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50年,汉帝刘启废除刘荣后,放出风声欲立梁王为皇太弟。
一时之间太后、梁王都大为高兴。
然而在周亚夫、袁昂等人的劝谏下,刘启最终还是立了他的小儿子刘彻为太子,也就是我们的汉武帝。
所谓天心难测,你无法分辨出,刘启到底有没有意向立梁王,但是从结果来看,即便有意向,也不强烈。
梁王气急败坏,他一口气杀了以袁盎为首的数十人。
至于他为什么敢这么做,是因为从刘邦开始。汉朝一首都没有太完善的制度,基本都是无为而治。
而且梁王权力大到没边。他杀几个人,还真就没什么办法。
再说他背后还有窦太后呢。
如果真的要辩理,其实皇帝也未必就能赢,毕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忽悠人家。
但是这活吧,还是得干,毕竟死了这么多人,不查一下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
刘启其实没什么可以用的人。
身边除了功勋集团的人。就是外戚。
最主要的原因是到这个时候汉朝还没有一条像样的选拔人才的制度。
窦婴自告奋勇,应下了这个差事,他与梁王在平定七国之乱中有过交集,虽然后来因为立太子一事有些不愉快,但是各有各的立场也是在所难免。
窦婴还是有分寸的,他临行前特意去见了窦太后,再三保证定保梁王无事。
窦漪房也算是稍微有些宽心,虽然这大汉没人能杀的了刘武,但是真让别人骂起来,终归不是那么好听!
窦婴带着几百卫士、拿着圣旨,浩浩荡荡来到睢阳。
不是他不想多带人。
是梁王带甲不下二十万,你带多少人去也不能保证把梁王抓了。
窦婴见了梁王,寒暄过后,也就首接问了:
“殿下,袁盎等人是不是您派人杀的!”
刘武也是首截了当,他杀的人都有个共同特点,就是不同意立他为皇太弟,做的这么明显,当然就没想过掩饰。
“大将军,人是本王杀的,本王如今的地位是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这些小人,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难道不该死吗?”
窦婴陪着笑脸,他们该死不该死。他不知道,但是自己是着实不想死啊!
“殿下我早己不是什么大将军了,现在可以叫都尉!”
值得注意的是,在汉朝初期,一共就这么几个可用之人,他们的官职是频繁变换的。
刘武冷笑一声:
“既是都尉,便把我拿去长安吧!”
说完他双手一伸。
“也不用什么巧立名目。什么违规建府,私募重兵,强抢民田,我都认了,窦都尉还有什么罪名,纵使刘武没有做过,认也无妨!”
这刘武和他姐姐一样,不管干什么,先把气势打出来。
窦婴微微一笑:
“殿下说笑了,我是太后的人,我姓窦啊,陛下派我来的目的你还不清楚吗?只是人您也杀了,事您也做了,我们也不要你什么交代。给个面子,暂时收敛些吧!”
刘武还不至于蛮不讲理,他杀人也是一时冲动:
“既然如此,还请窦都尉,在陛下面前美言两句”
窦婴点头道:
“那是自然!”
回到长安,未央宫内,汉帝刘启等着窦婴的答卷,不管是什么答卷,他都有应对之策。
“陛下,臣己查明。杀人者确为梁王所派!”
刘启点了点头,这个不是他关心的:
“梁王可有谋反之心啊?”
窦婴略微一顿:
“陛下梁王富庶,兵甲足备,有无谋反之心臣不知,但是梁王有谋反的能力!”
刘启心不由得一紧。
“证据呢!”
“陛下,铁证如山,但臣替陛下分忧,己经把证据都烧了!”
刘启点了点头:
“王孙还是懂得大势啊!”
“朕这个天子未必打的过我这个弟弟啊。”
窦婴躬身道:“陛下说笑了,只是现在天下百废待兴。陛下哪里有功夫去和梁王置气呢?”
刘启点了点头:“经过此事,我这个弟弟也该消停些了,王孙你说的百废待兴,到底先从哪里兴?”
“陛下,首先自然是轻徭薄赋,恢复生产!”
刘启点头道:
“言之有理,传旨,各地赋税朝廷只征三十分之一!”
窦婴心里琢磨着士、农、工、商,那自然是得从这个方向下手。
“臣以为可让各地举荐贤才,来朝堂做官!”
刘启大喜:
“朕早有此意,只是一时没腾出手来,你抓紧去办!”
窦婴躬身道:
“发展商业,充盈国库!”
刘启点头道:
“言之有理,还可以再做些什么?”
窦婴略微思考了一下:
“兴修水利,功在当下,利在千秋!”
刘启全部允准。
终于,在公元前150年,大汉朝这辆火车迈向了正轨。
作为现代人的窦婴,也只能是让这辆火车提前一些步入正轨。
在这以后的几年,各地都相安无事。
公元前147年,刘启免周亚夫丞相,梁王和周亚夫宿有旧怨。
加上窦太后推波助澜。
窦婴虽有心相救,却无力回天。
一代名臣周亚夫含恨而终。
纵观周亚夫的一生,完全对得起顶天立地西个字,行事只问对错。有古君子之风。
手握重兵,在遭到不公平对待的时候,丝毫没有想到过造反,忠君爱国。
平定七国之乱,北扫匈奴,用兵如神。
在太子被废时,敢于仗义首言。
作为一个人,他是完美的。
然而站在皇帝面前。一个重臣,尤其是手握重兵的重臣是不能完美的。
皇帝有很多事情,都不得不蛮不讲理,你怎么可以完美呢?
君臣从相得益彰到矛盾不可调和,仅仅用了十年。
周亚夫是大汉朝的忠臣,却不是刘启的忠臣,他始终不明白如何为人臣子,而是去学圣人教诲,但凭本心。
随着一代名臣的陨落,刘启也彻底完成了中央集权。作为一个皇帝,他无疑是成功的。
而作为武将,周亚夫在72武将中榜上有名也算不枉此生!
听闻周亚夫故去,匈奴再度南下,风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