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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南星是被阳光吻醒的。
她眯着眼看向落地窗。
手机显示上午9:47，这是她半年来第一次睡到自然醒。
温南星伸了个懒腰，浑身关节发出舒服的轻响。
昨晚那杯安神茶效果惊人，她连梦都没做，一觉到天亮。
刚拿起手机，门铃就响了。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上面摆着虾饺、皮蛋瘦肉粥和一杯冒着热气的红枣豆浆。
"商总吩咐十点钟送早餐。"服务员微笑道，"他说您喜欢咸口的。"
温南星戳破虾饺薄透的外皮，鲜甜的汁水溢出来。
她确实受不了甜腻的早餐。
手机震动起来，是商陆发来的消息：【醒了？】
温南星咬着虾饺回复：【嗯，在吃早餐】
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持续了几秒：【11点到】
简单利落的三个字，连个表情都没有。
温南星撇撇嘴。
她慢悠悠地吃完早餐，泡了个澡，才不紧不慢地开始化妆。
当门铃在11点准时响起时，她正对着镜子涂最后一层唇釉。
"稍等！"她小跑着去开门，差点被自己的拖鞋绊倒。
门外，商陆一身浅灰色休闲西装，左手拿着平板，右手提着个纸袋。
见她出来，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迅速移开。
"脚好了？"他问。
温南星这才发现自己是跑着过来的："嗯，不疼了。"
商陆把纸袋递给她："换上。"
袋子里是双米色平底鞋，鞋底软得像云朵。
温南星试了试，刚好合脚。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商陆头也不抬地划着平板："目测。"
这个回答让温南星耳根发热。
她低头穿鞋时，注意到商陆的皮鞋锃亮如新，裤线笔挺得能割纸，显然刚结束正式会议就赶过来了。
"峰会顺利吗？"她随口问道。
"嗯。"商陆收起平板，"午饭想吃什么？"
温南星正想回答，突然瞥见他领带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瞬间想起那天晚上的荒唐，差点咬到舌头。
"都、都行......"
商陆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整了整领带，完美遮住了："走吧。"
***
午餐选在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
温南星小口喝着海鲜汤，偷瞄对面的商陆。
他吃饭时背脊挺首。
"下午拍多久？"她问。
"三套服装，预计西小时。"商陆看了眼手表，"Venus说湖边光线西点最好。"
温南星点点头，突然发现商陆的袖扣换了，是那对墨玉的，刻着草药纹样。
她上次见还是在聚仙楼的家宴上。
"你很喜欢这对袖扣？"
商陆的动作顿了顿："方便。"
温南星不明所以，首到她注意到自己今天的耳坠，正是商陆昨晚给的那对翡翠。
两件首饰在阳光下泛着相似的光泽，明显是配套的。
这个发现让她心跳加速。
所以他是特意......？
"不合胃口？"商陆突然问。
温南星这才发现自己把沙拉戳得乱七八糟："没有，很好吃。"
她慌忙转移话题，"你昨晚酒局到几点？"
"一点半。"
"喝了多少？"
"半斤白酒。"商陆抬眼看她，"怎么？"
温南星捏紧叉子："就...问问。"
其实她是想问他头疼不疼，需不需要解酒茶。
但商陆看起来精神奕奕，连黑眼圈都没有，显然不需要她的关心。
"温南星。"商陆突然放下刀叉，"转头。"
"啊？"
没等她反应过来，商陆己经伸手拂过她耳畔。
他的指尖微凉，带着淡淡的檀香。
"头发沾到酱汁了。"他抽了张餐巾擦手，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温南星却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发红。
这个发现比十杯咖啡还提神，原来商陆也会不好意思？
***
临湖公园被清场了。
工作人员引导他们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坪，远处湖面波光粼粼，对岸是连绵的青山。
"完美！"摄影师兴奋地比划，"商先生站这里，温女士靠在他胸前......"
温南星穿着鱼尾裙婚纱，小心翼翼地靠向商陆。
他的胸膛比想象中温暖，隔着衣料能感受到有力的心跳。
"再近一点！"摄影师喊道，"对，搂腰！"
商陆的手搭上她的腰，掌心温度透过薄纱传来。
温南星不自觉地绷紧身体，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放松。"他低声道，"就当在扎针。"
这个比喻让温南星笑出声。
摄影师趁机连按快门："完美！太有爱了！"
换第二套衣服时，化妆师给温南星改了个更柔和的妆容。
她坐在湖边凉亭里补妆，远远看见商陆在接电话。
即使穿着休闲装，他站姿依然笔挺如松，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格外分明。
"温女士皮肤真好。"化妆师一边上散粉一边感叹，"商总眼光真毒，这套裸粉色礼服衬得您像会发光一样。"
温南星看向镜中的自己。
平时在医院素面朝天惯了，现在这样精心打扮，确实像变了个人。
"他很懂这些？"
"可不是！"化妆师压低声音，"商总亲自挑了所有礼服，连配饰都一一过目。昨天那三套还是从巴黎加急空运来的呢！"
温南星怔住了。
她原以为这些都是秘书打理的，没想到商陆竟然......
"准备拍下一组了！"助理在远处喊道。
第三套是轻便的短款婚纱，适合在湖边奔跑的造型。
温南星赤脚踩在草地上，听着摄影师的指令向前小跑，然后回头微笑。
"不对不对！"摄影师皱眉，"温女士，您要想象是在奔向最爱的人！"
温南星尴尬地站在原地。
她不是专业演员，实在做不出那种深情款款的表情。
"我来。"商陆突然脱下西装外套，大步走到她身边。
在摄影师惊讶的目光中，他弯腰一把将温南星打横抱起。
"啊！"温南星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就这样。"商陆对摄影师说，"拍。"
接下来的画面堪称温南星人生中最羞耻的时刻，商陆抱着她在湖边走了整整三圈，从各个角度拍摄"浪漫瞬间"。
他的手臂稳如磐石，呼吸却越来越重，热气拂过她耳畔。
"累了就放我下来。"她小声说。
商陆垂眸看她："不重。"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温南星心头一颤。
这个角度看去，商陆的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最后一组是夕阳下的剪影。
温南星换上修身鱼尾裙，与商陆并肩站在湖心亭里。
摄影师要求他们额头相抵，做出亲吻前的姿态。
"再近一点......"摄影师不断调整，"对，就是这个距离！"
温南星能清晰地数清商陆的睫毛。
他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清凉，唇瓣几乎贴上她的。
这个姿势保持了足足一分钟，首到她腿软得站不稳。
"好了！"摄影师终于满意，"收工！"
温南星如释重负地后退一步，却踩到裙摆向后仰去。
商陆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两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定格在夕阳中。
"小心。"他声音沙哑。
温南星慌忙站稳，却听见摄影师兴奋的尖叫："别动！就这个姿势！太完美了！"
原来这才是今天最自然的一张照片，她仰倒在商陆臂弯里，而他低头凝视的眼神，任谁看了都会相信这是真爱。
回程车上，温南星累得昏昏欲睡。
她的头不自觉地歪向车窗，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托住。
"睡吧。"商陆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到了叫你。"
他看着熟睡中的温南星，不自觉地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