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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目开！代价不小
年关的余味被刺骨的寒风迅速吹散，日子重新跌入冰冷的现实。何雨柱的日子，依旧是在码头、工地、废品站之间辗转，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骡子，用汗水和力气换取那点糊口的钱粮。唯一不同的，是他体内奔流不息的力量和更加敏锐的感官。
这天，何雨柱在城外一处拆旧房的工地干完活。拆下来的破砖烂瓦、朽木废铁堆成了小山。工头叼着烟，挥挥手：“自个儿扒拉扒拉，瞧着能用的破烂，论斤算钱！” 这算是苦力们一点额外的油水，也是何雨柱最留心的环节。
他混在人群里，佝偻着背，像个真正的苦哈哈，在一堆散发着霉味和尘土气的垃圾里翻捡。破瓦罐、断木条、锈铁片……大部分都是真正的垃圾。他看似随意地扒拉着，实则五感全开，耳朵过滤着周围工友的抱怨和工头的呵斥，眼睛如同最精密的筛子，快速扫过每一件物品的细节。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块半埋在灰土里的、黑乎乎的“砖头”吸引住了。那东西比普通砖头略小，形状也不甚规整，表面沾满了厚厚的泥垢，边缘似乎有些破损。但何雨柱那被灵力滋养过的眼睛，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在它某个棱角被磕碰掉一小块的地方，露出的内里材质，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闪过一抹极其内敛、不同于普通陶土或砖石的……幽深色泽？
铜？还是别的金属？
心脏不争气地跳快了一拍。何雨柱不动声色地挪过去，用脚把那块“黑砖”从垃圾堆里拨拉出来，又随手捡起旁边一块破瓦片盖在上面，然后才弯腰，像捡其他破烂一样，把它和几根烂木头一起抱了起来。
“工头，就这点。”他把东西放到秤上，脸上是傻柱惯有的木讷。
工头瞥了一眼，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挥挥手：“烂木头三分，破瓦片一分，这黑疙瘩……算你五分吧，一共九分钱。”
“哎，谢谢工头！”何雨柱接过几张毛票，憨厚地笑了笑，心里却松了口气。成了！
回到冰冷的家，打发雨水去隔壁王大妈家借点热水（代价是帮王大妈纳两针鞋底），何雨柱迫不及待地关好门。他把那块沉甸甸的“黑砖”放在破桌上，舀来一瓢冰冷的井水，又从炉膛里扒拉出一点草木灰。他深吸一口气，丹田灵力微转，意念高度集中。这不是简单的清洗，他要“看”清楚！
他沾着水和草木灰，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黑砖”表面的污垢。动作缓慢而稳定，手指在冰冷的触感和粗糙的摩擦感中，灵力丝丝缕缕地顺着手臂涌向指尖，不是外放，而是高度凝聚于指尖，增强着触觉的敏锐度，感受着抹布下材质每一丝纹理的变化。
污垢一层层褪去。渐渐地，那幽深的、内敛的金属光泽显露得越来越多。不是黄铜那种明亮的黄，而是一种更沉、更厚、带着岁月包浆感的……古铜色！当何雨柱最终将边缘一处较大的泥块抠掉时，一小片精致繁复的蟠螭纹饰，赫然出现在眼前！
虽然只是残缺的一角，但那流畅的线条、古老的韵味，绝非近代之物！这很可能是一件破损的、被当作垃圾丢弃的古代铜器残件！
巨大的惊喜瞬间冲上脑门！何雨柱强压住激动，立刻想到一个问题：这东西里面，会不会还藏着别的？比如……夹层？或者更小的、更有价值的部件嵌在厚厚的铜锈和泥土里？
靠肉眼和普通触感去分辨，太难了！灰尘、锈迹、泥土的覆盖层，像一层厚厚的迷雾。
“如果能……看穿它就好了……”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五感通明，让他看得更清更远，但“看穿”物体？这似乎……并非完全不可能！小说里不是有“天眼通”、“透视眼”吗？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设想瞬间成型——将灵力高度凝聚于双眼！
想到就做！何雨柱再次盘膝坐下，凝神静气。意念沉入丹田，这一次，他不再引导灵力流向西肢或指尖，而是小心翼翼地、如同在血管里运送水银般，尝试将一缕极其细微、极其温顺的液态灵力，沿着颈部复杂的经络，向上，再向上，缓缓导向自己的双眼！
“呃！” 刚一开始，何雨柱就闷哼一声，身体剧震！
眼睛！人体最精密脆弱的器官之一！灵力涌入的瞬间，带来的不是清凉或温暖，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眼球深处的剧痛！视野瞬间变成一片血红！泪水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扭曲！
剧痛让他几乎瞬间就要放弃！但他死死咬着牙，牙龈都渗出了血丝！他知道，一旦退缩，可能就永远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强行稳住心神，用意念死死驾驭着那缕如同狂暴野马般的灵力，让它变得再慢一点，再柔顺一点，如同最轻的羽毛，缓缓拂过眼球内部的经络、血管、神经……
痛苦依旧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次眼球内部的抽痛和灼烧感。汗水浸透了后背，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强忍着晕厥和呕吐的冲动，将全部意念都集中在“看”这个目标上，集中在桌上那块铜器残件上！
视野依旧血红模糊，但在那一片混沌扭曲的血色光晕中，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死死“盯”着那块铜疙瘩。血色的视野里，铜疙瘩的轮廓似乎……在波动？表面的泥土、锈迹构成的斑驳光影，似乎在缓慢地……变淡？而内部，那属于金属本身的、更凝实、更致密的“光晕”轮廓，正极其艰难地、一点点地……试图从表面的“迷雾”中挣脱出来！
有效！虽然代价巨大，痛苦无比，视野扭曲得如同哈哈镜，但确实有效！他的灵力，正在以一种极其粗暴、极其痛苦的方式，强行“增强”着他双眼的某种感知能力，试图穿透那层物质的阻隔！
“再……再坚持一下……” 何雨柱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在剧痛中开始模糊，但他依旧死死支撑着。他努力地、试图将意念穿透那层变淡的“迷雾”，去“看清”铜疙瘩内部的结构。隐约间，他似乎“看”到在铜疙瘩厚实的腹壁内部，靠近破损边缘的地方，似乎……有一小块更加凝实、密度似乎略有不同的区域？像是一个小小的、被包裹的硬块？
就在这时，剧痛猛然加剧！如同两柄烧红的锥子狠狠刺入大脑！
“噗！” 何雨柱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猛地喷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眼前彻底一黑，金星乱冒，凝聚在双眼的灵力瞬间失控溃散！
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球火辣辣地疼，视线一片模糊，泪水混合着血丝不断涌出。头痛欲裂，仿佛要炸开一般。
失败了。代价惨重。
何雨柱躺在地上，感受着全身的剧痛和虚脱，嘴角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虽然失败了，虽然差点把自己搞瞎搞残，但他确认了两件事：
第一，将灵力凝聚于双眼，强行增强视觉，甚至试图“透视”，理论上是可行的！他刚才模模糊糊地“看”到了铜疙瘩内部的一点异常！
第二，这法子太凶险！对灵力掌控的要求高到变态！对身体尤其是眼睛的负荷也大到离谱！以他现在的修为和掌控力，强行施展，无异于自残！这“灵目术”的雏形，远不是他现在能玩得转的。
他挣扎着坐起来，看着地上那口刺目的鲜血和桌上那块依旧神秘的铜疙瘩，眼神却异常明亮。路找到了，虽然布满荆棘，但方向没错。剩下的，就是磨砺自身，提升修为，以及……找到更安全、更有效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