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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东京：未确认生命体
脑子寄存处
非穿越，非系统流
单纯的想写出自己心中的空我，轻喷
东京的夜，被连绵的阴雨浸透，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行人的肩头。涩谷街头往日那令人目眩的霓虹灯彩，此刻在湿漉漉的空气里晕染开来，模糊成一片片冰冷而迷离的光斑，无力地舔舐着冰冷的人行道。闪烁的警灯撕裂了这片粘稠的黑暗，红蓝光芒交替扫过警戒线外一张张惊惶、困惑又带着一丝麻木的面孔——这样的场景，在两年多前的噩梦里，曾是这座城市的日常底色。
“死者身份确认，吉田浩二，25岁，附近便利店的夜班店员。”年轻的刑警声音有些发紧，刻意避开了地上那被厚重白布覆盖着的轮廓。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落，砸在湿透的肩章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警戒线内，一条薰蹲在尸体旁。雨水顺着他微蹙的眉峰滑落，沿着他坚毅却明显刻上疲惫的侧脸线条，最终滴落在覆盖着尸体的塑料布上。他戴着白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掀开塑料布的一角，目光锐利如刀，仔细审视着那暴露在惨白勘察灯下的恐怖创口——那并非利器切割，更像是被某种难以想象的巨力硬生生撕裂、碾碎，边缘呈现出诡异的焦糊状，如同被无形的野兽利齿啃噬过。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雨水特有的土腥气，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令人窒息。
“又是一起……”旁边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刑警低声咕哝，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手法……一模一样。这……这他妈的……”
“未确认生命体……” 这个词，如同冰冷的毒蛇，从一条薰紧抿的唇齿间挤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几乎凝固空气的重量。警戒线内外，瞬间死寂，连雨声都仿佛被这禁忌般的字眼冻结了片刻。无数双眼睛惊恐地投向一条薰，那些两年前深植骨髓的恐惧，被这个称呼瞬间唤醒，在湿冷的空气里无声地蔓延、滋长。他站起身，环顾西周，雨水顺着他额前几缕湿透的黑发滑下，他抹了一把脸，眼神扫过同事们苍白的面孔，“封锁现场！扩大搜索范围！任何可疑痕迹都不能放过！联系科警研，让他们立刻派人过来，分析现场残留物！快！”
命令斩钉截铁，像一把锤子砸碎了死寂。警察们如同被鞭子抽中，迅速行动起来，动作间带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紧绷。警戒线被再次拉紧，黄色的塑料带在风雨中猎猎作响。
一条薰独自走到旁边一处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墙角，背对着喧嚣的现场。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微光映亮了他下颌紧绷的线条。指尖悬停在那个熟悉的联系人名字上——“五代雄介”。那个名字，那个永远带着阳光般笑容的男人，那个曾经化身空我、与古朗基浴血奋战、最终消失在雪原之上的战士……他的拇指在那个名字上方停留了许久，屏幕的光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最终，他猛地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和雨水的冰冷空气，狠狠按下了锁屏键。屏幕瞬间熄灭，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极其罕见的脆弱彻底掩埋在黑暗里。五代不在了。守护这座城市的重担，终究只能落在他们这些凡人，落在自己肩上。
“一条桑！”对讲机里爆发出嘶哑的吼叫，几乎要刺破耳膜，“目标出现！目标出现！地点在神宫前十字路口！重复，神宫……”
话音未落，一声沉闷得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猛地从东南方向传来，紧接着是金属扭曲撕裂的尖锐噪音，玻璃粉碎的哗啦声，以及人群骤然爆发的、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声音如同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街区！
“全员！跟我来！”一条薰瞳孔骤缩，那声音的方向正是神宫前！他拔腿便向警车冲去，动作迅猛如猎豹，湿透的制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警笛发出凄厉的咆哮，几辆警车如同离弦之箭，轮胎碾过湿滑的路面，溅起一人高的浑浊水花，朝着混乱的源头疯狂冲刺。
仅仅几个街区的距离，此刻却漫长得如同穿越地狱。当警车一个急刹停在神宫前十字路口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冲下车的警察，包括身经百战的一条薰，都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雨幕之中，一个庞大、狰狞的身影矗立在十字路口中央。它全身覆盖着暗绿色的、仿佛某种爬行动物般的粗糙角质层，在路灯和车灯的光线下泛着湿冷油腻的光泽。它的头部没有明显的五官，只有几道深深的、如同被利爪划开的沟壑，在中央汇聚成一个微微凹陷的、令人不安的漩涡。粗壮如攻城锤的双臂末端，并非手掌，而是两柄巨大、弯曲、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骨质镰刀！此刻，其中一柄镰刀正深深嵌在一辆扭曲变形的公交车顶部，像撕开一个罐头般轻易地将钢铁车顶撕扯开一个巨大的裂口。车内的哭喊和尖叫如同沸水般溢出。另一柄镰刀随意一挥，一辆试图靠近的警车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玩具，翻滚着撞进街边的橱窗，玻璃和碎片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开火！阻止它！”一条薰嘶吼着，声音在巨大的混乱和雨声中依旧清晰有力。他率先举起配枪，瞄准那怪物的头部沟壑中心，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砰！砰！”
枪声如同信号，瞬间点燃了十字路口！十几名警察依托着翻倒的车辆、路障，同时开火！密集的子弹呼啸着，撕裂雨幕，狠狠撞在怪物暗绿色的甲壳上！
然而，下一幕让所有人心中的寒意瞬间冻结了血液！
子弹打在怪物身上，发出的竟是沉闷如击打朽木的“噗噗”声！想象中的贯穿和伤害并未出现。那些足以撕裂人体的弹头，仅仅在它厚重的角质层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白点，甚至无法阻止它缓慢移动的脚步！火星短暂地溅起，旋即被冰冷的雨水无情浇灭，连一丝硝烟都留不下。
怪物被这连续的“瘙痒”激怒了。它嵌在公交车里的镰刀手臂猛地一抡！
“轰——哗啦！”
沉重的公交车竟被它像丢垃圾般整个甩飞出去！庞大的车身翻滚着，带着刺耳的金属呻吟和玻璃粉碎声，狠狠砸在街道对面一栋写字楼的外墙上，瞬间将坚固的墙面撞出一个巨大的凹陷，碎石和扭曲的钢筋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烟尘和雨雾混合升腾。
“呃啊！”几名躲闪不及的警察被飞溅的碎片和冲击波掀飞出去，发出痛苦的惨叫。
“不行！武器完全无效！”一名年轻的警察绝望地喊道，手中的枪口因为恐惧和无力感而微微颤抖。
“一条桑！小心！”惊恐的示警声骤然响起！
一条薰猛地抬头，瞳孔瞬间缩成针尖！那怪物镰刀般的视线，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精准地锁定了站在最前方、仍在顽强射击的他！那双隐藏在沟壑深处的、非人的眼瞳里，只有纯粹的、漠视一切的杀意！
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一条薰甚至能看清镰刀骨刃上沾着的、被雨水冲刷开的暗红色血迹！刺鼻的腥风扑面而来，带着死亡的气息！时间仿佛被拉长，周围同伴的惊呼、雨声、警笛声都变得遥远模糊，只剩下那柄撕裂空气、当头斩落的巨大骨镰！
躲不开！太快了！
一条薰全身的肌肉在死亡威胁下绷紧到极限，他几乎是凭借着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本能，竭尽全力向侧面猛扑出去！身体在湿滑冰冷的地面上狼狈地翻滚！
“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在身后响起，伴随着水泥地面被切开时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碎石如同子弹般激射，擦过他的脸颊和手臂，留下火辣辣的刺痛感。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坚硬的水泥路面赫然出现一道长达数米、深达半尺的恐怖斩痕！雨水迅速灌入，形成一道猩红的水洼——那是混合了雨水和他手臂被碎石划破后流出的鲜血。
剧痛和巨大的冲击力让一条薰一阵眩晕，翻滚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就是这致命的一瞬！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那怪物俯视下来的、毫无感情的冰冷目光。另一柄巨大的骨镰，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风压，己然再次扬起！这一次，它不再是劈斩，而是如同拍苍蝇般，以更快的速度、更沉重的力量，朝着他当头砸落！阴影彻底吞噬了他，死亡的冰冷气息瞬间浸透骨髓。
结束了……
一条薰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这个念头清晰地闪过。他甚至连闭上眼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象征着死亡的巨镰阴影在视野中急速放大，带着毁灭一切的呼啸！
就在那骨镰冰冷的锋刃即将触及他额前发丝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赤红的光芒，如同撕裂厚重夜幕的血色雷霆，以超越人类视觉极限的速度，猛然从侧面激射而至！
“轰！！！”
震耳欲聋的爆鸣在一条薰头顶不到半米的地方炸开！那不是金属碰撞的声音，而是纯粹能量激烈对冲产生的狂暴冲击！一圈肉眼可见的赤红冲击波猛地扩散开来，瞬间将周围密集的雨点蒸发成白色的蒸汽！
预想中的粉身碎骨并未降临。
一条薰被那股爆炸性的气浪狠狠掀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一辆翻倒的警车残骸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窒息。但他强忍着，死死瞪大了眼睛，看向爆炸的中心！
烟尘和灼热的水蒸气被狂暴的气流撕扯、冲散。
一个身影，如同磐石般屹立在他刚才的位置。
赤红如烈火的坚固胸甲，在雨夜中燃烧着不屈的光芒。金色的犄角如同王冠般昂然指向阴沉的天空，复眼是深邃而警惕的紫色，如同两颗蕴藏着风暴的星辰。强健的肢体线条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雨水落在他赤红的铠甲上，瞬间蒸腾起细密的白烟，更添几分炽热与肃杀。
空我！
全能形态！
这个烙印在无数人记忆深处、象征着希望与守护的身影，竟在此刻，于绝望的深渊边缘，再次降临人间！
“呃……呃啊？！”新种古朗基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强大阻力和那熟悉又令它本能忌惮的气息而发出一声困惑的低吼。它那庞大的身躯被震得向后踉跄了一步，沉重的脚掌在破碎的地面上踩出深深的坑洞。它那双隐藏在沟壑深处的眼睛，死死锁定了挡在一条薰面前的红色战士，冰冷的杀意瞬间暴涨！
空我（全能形态）没有任何言语。他只是微微侧身，紫色复眼短暂地扫过身后因剧痛而蜷缩、却强撑着抬起头的一条薰。那目光深邃如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审视，有确认，唯独没有五代雄介标志性的、让人安心的暖意。仅仅一瞥，快如闪电。
下一秒，空我的身体己经化为一道燃烧的赤色流光，主动扑向那绿色的巨影！他的动作迅猛、精准、毫不拖泥带水，每一个步伐都踩踏出细碎的能量光点，在雨水中炸开。
“吼！”古朗基发出愤怒的咆哮，巨大的骨镰撕裂空气，带着恐怖的呜咽声左右横扫！力量足以开山裂石！
空我身形疾动，如同最灵巧的猎豹，在狂暴的镰风间闪转腾挪。一个矮身，冰冷的骨镰擦着他的头盔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甚至吹动了远处警察的衣襟。他抓住对方攻击落空的微小间隙，凝聚着赤红能量的铁拳如同炮弹般轰出！
“咚！”
沉重的闷响！这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古朗基覆盖着厚重甲壳的胸口！力量之大，竟打得那庞大的身躯再次猛地一晃，胸口的甲壳瞬间蔓延开一片蛛网般的细微裂纹！
古朗基痛吼一声，骨镰回旋，试图绞杀近身的敌人。空我却不退反进，如同附骨之疽，瞬间贴近！手肘、膝撞、踢击！赤红的能量包裹着他的每一次攻击，如同疾风骤雨般落在古朗基的关节、腰腹、颈部等相对薄弱之处！每一击都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和能量爆裂的微光！他的战斗风格凌厉而高效，带着一种五代所没有的、近乎冷酷的精准，仿佛一架只为破坏而生的战斗机器。
古朗基被打得连连后退，笨重的身躯在空我迅捷如电的贴身快攻下显得无比笨拙，发出狂怒却无可奈何的嘶吼。它那引以为傲的防御在空我蕴含着封印能量的重击下，开始出现明显的动摇。
空我猛地一个后跃，与对手拉开数米距离，稳稳落地。雨水顺着他赤红的铠甲流淌，蒸腾起缕缕白烟。他微微沉腰，重心下沉，双腿如同扎根大地。赤红的气流开始在他右足汇聚、盘旋，越来越亮，越来越炽热！那光芒是如此耀眼，仿佛将周围的雨水都点燃了，驱散了十字路口大片区域的黑暗和寒意，映照在周围警察们惊愕、震撼又带着劫后余生狂喜的脸上。
新种古朗基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足以致命的恐怖能量正在疯狂凝聚。它发出了混合着恐惧与暴怒的咆哮，全身暗绿色的角质层剧烈波动，试图将全部力量集中到双臂的骨镰上，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巨大的骨刃泛起一层不祥的幽绿光芒，高高扬起！
然而，太迟了！
空我足下的赤红能量己然攀升至顶点，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猛地蹬地，坚硬的水泥路面瞬间龟裂下陷！身体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赤红彗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古朗基的胸射而去！
“喝啊——！”
伴随着一声低沉而充满力量感的战吼，空我的右腿如同赤红的战斧，在雨夜中划出一道燃烧的轨迹！
骑士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赤红的流星精准无比地轰击在古朗基胸口那先前被拳击打出裂痕的位置！
“滋啦——！”
一个清晰无比、燃烧着赤红能量的空我标志性纹章，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烙印一般，瞬间浮现在古朗基胸口的甲壳之上！那纹章散发着毁灭性的高温，周围的雨水瞬间被蒸发成白气！
古朗基的动作彻底僵住，高举的骨镰凝固在半空。它那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濒死的咯咯声。
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以那燃烧的赤红纹章为中心，无数道细密的、散发着微光的裂痕，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瞬间蔓延开来！它们疯狂地爬满了古朗基全身的每一寸暗绿色甲壳，发出细微却连绵不绝的“咔咔”碎裂声，仿佛整个躯体都在从内部瓦解！最终，所有裂痕如同百川归海，尽数汇聚向它腰腹间那条粗糙的、如同某种生物组织的腰带！
“咔……咔嚓！”
一声清晰的、如同琉璃彻底破碎的脆响！
那条腰带在赤红裂痕的疯狂侵蚀下，终于不堪重负，瞬间爆裂开来，化为无数细小的、燃烧着微弱红光的碎片！
“轰隆——！！！”
震天动地的爆炸！赤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古朗基庞大的身躯！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地面的积水、碎石、车辆的碎片猛地推开！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带着怪物身体被彻底焚毁的焦糊味。
当红光散去，十字路口中央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焦黑的凹坑，袅袅黑烟从中升起，迅速被冰冷的雨水浇灭。那恐怖的新种古朗基，连同它那对骇人的骨镰，己彻底化为飞灰，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
死寂。
只有雨水冲刷着废墟和焦痕的声音，单调地重复着。
幸存的警察们惊魂未定，互相搀扶着，目光全都聚焦在那个伫立在焦坑边缘的赤红身影上。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难以置信的震撼，以及……如同找到主心骨般的巨大希冀。空我！真的是空我！他回来了！
“空我！是空我啊！”有人激动地喊出了声。
“五代先生！五代先生回来了！”更多的声音响起，带着哭腔，带着如释重负的巨大喜悦。他们下意识地呼唤着那个名字，那个曾带来无数次奇迹的名字。
一条薰强忍着浑身的剧痛，挣扎着扶着警车的残骸站了起来。他的手臂还在流血，雨水混合着血水浸透了半截袖子。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这些，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背对着他们的赤红背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是他吗？真的是他吗？五代！
在无数道炽热、期盼的目光注视下，那赤红的身影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
雨水顺着他赤红的胸甲流淌，流过金色的犄角，流过那深邃的紫色复眼。复眼的光芒在雨夜中显得异常幽深，平静地扫过一张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庞，最终，定格在一条薰身上。
那目光，冰冷，陌生。如同亘古不变的寒潭，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波澜。没有疲惫，没有胜利的喜悦，更没有……那标志性的、如同阳光般能驱散一切阴霾的温暖笑意。
一条薰脸上的激动和期待瞬间凝固了。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下意识地，如同两年前无数次看到的那样，期待着对方竖起那根大拇指——那是他们之间无声的约定，是五代雄介永不熄灭的斗志和温柔的证明。
然而，没有。
空我（全能形态）只是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那冰冷的复眼仿佛要将一条薰此刻所有的惊愕、困惑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都吸进去。然后，他毫无征兆地、决绝地再次转过身。
他迈开脚步，赤红的铠甲踏过破碎的瓦砾和冰冷的水洼，走向十字路口另一端深邃得如同巨兽之口的黑暗之中。步伐沉稳，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回头的意思。雨水在他身后蒸腾起稀薄的白雾，赤红的身影在闪烁的警灯和远处霓虹的映照下，轮廓迅速变得模糊、遥远。
“等等！五代！”一条薰终于冲破了喉咙的阻滞，不顾一切地嘶喊出声，踉跄着向前追了一步。手臂的伤口被剧烈动作牵扯，传来钻心的疼痛。
那赤红的身影似乎微微顿了一下，极其短暂，短暂得如同错觉。但最终，他没有停留，没有回应，甚至连脚步的节奏都没有改变。
他沉默地、孤独地走进了那片无边无际的、吞噬一切的雨夜。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战场，一群劫后余生却陷入更大迷茫的警察，以及一条薰僵立在冰冷的雨水中，伸出的手徒劳地悬在半空，掌心只剩下冰冷的雨水，和那赤红身影融入黑暗前最后的一抹、如同即将熄灭余烬般的微光。
雨，下得更大了。冰冷的雨水冲刷着焦黑的坑洞，冲刷着血迹，冲刷着一切战斗的痕迹，也冲刷着一条薰脸上那复杂得难以分辨的神情。只有警灯的红蓝光芒，依旧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徒劳地、固执地旋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