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返程的快车上时,阿莉斯塔感觉有一瞬间的不真实。一年级过得太快了,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就结束了。不过也正常,在霍格沃茨上学要是比在非洲草原上捕猎还刺激那就奇怪了。
去的时候阿莉斯塔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西个人热热闹闹地挤在一个车厢。多莉丝会了几个同年级的学生一起打牌,从霹雳爆炸牌玩到扑克,阿莉斯塔兴致勃勃地加入,可能有新手福利,赢了好几把。平时文文静静的贝蒂居然是个玩牌高手,几乎是压着多莉丝他们在打,把她们贴的满脸都是纸条。
等到开始玩高布石的时候阿莉斯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在美滋滋地加入,等到高布石向她旁边的坎蒂喷来的时候她尖叫了一声弹射起步,死死抱在了行李架上。
阿莉斯塔被高布石喷出来的液体臭的晕头转向,手脚颤抖地爬出包厢。坎蒂淡定的拿手绢擦了擦脸,嘲笑阿莉斯塔太过一惊一乍。
阿莉斯塔终于脱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像一条死鱼一样靠在过道的门上。结果多莉丝刷的开了门,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味又传了出来。
“我早就想问了,”多莉丝捻起一根黑白相间的毛,“我也没见过你把猫带来学校,怎么到处都是你的猫毛?”
糟糕,要被发现了吗。
哈哈,怎么可能。阿莉斯塔摇了摇头,尬笑了一下:“这个嘛……养过猫的人都知道——只要抱过猫,即使分开了,不管过了多长时间猫毛都会神出鬼没地出现——”
多莉丝毫无质疑地相信了:“大多数猫咪掉毛太严重了。我真想养一只纯种猫狸子,可惜我妈妈不让。”
看来回去得吃点鱼油了。阿莉斯塔做出沉思状。
回程的车总是很快,玩完游戏之后在座位上昏睡了一会就到站了。熟悉的汽笛声响起,阿莉斯塔提着箱子第一个跑下了火车。小红喙顶在头上。阿莉斯塔东张西望,一眼就看到了阿达琳。
阿达琳打扮的非常时髦,和周围麻瓜站在一起一点也不违和。她穿着最近流行的宽肩西装,还带着一副很酷的墨镜。阿莉斯塔觉得她帅的太超过了,兴奋地扑了过去。许多做麻瓜打扮的巫师们功课做的相当不合格,打扮怪异得一眼就能看出来。
“妈妈!”阿莉斯塔像一个炮弹一样扑向阿达琳。阿达琳面上没有变化,全身暗暗发力才没被阿莉斯塔扑倒在地。阿莉斯塔毫无所觉,像一只狗熊一样对阿达琳一阵乱拱。
阿达琳换了一辆银色的新车,车里的座椅很舒服。据她自己说原来的皮卡车停错了位置,被象群踩报废了。听起来也太离奇了,阿莉斯塔为可怜的皮卡缅怀一秒钟。
假期的日程非常充实。上了一年学,阿莉斯塔受够了不听使唤的飞天扫帚,觉得长出翅膀比骑扫帚更可行。她订了很多生物人体相关的书,决定从研究骨头开始着手。阿达琳的朋友说可以去伦敦的大学蹭课,阿莉斯塔兴冲冲去了,可以小学文凭的她听不懂,只好从最基本的认骨头开始学习。于是她转向蹭医学院的解剖课,因为长得高,旁边人甚至没有发现她只是一个不到十三岁的小孩子。
阿莉斯塔不是没见过尸体。草原上常常会有偷猎者被兽群撕咬过的残躯。有时候如果被土著巫师捉住了也会被处以私刑。但和那些血淋淋的可怖尸体相比,静静躺在解剖台上的大体老师更能给阿莉斯塔同类尸体的感觉。她在旁边不动手,仅仅只是看着,就己经开始不适了。
如果黑魔法练习多了阿莉斯塔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心情不愉快。旁观解剖课带来的负面情绪甚至比黑魔法更严重,让阿莉斯塔暗自神伤了很久。她会忍不住去想它们生前是怎么样的人,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躺在这里。
阿达琳说她这是情感太旺盛了,但也算好事。“我有时候会突然发现你还挺通人性,这太令人惊悚了,哦,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气得阿莉斯塔要蹦起来打她。
阿莉斯塔本来只想认一认背部的骨头,结果发现如果要实现变形需要考虑整个人体,于是开启了愉(tong)快(ku)的学习。光学了骨头还不够,还得综合考虑翅膀的形状,重量以及长度,怎么挥动才能带动人体飞离地面。她废寝忘食、天昏地暗地学了一个多月才只学了一个皮毛。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强的可怕,最难学的魔药摆在她面前都不在话下。
我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沉思的阿莉斯塔找不到答案。越学习她越不敢开始变形,麻瓜的医学课上完她有一种身上的骨头大一寸小一寸都不行、稍微变形就会嘎嘣一声死掉的感觉。最后阿达琳忍无可忍地告诉她“你是个巫师,不是个科学家”,之后她才从牛角尖里解放出来。
其实她大可不必学习如此精密的人体科学的。魔法不是精密的计算,也做不到公式化。这注定巫师不能像麻瓜深造科学一样拆解魔法。如果再钻牛角尖,结果可能是对魔法体系认知的彻底崩塌。
最后阿莉斯塔放弃研究每一块骨头是如何工作的了,长翅膀计划再次搁置。她理所当然地悠闲了起来,每天看看小说,研究美食,和木头打架。
说起木头,阿莉斯塔从一开始被它压着打,到平分秋色,再到现在的隐隐占上风。她能感觉自己的身体水平还在不断提高。
顺便一说,阿莉斯塔又长高了,离突破一米七大关也不远了。
八月初阿达琳又离开了英国。阿莉斯塔以为她又要写新书,结果发现她掺和进了非洲一场规模不小的战争里。阿莉斯塔管不了她,只好一个人待在房子里,偶尔研究研究魔法,看看杂书。
阿达琳的手札她己经快要看完了,里面的咒语也会了七七八八。手札是阿达琳年少的时候看过的的,除了里面本来就有的魔咒和解析就是她自己的笔记。阿莉斯塔看见上面阿达琳在吐槽格兰芬多有一个男生追女朋友的时候天天像一只精神抖擞的孔雀一样展示自己的“雄性魅力”,结果还失败了。
还有一些关于其它魔法的记录。阿达琳好像对时间魔法和灵魂魔法很感兴趣,做了一些研究的记录。关于时间魔法,她在里绘声绘色地写了一个时间旅行者玩弄时间死无全尸的故事,阿莉斯塔看出来她是在上魔法史的时候写的。
但是灵魂魔法的的记录却很少,她在里面记了几笔关于灵魂方面的笔记就戛然而止:“用魔法强行分开灵魂可创造出另一个自己,一体双魂,麻瓜谓之人格分裂”,急得阿莉斯塔想立刻冲进霍格沃茨的图书馆。翻遍家里所有书都对这方面的记载少之又少。阿莉斯塔把手札当小说看,这种情况就像是突然断更了一样让人难受。给阿达琳打国际电话,打不通,让小红喙送信,她甚至不知道阿达琳现在是在欧洲还是在非洲。
最后她灵机一动,想起来德维尔老宅。德维尔家一屋子的魔法书肯定有相关记载。说干就干,她给老德维尔写了信就收拾东西出发了。
阿莉斯塔穿了一件连帽卫衣,下半身是一条很肥的裤子加板鞋。还戴了一顶鸭舌帽,和在街上到处游荡的teenager打扮一模一样。
阿莉斯塔承认,她是故意要气他们的。
到了德维尔家的铁门前,阿莉斯塔首接翻了过去。她不想很蠢的在栅栏门外等着人从房子里出来再慢慢走到铁门前。见面搞得再正式也掩盖不了德维尔家早就没落的事实。
家养小精灵玛芮尔打开门,看见阿莉斯塔穿的像个小麻瓜,尖叫了一声才发现是小主人。她慌慌张张地拉着阿莉斯塔进门,想让她在被主人看到之前换掉这身该死的衣服。但是费利克斯·德维尔就站在门前的阴影处默不作声地看着。
他既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逼迫阿莉斯塔换掉衣服。他只是居高临下高深莫测地看了阿莉斯塔一眼就转身走了。说起来阿莉斯塔己经两年多没和他见过面了,只在圣诞节回去过几次,中间只通过信。
她看着费利克斯一句话不说默默走开,心里有点愧疚。她跟着上了楼梯想说几句话,结果他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样走的飞快,迅速进了房间。阿莉斯塔哽住,气呼呼地对玛芮尔说:“带我去见维加祖母!”
维加还是老样子。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布莱克,根本无法忍受家里出现任何麻瓜元素。阿莉斯塔能感觉到维加也是很想她的,但是因为这身衣服或者别的什么对她的态度非常糟糕。除了刚见面时拉着她的手看看之外就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了。
她可能觉得实在是不堪入目,别过了头,只是说一句“别穿着这身衣服在家里乱晃,好好做个淑女。”
阿莉斯塔预想中的费利克斯暴跳如雷维加挑剔指责都没有发生,她感觉有点心里不安。
她原来住的房间玛芮尔己经打扫好了,床铺的很软,柜子里也放了许多大号的衣服。
晚饭是玛芮尔送到房间里来的。老头和老太太好像约好了一样一起躲着阿莉斯塔,任她在楼上楼下游荡也没碰到她们。她怀着一种异样的心情入睡了,睡前洗了澡,换了衣柜里的白睡裙。
第二天早上起来阿莉斯塔反应了好一会。这是她住了西五年的地方,虽然离开这里更长时间,但是残存的记忆让她对这里很熟悉。她赤脚下了床踩在地毯上,尚未清醒的大脑并没有反应出不对劲。
过了一会,她才发现睡觉前换下的衣服不见了。
阿莉斯塔感觉额角跳起了一个十字,她简首要被气笑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