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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灵田苦耕
夜，深沉如水。何雨柱确认雨水呼吸均匀，陷入熟睡后，意识才沉入那片维系着他和妹妹生存希望的金色空间。
炼气二层的灵力在经脉中温顺地流淌，带来比以往更充沛的力量感。但他此刻的心情却如同空间边缘那些再生缓慢、依旧蔫黄的麦苗，沉甸甸的。
他走到那片长势稍好、绿意稍浓的再生麦田旁，蹲下身。安全版“灵目术”开启到极致，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显微镜，扫过每一寸土壤，每一株麦苗的根系。
土壤颗粒间的空隙似乎比别处更紧密一丝？那种代表“生机”的极其微弱的荧光，在根系附近似乎也更活跃一点点？这是他每日坚持用炼气二层精纯灵力滋养的结果，虽然进展缓慢得令人绝望，但就像在无边沙漠中看到了一小片苔藓，至少证明方向没错，努力没有白费。
“还不够……太慢了……”何雨柱低声自语。空间整体的灵气浓度依旧在极其缓慢地下降，再生麦田的面积也在萎缩。时间，是他最大的敌人。
他盘膝坐下，双手掌心向下，轻轻按在温润的土地上。丹田气旋缓缓加速旋转，精纯的、液态黄金般的灵力被小心翼翼地调动、凝聚，化作两道温润平和的溪流，从掌心劳宫穴缓缓注入脚下的土地。
嗡……
灵力接触到土壤的瞬间，何雨柱能清晰地“感觉”到土壤深处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欢愉”震颤，如同久旱的河床感受到第一滴雨水的滋润。土地如同一个巨大的、饥渴的容器，开始贪婪地吸收这注入的生机。
意念高度集中，跟随着灵力流在土壤中渗透、扩散。他努力控制着灵力的流速和分布，力求均匀，避免局部过载造成浪费。这需要极其精细的操控，如同在米粒上雕花，精神消耗巨大。
汗水很快从何雨柱的额角渗出，顺着脸颊滑落。他咬着牙，维持着灵力输出。滋养的范围被他控制在眼前这丈许方圆的土地内，这是他目前神识和灵力能够勉强精细覆盖的极限。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何雨柱的脸色开始发白，体内的灵力己经消耗了近西成！而眼前这片土地，在“灵目术”下，生机荧光仅仅比之前明亮了那么极其细微的一丁点！旁边的麦苗，叶片似乎……舒展了那么肉眼难辨的一丝？效果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巨大的投入与微乎其微的产出，形成令人窒息的对比。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和挫败感涌上心头。他猛地收回双手，切断灵力输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
“不行……这样下去……杯水车薪……”何雨柱看着自己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的双手，又看向空间里大片大片等待滋养、却因灵力不足而只能放任其缓慢退化的土地，一股深重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灵力的恢复需要时间，滋养土地的效果却如此微弱。按照这个速度，他就算把炼气二层的灵力榨干十次，也未必能滋养完一小块地！更别提让整片空间恢复生机了！
希望如同风中的烛火，摇曳欲熄。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空间中央那台巨大的、沉默的收割机。冰冷的金属外壳在空间柔和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只有它了……”何雨柱喃喃道。突破炼气二层时那次冲击带来的仪表盘闪光和神秘符号，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那是唯一的、看得见的希望曙光！只有真正启动这台机器，才有可能从根本上解决空间的危机！
他挣扎着站起身，走到收割机庞大的履带旁。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让他精神微微一振。炼气二层的灵力总量和精纯度远超炼气一层，是时候再次尝试了！这次，或许能支撑更久，看到更多？
他绕着收割机走了一圈，手掌抚过冰冷的机身，最终停留在驾驶舱下方一处他感觉能量波动相对活跃的区域。盘膝坐下，五心朝天，闭目凝神。
《基础导引术》全力运转！丹田气旋缓缓旋转，将散逸的灵力重新收束、凝聚、提纯。他需要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灵力压缩到极致！
时间一点点流逝。空间里寂静无声，只有麦浪在微风中（或许是灵气流动）发出的沙沙轻响。何雨柱如同入定的老僧，呼吸变得悠长而深沉，每一次吸气，都仿佛要将空间中那稀薄的灵气彻底吸纳入体，每一次呼气，都带着体内的浊气。
当感觉丹田气旋中的灵力己经被压缩凝聚到如同粘稠的水银，旋转速度也达到一个稳定的峰值时，何雨柱猛地睁开双眼！
精光爆射！
双手闪电般按在冰冷的金属外壳上！
“开！”
心中一声低吼！
丹田内被压缩到极限的液态灵力洪流，如同决堤的狂涛，带着他孤注一掷的意志和突破后的全部力量，毫无保留地、狂暴地冲入收割机内部！
轰——！！！
这一次的回应，远比炼气一层时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巨大的收割机机身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轰鸣！整个空间仿佛都随之震动！履带下的黑色土地微微震颤！
何雨柱浑身剧震！感觉双手按着的不是机器，而是一头被惊醒的、贪婪吞噬一切的钢铁巨兽！输入的灵力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吸力疯狂攫取！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个被强行抽干的水囊，经脉传来撕裂般的胀痛！
但他咬紧牙关，双目赤红，死死坚持！意念如同最坚韧的钢丝，死死锁定机器内部，跟随着狂暴的灵力流！
嗡鸣巨响中，驾驶舱正面那块布满灰尘的仪表盘，猛地爆发出比上次更加刺眼、更加持久的——光芒！
不是一瞬！而是持续了足足三息！
三息！如同永恒！
在何雨柱意念聚焦的视野中，那光芒照亮了仪表盘上数个前所未见的复杂几何符号！线条流畅冰冷，结构精密繁复，充满了非人的、超越时代的科技美感！光芒在符号间流转跳跃，仿佛遵循着某种玄奥至极的规律！
紧接着，一股比空间灵气精纯百倍、活跃百倍、带着奇特韵律的能量波动，如同沉睡巨兽苏醒的呼吸，从收割机核心深处猛地扩散开来！这股能量波动扫过何雨柱的身体，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力量气息！
“呃啊——！”
巨大的吸力瞬间倍增！何雨柱感觉自己的丹田气旋被这股力量强行拉扯，几乎要崩溃解体！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七窍都隐隐渗出血丝！眼前彻底被那闪耀的符号光芒填满，意识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瞬间被抛入一片由冰冷符号构成的、浩瀚无边的星河！
他再也支撑不住，双手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到，猛地从金属外壳上弹开！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砰”地一声重重摔在黑色的土地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身下的黑土。
何雨柱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丹田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空虚剧痛，灵力几乎被彻底抽干！他躺在那里，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胸膛在剧烈起伏。
然而，他的嘴角，却咧开了一个混杂着痛苦与极致狂喜的弧度！
三息！符号！那精纯浩瀚的能量波动！
他看到了！他感受到了！
那惊鸿一瞥的符号星河，那如同神祇呼吸般的能量波动，如同黑暗深渊中骤然升起的、不可首视的太阳！
希望，从未如此真实，如此……触手可及！
代价巨大，但……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