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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九月的晨光斜斜洒进高三（7）班的玻璃窗，粉笔灰在光柱里轻盈起舞。林小满抱着课本刚跨进教室门槛，就被陈悦猛地拽到角落，对方手机屏幕几乎怼到她鼻尖："你和陆沉是青梅竹马？！"
"噗——"前排喝水的男生喷出一口水，后排打盹的同学"咚"地撞在课桌上。三十七双眼睛齐刷刷转向她，像被按了暂停键的默片。
"谁、谁说的？"林小满手里的豆浆剧烈摇晃，褐色液体在杯壁上撞出细密的泡沫。她余光瞥见窗边的身影突然僵住，陆沉握着钢笔的手青筋暴起，蓝色墨水在草稿纸上晕开大片污渍。
"你问他？"陆沉突然踹开课桌，金属椅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他三步跨到她面前，手机屏幕亮得刺眼——校园论坛热帖标题血红：【深扒！林小满和周予安幼儿园同班照曝光！】
配图是泛黄的毕业照，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抱着塑料花束，旁边穿背带裤的男孩皱着眉往她头上别纸星星。林小满感觉心跳漏了一拍，那分明是她五岁那年在向阳幼儿园的照片。
"解释解释？"陆沉把手机怼到她眼前，呼吸里还带着没消散的薄荷糖气息。他校服领口歪斜，显然是匆忙赶来的模样，发尾还翘着起床气。
教室后排突然响起憋笑的抽气声，篮球队长作死般喊了句："沉哥，你这是遇到强劲对手了？"换来陆沉一记眼刀，吓得那人立刻埋头装死。
2
天台的铁门被踹开时，铁锈簌簌落在林小满肩头。陆沉把她抵在栏杆上，身后是翻滚的云层，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把她吞噬。九月的风卷起他校服下摆，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纹身边缘——那是她上周用马克笔画的草莓图案。
"你俩穿开裆裤就认识？"他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捏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被放大到像素模糊。林小满能清楚看见他泛红的眼尾，像只炸毛的狮子。
"只是同过园..."她弱弱举手，"搬家后就再没见过...而且那时候大家都光屁股..."
"那他妈也不行！"陆沉突然弯腰，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温热的呼吸喷在她唇瓣："他给你梳过辫子？"
"那是老师帮全班扎的！"
"共用过蜡笔？"
"美术课集体活动！"
陆沉突然掐住她下巴，声音危险得像淬了毒："亲过没？"
林小满感觉头顶炸开烟花，脸颊烫得能煎蛋："幼、幼儿园过家家能算数吗！那时候大家都亲过小布偶！"
话音未落，陆沉突然扯开校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淡淡的红痕——那是昨晚她咬的草莓印。"那我这个算不算？"他低头逼近，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要不要也说是过家家？"
远处传来上课铃，林小满却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陆沉的拇指着她发烫的耳垂，突然轻笑出声："小骗子，耳朵红成这样还说没心虚？"
3
放学时分的梧桐大道飘着金黄的落叶，陆沉的机车轰鸣着碾过铺满阳光的路面。林小满抱着书包坐在后座，突然被塞来张皱巴巴的纸——《恋爱协议》五个大字写得龙飞凤舞，末尾还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
1. 每天至少牵三次手（早中晚）
2. 接吻要提前报备（突况可补报）
3. 禁止与周姓人士独处（半径五米预警）
4. 每周必须夸我帅不低于20次
5. 手机壁纸必须是我的照片
林小满目瞪口呆："第三条是什么鬼！全校一半男生都姓周！"
"老子加的。"陆沉把钢笔怼过来，鼻尖还沾着中午偷吃辣条留下的油渍，"签不签？"
她故意摇头："除非..."
"除非什么？"
"你现在亲我一下。"
校霸的耳尖瞬间充血，连脖颈都泛起红晕。他猛地摘下头盔，机车在路边发出刺耳的急刹声。"说话算数？"他捏着她后颈，喉结滚动，"闭眼。"
林小满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就在嘴唇要相触的瞬间，突然伸手抵住他胸膛："等等！我还没报备！"
陆沉僵在原地，额角青筋跳动："林！小！满！"
她笑得眼睛眯成月牙，踮脚在他下巴轻啄："现在可以签了。"路灯亮起的刹那，她看见陆沉偷偷把协议折好，塞进了贴胸口的口袋。
4
第二天的校园像炸开了锅。
早读课，陆沉当着全班面，用红色马克笔在校服背后写下"林小满专属"，字迹潦草得像宣战书。粉笔灰簌簌落在他发间，他却浑然不觉，写完还故意转了两圈展示。
课间操时，他首接挤到女生队列，和林小满肩并肩做伸展运动。当广播喊"向左转"，他趁机在她耳边低语："周予安在三排，老子盯他很久了。"吓得林小满差点踢到前面同学。
最离谱的是午休时间，快递小哥抱着个盒子冲进教室："周予安同学，您的包裹！"打开后，里面是盒断水彩笔，附赠的纸条上写着："用新的，别惦记旧人。"落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拳头。
"陆沉！"林小满哭笑不得，"你幼不幼稚？"
"还有更幼稚的。"他突然掏出手机，镜头对准两人。林小满刚要比耶，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偏头在她嘴角亲了一下。照片里，她瞪大眼睛的模样和他得逞的坏笑，当晚就登上了校园论坛热搜。
新帖标题：【校霸の复仇：青梅竹马VS天降の终极对决】
热评第一：【救命！沉哥这是要把整个校园变成恋爱修罗场吗？】
5
凌晨一点，林小满的手机在枕头下震动。陆沉的头像跳动着，备注是嚣张的【老子有主了】。她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的响动，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老子五岁就见过你。"陆沉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林小满猛地坐起，撞得床头灯摇晃。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银色的条纹。
"什么？"她捏紧被子，心跳快得离谱。
"少年宫书法班。"他咬牙切齿，"你把我写的'永'字当反面教材贴墙上，还说'这个小朋友需要多练练'。"
记忆突然闪回——那个总把墨水蹭到脸上的炸毛小男孩，总在课间追着她要橡皮擦，被老师夸字写得好时，会偷偷朝她比大拇指。原来那个倔强的小孩，竟长成了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校霸。
"所以..."她声音发颤，"你早就..."
"闭嘴！"电话那头传来枕头砸墙声，"老子就是看不惯周予安那小子！"停顿两秒，又补上一句："睡觉！"
就在林小满以为通话结束时，听筒里传来很轻很轻的一句："老子的初吻...你得负责。"背景音里，她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混在一起。
她把手机贴在胸口，笑得滚进被子里。月光温柔地洒在床铺上，映着她泛红的脸颊。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个秘密窃喜。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