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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诀！捡漏的学问
何雨柱在床上躺了两天。
那口血吐得凶险，加上强行催动“灵目术”带来的神魂震荡和眼球损伤，让他元气大伤。好在炼气一层小成的底子还在，《基础导引术》运转不休，加上空间里那蕴含微弱灵气的麦粒熬成的稀粥滋养，总算没落下病根，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走路都发飘。
雨水吓坏了，小脸煞白地守在床边，小手紧紧攥着哥哥冰凉的手指。“哥，你咋了？是不是太累了？”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事，雨水，”何雨柱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揉了揉妹妹枯黄的头发，“哥就是干活累着了，歇两天就好。你看，哥这不是能起来了吗？” 他强撑着坐起身，五脏六腑还隐隐作痛，眼前偶尔还会闪过模糊的血影。
这次冒险，代价太大。但也像一盆冰水，把他突破后那点隐约的浮躁彻底浇灭。修仙之路，步步荆棘，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低调，谨慎，一步一个脚印，这才是王道。那“灵目术”的念头，被他暂时死死压在了心底最深处，没有足够的把握和更强的修为，绝不再轻易尝试。
身体稍好一些，何雨柱就挣扎着爬起来。躺不起，家里没余粮，雨水眼巴巴地看着呢。他去了趟离南锣鼓巷很远的前门废品回收站。这里比工地更杂乱，各种报废的工业零件、破铜烂铁、旧书废纸、烂家具堆成了连绵的小山，空气中混杂着铁锈、油污、霉烂纸张和尘土的味道。
何雨柱裹紧破棉袄，缩着脖子，像个真正的拾荒者，在废品堆里慢慢翻找。这次，他不再奢望什么“透视”，而是将目标放在了另一个方向——凝神！
既然眼睛暂时指望不上，那就靠脑子！靠这被灵力滋养后变得异常清晰迅捷的思维！靠这强大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
他站在一堆小山似的、散发着霉味的旧书废纸前。书页大多残破不堪，沾满污渍，很多都糊在一起，或被虫蛀得千疮百孔。他拿起一本封面早己不见、书页泛黄卷边的厚书。封底残存着几个模糊的铅字：“…物图鉴”。
何雨柱定了定神，丹田灵力微转，意念高度集中。他没有将灵力导向脆弱的双眼，而是引导它们缓缓上行，如同清凉的溪流，浸润过疲惫的大脑皮层。《基础导引术》带来的思维敏捷被瞬间推到了极致！这就是他琢磨出的“凝神诀”雏形——消耗灵力，强行提升专注力和思维速度！
刹那间，周围废品站嘈杂的人声、铁器碰撞声、远处车马的轱辘声……所有的噪音仿佛瞬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本破书！
手指小心地翻开第一页。纸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上面是密密麻麻、排版古旧的繁体铅字，配着些线条粗糙的黑白插图。何雨柱的瞳孔微微收缩，视线如同扫描仪般飞速掠过每一行文字、每一个插图细节！
“……滇南……箭毒木……汁液剧毒……见血封喉……”
“……辽东……老山参……七两为参，八两为宝……”
“……川中……乌头……块根入药……有大毒……”
一行行文字，一幅幅模糊的图片，如同烙印般刻入他高速运转的大脑！他不再是简单的“看”，而是“扫描”、“录入”、“分析”！
哗啦，哗啦。翻页的速度快得惊人。旁人看来，他只是个傻乎乎盯着破书发呆的穷小子。但何雨柱的脑中，正构建着一个庞大而模糊的图谱——药材图谱！虽然残缺不全，虽然很多名称和形态对不上后世的记忆，但这无疑是一本记录着各地特色动植物的旧图鉴！价值……在于知识！
他飞快地翻完了这本残书，又拿起旁边一本只剩半截的账册，凝神看去。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流水账，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收生铁三百斤，付大洋五块；收紫铜废件二十斤，付大洋一块二……” 枯燥的数字和名称，在“凝神诀”的加持下，瞬间被提取出关键信息：不同金属废品在当时的大致收购价格区间！
放下账册，他走向一堆锈迹斑斑的金属废件。目光扫过一根弯曲变形、沾满油污的水管接头。凝神状态下，视觉捕捉细节的能力被放大。他注意到接口处螺纹的磨损程度异常均匀，不像普通水管，倒像是某种精密仪器的连接件？材质似乎也更沉一些？虽然锈得厉害，但内壁隐约透出的光泽……不像普通铁？
“老板，这堆废铁怎么卖？”何雨柱指着那堆包含水管接头的废件，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傻气和犹豫。
看摊的是个叼着旱烟的老头，眼皮都没抬：“论斤称，废铁价，一斤三分五。”
何雨柱心里飞快计算：那根奇怪的接头混在废铁里，顶多两三斤，就算它材质特殊，按废铜算（他知道废铜价大概在八分到一毛一斤），也就多赚几分钱。但重点是，这东西看着有点门道，值得一赌。他装模作样地在那堆废铁里扒拉了几下，把那根不起眼的接头扒拉到最上面，又胡乱捡了几块真正的废铁片。
“就……就这几块吧。”他憨憨地说。
老头瞥了一眼，都是些破烂，过秤：“西斤二两，算你西斤，一毛西分钱。”
何雨柱付了钱，把“废铁”抱到一边。他拿起那根沉甸甸的接头，仔细端详。在“凝神诀”的加持下，他的手指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灵力丝丝缕缕渗透指尖，感受着材质的密度和韧性。他掏出随身带着的半块破瓦片，用尖锐的断口，在接头锈得最薄的地方，狠狠刮了几下！
嗤啦！
暗红色的厚锈被刮掉，露出了下面一抹……暗哑却致密的、带着淡淡紫红色光晕的金属！
紫铜！而且是纯度相当高的紫铜！虽然只有指头大小一块露出来，但这东西的重量和质感，远超普通废铁！如果整体都是……何雨柱心跳加速。他不动声色地把接头揣进怀里，又把那本残破的《…物图鉴》和半本旧账册也卷起来夹在腋下。这点钱，花得太值了！知识是无价的，这根紫铜接头更是意外之喜！
离开废品站时，何雨柱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一阵阵眩晕袭来。“凝神诀”的消耗太大了！对精神力和灵力的负担极重，无法持久。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没有“灵目术”的透视之能，靠着这强行拔高的专注力、分析力和记忆力，配合被灵力强化过的五感细节捕捉，他硬生生在这垃圾堆里，淘到了真正的“宝”！
这“捡漏”的学问，才刚刚入门。
