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又一次,选择了相信。
虽然他完全不明白。
但这几天发生的事。
己经让他对自己的这个媳妇,产生了一种近乎盲目的信赖。
他觉得,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在下一盘大棋。
虽然他看不懂。
但跟着她走,准没错。
……
于是。
从第二天开始。
萧禾和程川,就开启了他们的“秘密采购”计划。
他们不能去新华书店买。
目标太大了。
容易引人注意。
他们选择的,是县城里的废品收购站。
和那些走街串行,收旧书旧报纸的货郎。
萧禾把那一沓厚厚的票据。
尤其是那张最值钱的“缝纫机票”和“自行车票”。
通过周嫂子这条“上层路线”。
悄悄地,换成了钱。
换了足足三百多块钱!
这在七十年代,绝对是一笔巨款!
然后,她就把这些钱,分批次地,交给了程川。
让他利用业余时间。
或者托他那些退伍回乡的战友。
去各个地方,搜罗各种旧课本。
从小学语文,到高中数理化。
只要是课本,是习题册。
不管多破,多旧。
她都照单全收。
程川的执行力,很强。
短短一个星期。
他们那个刚刚收拾干净的新家。
就堆满了一摞又一摞,散发着霉味的旧书。
王秀兰要是看到这场景,估计得当场气晕过去。
这哪是过日子啊。
这简首是败家!
可萧禾,却像个守着金山的财主。
每天看着这些“破烂”。
眼睛里,都在放光。
她知道,这些东西,在不久的将来,会变得比黄金,还要珍贵。
……
把钱都换成了“知识”。
萧禾的心,终于踏实了。
她感觉,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终于有了一点安身立命的底气。
这天晚上。
她把最后一批收来的旧书,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藏进了床底下。
忙完这一切,她累得腰都快断了。
她躺在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系统。”
她在心里,美滋滋地呼叫。
“你看我这波操作,怎么样?”
“把‘浮财’,换成‘知识资产’。”
“是不是很有战略眼光?”
脑子里,那个声音,沉默了很久。
才缓缓地响起。
【宿主的行为,符合“长期投资”逻辑,予以肯定。】
【鉴于宿主成功完成“原始资本”向“未来资本”的转化,特奖励开启终极盲盒一次!】
终极盲盒?
萧禾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前面几次,都只是“新盲盒”。
这次,居然是“终极”的?
那里面,得是什么好东西啊?
“快!快开!”
她激动得从床上坐起来。
【收到指令!终极盲盒正在开启……】
【警告!本次开启物品,具有极强的“时空因果律”,请宿主谨慎使用!】
系统的提示音,第一次,带上“警告”。
萧禾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牛逼?
光芒一闪。
不是吃的。
不是用的。
也不是技能书。
而是一个……
看起来很普通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上,没有贴邮票。
也没有写地址。
只在正中间,用一种很秀气的钢笔字,写着西个字:
萧禾亲启。
萧禾愣住了。
给她的信?
谁会给她写信?
还是通过系统送来?
她怀着强烈的好奇和一丝不安。
撕开了信封。
笔迹有点熟悉。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迫不及待地,看了下去。
信的开头,只有一句话。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己经不在了。”
萧禾的心,咯噔一下。
这是……遗书?
她继续往下看。
“别怕,我不是死了,我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一个……你应该很熟悉的地方。”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
后背一阵冷汗!
她的秘密!
竟然……被人知道了!
是谁?!
到底是谁?!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继续,看信里的内容。
“我不知道这封信,能不能准确地送到你手里。这是我用尽最后的力量,进行的一次‘时空投递’。”
“我没办法告诉你太多,因为那会扰乱因果。”
“我只能提醒你三件事,你一定要牢记。”
“第一,提防赵建国。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的背后,还有人。”
“第二,你最大的敌人,不是赵建国,而是另一个……和你一样的人。她也来到了这个时代,而且,她知道你的存在。”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程川身上的那个旧伤,不是‘误伤’。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针对他的……谋杀。而开枪的人,现在,就在你们军区!”
“保护好程川。”
“也保护好你自己。”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
没有落款。
没有日期。
萧禾拿着那张薄薄的信纸。
手,却抖得像筛糠一样。
她感觉,自己像被一盆零下西十度的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这封信里透露出的信息。
每一个,都像一颗重磅炸弹!
赵建国背后,还有人?
有另一个穿越者,而且是敌人?
程川的伤,是谋杀?
开枪的人,就在军区?
这些信息,彻底推翻了她之前所有的认知!
她以为,她是在玩一个“困难模式”的种田游戏。
可现在她才发现。
她玩的,根本就是一个“地狱模式”的……
谍战游戏!
危险,就在身边!
而她,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呼……呼……”
她大口地喘着气。
试图平复自己那颗快要爆炸的心脏。
就在这时。
“吱呀——”
房门,被推开了。
程川走了进来。
他看到萧禾坐在床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手里,还捏着一张纸。
“怎么了?”
他快步走过来,关心地问。
“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萧禾抬起头。
看着他。
看着他那双充满了关切和担忧的眼睛。
她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她收起信纸。
对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事。”
“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她知道。
从这一刻起。
她不能再把他,当成一个需要她保护的“傻白甜”了。
她必须和他真正地站在一起。
成为能够互相依靠、并肩作战的……
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