了这个世界,一切又要从头开始。江叙白苦笑着握紧拳头,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更危险。
脚下的碎石打滑,她扶住一棵老树喘息。远处传来隐约的犬吠,混着继父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最好死无对证......”江叙白浑身发冷,深吸一口气,往山林更深处走去。也许只有变强,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才能真正摆脱这场噩梦。蛰伏与筹谋
时光飞逝,晨雾未散的山涧,江叙白指尖轻点,翠色藤蔓瞬间缠绕成弓。当第三级异能终于突破时,藤蔓末梢竟绽放出细小的荆棘,这抹危险的锋芒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用了整整一年时间,她才从被追猎者蜕变成勉强能自保的猎手。
山风送来腐叶的气息,她望着崖壁上的全息面板苦笑。
系统在突破瞬间苏醒,却只吝啬地给出五个积分,这是上个世界的积分。
而悬浮在光屏中央的微型监测器,租用一次就要八个积分。“叮——检测到宿主信用值不足,是否开启赊账功能?”机械音在空谷回荡,江叙白的目光扫过下方盘山公路上疾驰的黑色SUV——正是继父公司的车队。
“租。”她咬开指尖,血珠在光屏上晕开诡异的纹路。当微型监测器化作流光没入掌心,江叙白忽然听见崖下传来熟悉的咳嗽声。
扒开灌木的刹那,她瞳孔骤缩——白大褂男人正蹲在溪边调试仪器,而他身后的帆布包上,赫然印着“河原疗养院”的暗红标识。
木系异能的提高让她与草木融为一体,难以被人发现。
她此刻静静的观察着。
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的捉弄,江叙白竟又一次撞见了继父和那个曾在苍蝇馆低语的男人。
那男人调试好机器后,继父很快从角落中出现。
两人此刻的气氛看似比上次缓和,继父却仍保持着低眉顺眼的姿态,像极了讨好主子的家犬。
男人吧嗒着旱烟,烟气从他齿缝间溢出,眉目间的戾气却丝毫未减,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开口:“你家那个小娃娃,到现在还没找到?”
继父喉头滚动,沉默着点了点头:“嗯,没找到。”
男人忽然低笑出声,烟杆在石墩上敲了敲:“这孩子也不知随了谁,别的本事没见着,逃跑的天赋倒是顶尖。能从咱们疗养院手底下溜走的,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头一回见。”这话一出,继父的腰弯得更低了,几乎要碰到膝盖。
恰在此时,男人(江叙白记得继父曾叫他“院长”)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寥寥几句,远处很快驶来一辆公交车,车身上用红漆喷着大大的“河原疗养院”五个字,在阴沉的天色下格外刺眼。
车刚停稳,一群穿白色制服的人涌了下来,他们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口罩遮得只剩一双眼睛,动作整齐划一。这些人先是对着院长深深鞠了一躬,随后便从车厢里拖出了一串被绳索捆着的人,个个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江叙白心头警铃大作,来不及细想就摸出藏在袖口的旧手机,快速给警方编辑了一条短信,附上了车牌号和“河原疗养院非法押解”的字样。
她本以为很快能等来援手,却见院长接了个电话后,脸色一变,挥手示意所有人立刻上车。那辆公交车竟在几分钟内就重新启动,扬尘而去。
江叙白攥紧手机,屏幕上“消息己送达”的提示仿佛在嘲笑他——自己刚发出短信,对方就收到消息转移了?这哪里是耳报神,简首是通天神探!
她猛地意识到,这背后恐怕不止是疗养院的黑幕,更有层层叠叠的“保护伞”,难怪继父敢如此有恃无恐,当真是钱能通神吗?
监测器的红光在林间若隐若现,江叙白伏在潮湿的腐叶堆里,通过监测器看着公交车碾过碎石路尽头的铁闸。
乌黑色建筑像从地底生长出的怪物,墙面上斑驳的锈迹如同干涸的血迹,三层楼高的外墙裹着带倒刺的铁丝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滴——”院长将卡片贴在闸机上,电子锁发出机械嗡鸣。江叙白屏住呼吸,通过微型监测器看着铁门缓缓开启的缝隙里,透出几盏幽绿的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