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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符号星河与窝头疑云
何雨柱躺在空间冰凉的黑土地上，像一条搁浅濒死的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丹田撕裂般的剧痛。灵力被彻底榨干的空虚感，比连续扛三天大包还要让人绝望。眼前依旧残留着那片由冰冷、繁复、充满非人美感的几何符号构成的星河幻象，耳畔还回荡着收割机核心发出的、如同远古巨兽低吼般的能量嗡鸣。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贴身的破棉袄内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上次在委托商店用灵麦换来的几片干瘪参须——这是他给自己准备的最后保命底牌。哆嗦着手指捻起一小片，塞进嘴里，用力咀嚼。一股微弱的苦涩药力散开，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汇入近乎干涸的经脉，勉强吊住了他即将溃散的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更久。在参须药力和空间本身微薄灵气的滋养下，何雨柱才感觉撕裂般的痛楚稍稍缓解，恢复了一点动弹的力气。他艰难地撑起身体，盘膝坐好，立刻运转《基础导引术》。
这一次的修炼，异常艰难。丹田气旋如同一个破损的漏斗，好不容易凝聚起一丝丝灵力，又因为经脉的暗伤而不断逸散。他只能一点点修补，一点点积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空间里那稀薄的灵气，此刻显得更加珍贵。
他一边引导着灵气修复自身，一边在脑海中反复回放那震撼灵魂的三息！
那些符号……冰冷、精确、复杂到令人目眩神迷。它们绝非天然形成，而是某种高度发达文明的造物！每一个转折，每一个弧度，都蕴含着难以理解的规则和力量。它们流转的方式，光芒跳跃的轨迹……何雨柱试图强行记忆，却发现如同凡人仰望星空，只能记住几颗最亮的星辰，却无法描绘整个银河的壮阔。大部分细节如同流沙般从指缝溜走，只留下一种宏大、冰冷、超越时代的震撼感。
“启动的钥匙……还是……某种能量的回路？”何雨柱眉头紧锁，苦苦思索。那符号构成的星河，仿佛一张庞大机器的核心图纸，而他，只是一个偶然瞥见一角的蒙昧孩童。
更让他心悸的是最后那股扩散开的能量波动！精纯！浩瀚！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拥有生命！那绝不是灵气！至少不是他认知中温润滋养的灵气！它更冰冷，更活跃，更像是一种被高度提纯、被赋予了特定“意志”的能量！收割机吸收他的灵力，转化出的，就是这种东西？
“转化……反馈……”何雨柱猛地想起之前滋养土地时，那微弱却真实的“生机”反应。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迷雾：这台收割机，或许根本不是什么农用机器！它是一个能量转化中枢！一个将低阶能量（如他的灵力）转化为某种高阶、特殊能量，并可能反馈给空间的装置！它才是这片空间真正的核心和动力源！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战栗！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么彻底启动它，不仅能解决空间退化危机，甚至可能带来……难以想象的造化！
但代价……他感受着丹田依旧传来的阵阵刺痛和空虚。炼气二层的灵力，在这台机器面前，依旧如同蚍蜉撼树！启动它所需的力量，远超他目前的境界！强行冲击，只会像这次一样，被吸干，甚至可能损伤根基！
“筑基……或许只有筑基……”一个遥远的目标，从未如此清晰地摆在眼前。炼气二层不够！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强！强到足以支撑启动这台机器的消耗！
意识回归现实，天光己经大亮。雨水小小的身体蜷缩在炕角，还没醒。何雨柱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经脉的刺痛感减轻了不少，但丹田依旧空虚，灵力恢复不到两成，整个人透着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
他挣扎着起身，准备生火熬糊糊。刚走到水缸边，眼神无意间扫过炕柜——他藏聋老太太那个窝头的地方！
心里猛地一紧！
他快步走过去，打开炕柜，伸手往里一摸——空的！
那个用手帕仔细包着的、他一口没敢动的窝头，不见了！
冷汗瞬间浸透了何雨柱的后背！他猛地转头看向炕上熟睡的雨水。小丫头似乎被他的动作惊扰，翻了个身，嘴里还无意识地咂巴了一下，仿佛在回味什么。
何雨柱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几步冲到炕边，轻轻摇晃雨水：“雨水！醒醒！雨水！”
雨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哥哥焦急的脸，揉了揉眼睛：“哥……天亮啦？”
“雨水，哥问你，”何雨柱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你……是不是动了炕柜里的东西？一个用手帕包着的窝头？”
雨水的小脸瞬间白了，眼神躲闪，带着做错事的惶恐，小声嗫嚅道：“哥……我……我饿……昨晚……半夜饿醒了……闻着……闻着香……我……我就……”
果然！何雨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聋老太太给的东西！雨水吃了！
“肚子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何雨柱一把抓住雨水的手腕，炼气二层微弱的神识瞬间探入妹妹体内，仔细检查着。没有中毒的迹象？气血运行正常？肠胃也没有异常？
雨水被哥哥的样子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哥……我错了……我不该偷吃……我肚子不疼……窝头……窝头可香了……”
何雨柱的神识在雨水体内反复扫视，确实没发现任何异常。难道……是自己多心了？聋老太太真的只是看他们兄妹可怜，单纯地给了一个窝头？
不！绝不可能！
这西合院里，聋老太太的心思比海还深！她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睛……何雨柱绝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善心，尤其是来自她的！
可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雨水没事？
是药性还没发作？还是……这窝头本身没问题，但聋老太太借此传递了什么信号？或者……她只是在观察？观察他何雨柱对这个窝头的反应？
无数念头在何雨柱脑中翻腾。他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雨水，看着她确实没有任何不适的小脸，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和冰冷的杀意。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雨水不哭，哥不怪你。吃了就吃了。以后饿了就跟哥说，不许自己乱翻东西，知道吗？” 他伸手擦掉妹妹脸上的泪水，动作有些僵硬。
“嗯……嗯……”雨水抽噎着点头，扑进哥哥怀里。
何雨柱抱着妹妹瘦小的身体，眼神却冰冷地投向窗外，仿佛要穿透墙壁，看到后院正房那个佝偻的身影。聋老太太……你给的，到底是一个窝头，还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