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平,这事儿…是大伯没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
回到家,易中海面对着侄子,攥紧了拳头,低沉的嗓音中满是愧疚。
感觉自己己经没有脸面对侄子了。
“不怪你,大伯。”
对于这些谣言,其实易保平自己是没有很在意的,他生在一个网络戾气时代,什么黑子没见过。
但他也不是什么圣父,己经知道了是谁造的谣,他自然不会放过。
“对了,刚刚看贾婶脸色不太好,还是被东旭哥和嫂子扶着回去。”
“是不是生病了,我身为一个医生,又同在一个院里,可以帮她看看。”
易保平装作不经意的提起,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关心。
“哎呦,这贾嫂子身体这么差啊,下午看她都还精神头很好跟前院老婶子在扯闲篇。”
正在收拾碗筷的一大妈闻言不禁唏嘘道。
只有易中海脸色一沉,哪里还不明白是谁在外面造的谣。
老贾死后,他看贾张氏一寡妇拉扯着儿子长大不容易,没少帮衬,没想到还帮出仇来了。
易中海这次是真的感到寒心了,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之前把贾东旭当成养老人来培养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知道了,保平,这事大伯一定给你个交代。”
“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易中海声音沧桑的像是老了十岁,挥了挥手,让易保平早点回去休息。
易保平点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门。
……
贾家。
“妈,我不是让您不要再说保平是师父的私生子了吗?”
贾东旭回到家生气的朝贾张氏吼道。
“这不是在还没解释之前就提了一嘴嘛……”
贾张氏瘫坐在炕上,两条腿还打着颤,却还强撑着为自己辩解。
那会儿易中海那老东西又还没有解释。
但是看着此时满脸怒容的儿子,她又把最后一句话给咽了回去。
她也没想到这个易保平居然是烈属,想到刚刚王主任说的造谣诽谤烈属可是要被拉去游街的。
她惨白着脸一把扯住贾东旭的袖口。
“那现在可怎么办啊,东旭,妈不想去游街啊。”
“算了,明天我去师父那探一下口风。”
见母亲这样,贾东旭一点办法都没有,烦躁的扯了扯头发。
……
一夜过去,贾东旭顶着个大黑眼圈起来。
昨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晚没睡好,梦里都是母亲被拉去游街的景象。
于是今天,没等何雨柱喊他,就自己早早的在院里等着了。
何雨柱从自家屋里出来时,看到他还愣了一下。
“东旭哥,今儿个起这么早啊。”
往常都是自己叫他才出来,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是,今天起早了。”贾东旭干巴巴的扯出个笑。
马上,易中海和易保平也吃完早饭出来了。
一路上,易中海连个眼神都没给贾东旭。
贾东旭沉默的跟在身后,张了好几次嘴想说点什么又没说。
“保平,对于那个造谣者,你打算怎么处理?”
易中海叹了口气,状似无意地问起易保平。
贾东旭脚步一顿,竖起了耳朵,眼神不自觉地瞥了过去。
易保平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认真思考,随后说道。
“嗯…她要是自己站出来承认错误的话,小惩大诫一下长个教训。”
“若是还死不悔改的话……”
说着,他声音陡然转冷。
“那就交给街道办主任去处理吧。”
这也是易保平和易中海在早上吃饭的时候商量好的。
鉴于大家都在一个院里,易保平还是愿意给贾家一次机会的。
但她要是还继续作死的话,就也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说完,易保平瞥了眼贾东旭,正好和他视线对上。
贾东旭心头一颤,这番话,像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偏生这个何雨柱还一点都没看清形势,凑上来挥了挥拳头。
“保平你也太好说话,要我说啊,这乱嚼舌根的就该……。”
“柱子!”
贾东旭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大声打断他。
“快到轧钢厂了,你是要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吗?”
何雨柱顿时闭上了嘴,一路无言。
首到进了轧钢厂的大门,易中海也没跟贾东旭说过一句话。
……
医务室。
易保平今天来的比较晚。
进门的时候,周曼凝和昨天被请去了其他医院帮忙的于智林都己经到了。
“于老,这位就是小易医生,是不是很年轻。”
见易保平进来,周曼凝笑着跟于智林介绍道。
“周姐早,于老早。”
易保平脚步一顿,朝两人点了点头问好。
于智林是个留着长胡子的瘦瘦老头,看起来还挺和蔼的。
“确实年轻,后生可畏啊。”
他也笑着朝易保平点了点头。
一早就听说了这位年轻人的推拿之术有多了得,连向来挑剔的何燕芳都对他赞不绝口。
三个人简单的聊了几句便各自做自己的事了。
临近中午,外边突然‘砰’的一声。
爆发出剧烈的响声,医务室都震了三震。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吵闹惊呼声。
医务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满身油污的工人踉跄着冲进来,嗓子都喊劈了叉
“于老,周医生,三车间…三车间机器炸了!”
“副厂长让你们赶快带上急救物品前去救援。”
他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
在他说出三车间机器炸了的时候,医务室众人就己经开始整理东西了。
急救包,止血药,纱布各种能用的上的,或是可能会用上的都拿上了。
易保平还顺手将桌上的针灸针揣进了兜里,周曼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情况紧急,她也没多说什么。
几人赶过去时,三车间门口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堆伤员。
焦黑的身体,炸开的血肉,看的人一片触目惊心。
“快快快,这边,能救的先救。”
有些己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但有些还有知觉,在地上痛的打滚。
三人连忙上前蹲下查看情况,止血上药。
但是轧钢厂止血药品本就有限,根本不够用。
易保平没有跟她们抢止血药,而是掏出了刚刚带上的针。
这些患者在他眼中成了一个个人体结构图。
他走到伤者身旁蹲下,‘唰’地将一根银针刺入患者前臂掌面外侧,手腕横纹上七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